“看什么呢?”
燕南浔突然走过来,挤到顾锦婳和邱如意两人的中间,顺着顾锦婳的目光看过去,啧了声,“人就在你面前,还能看出花来?”
“我的人,我多看两眼你有意见?”顾锦婳没好气地道。
燕南浔顿时一噎,半晌憋了两个字出来,“你牛!”
“的确。”
顾锦婳轻扫了燕南浔一眼,勾了勾唇,“毕竟我靠一封信就将你救出来了,你打算怎么谢我?”
“谢你?”燕南浔想了想,“你真想我谢你?”
“你问我想不想?”顾锦婳挑眉,“你打算怎么谢我?”
“我带你去看个东西吧,你看完一定会感谢我。”燕南浔笑道。
想起上次的事情,顾锦婳谨慎地摇头,如今她在宋承望的地盘上,他到现在都还没有露面,她不敢在宋府乱走。
“不去。”
说完,顾锦婳又补了一句,“你给我的玉哨在掉进地道的时候摔碎了,如今若是再遇到危险,可喊不出他来了。”
“别提了。”提起那个暗卫,燕南浔心头一阵痛,“人被要回去了。”
顾锦婳惊讶,燕云鹤这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玉哨的事情你告诉他了?”顾锦婳问。
燕南浔摇头,“我哪里敢呀,是他自己来问的,说玉哨被吹响了,问是不是我,我没能拿出玉哨,他便发现了这件事情。”
“我当时掉进了地道里,情急之下的确是吹响了玉哨,但是隔了这么远,你那暗卫真能听得如此清楚?”
若是如此的话,那此人也实在恐怖。
如果不是地宫环境复杂,或许还真的拦不住他。
她万幸那人没有进到地宫里,否则这里埋藏着的秘密就要被燕云鹤得知了。
“玉哨里面有蛊虫,你吹响玉哨,蛊虫自然醒了,暗卫体内被中了蛊虫,母虫有动静,暗卫是最先察觉的,并且可以根据蛊虫的反应来确定你的位置,所以我才跟你说,无论你在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你。”
“那我掉进地道的时候,他可没有来救我。”顾锦婳睨了燕南浔一眼。
她相信了燕南浔一次,差点没了小命,如今是断然不敢再信任她了。
燕南浔却不在意,道,“裴君泽不是去救你了吗,所以我当时才拦着他没让他跟着进去。”
顾锦婳:“???”
燕南浔低低一笑,有些心虚,“你同我说说那底下都有什么啊,你和裴君泽掉下去后就没有发生点什么?”
“能发生什么?”顾锦婳笑了笑,“我掉下去都快摔死了,还有时间同他好好温存?”
“裴君泽不是有武功吗,为何连你都护不住?”燕南浔笑道。
“他武功尽失了你不知道?”顾锦婳笑道。
“武功尽失?”燕南浔惊讶。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是一个病秧子,身子比我还要虚弱呢,说是去救我,实际也就给我当了个垫背。”顾锦婳说得有模有样的,燕南浔和邱如意两人在一旁听得仔细。
顾锦婳憋着笑,一本正经说道,“至于那地道地底下也没什么好东西,黑乎乎的一大片,我们俩掉下去以后直接给砸昏了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别说是看清楚那地宫里有什么了,连对方在哪儿都不知道。”
“这么凶险,婳婳,你真是捡了一条命回来。”秋如意在一旁听着听着变红了眼眶,想想那一日的惊险,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说道,“据说这件事情太子殿下交给了四皇子来调查,可是查来查去没个所以然出来,那日你和沈念慈突然从台上掉下去,太子只说那是前朝留下来的逃生密道,不曾想被你们两个人误打误撞给打开了,此事说到底也只能算你们倒霉碰上了这种事情,不过到底是都相安无事,也算是福大命大。”
“的确是倒霉。”顾锦婳的目光轻飘飘落在沈念慈的身上,牵动了下唇角,“每次碰到沈念慈的时候,我的运气总不会太好。”
她这话说出口,身旁的两人都能听出其中的意味。
邱如意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心中也猜到了些什么。
反倒是燕南浔,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你既然已经知道是沈念慈在暗中动的手脚,为何不直接将此事告诉太子殿下?”
“你既然也知道了,那你去说。”
顾锦婳漫不经心地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尝了尝,只觉味道还不如巧儿做的好吃,皱了皱眉头,又将糕点放了下去。
这一幕正好被不远处的几人看见,裴瑾瑜轻轻勾唇笑了笑。
一旁裴瑾毅笑问,“四皇兄,你这是又看见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自从老四回到京城以后,我还从来没有见他脸上展露过笑颜,这还是第一次。”太子也在一旁说道。
裴君泽神色淡淡,轻抬眼眸,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这丫头的嘴被他养刁了,如今就连皇宫里的御厨做的糕点都看不上了。
“没什么。”裴瑾瑜看了裴君泽一眼,继而开口,“皇叔
,有件事情,我一直未曾有机会问您,当日婳婳掉进地道之后,那底下到底有什么,竟然将皇叔困在里面几日。”
“太液池底下能有什么?太子不是已经给出解释了吗,竟然是前朝特地设置的逃生通道,那底下无非也就是几间宫殿而已,只是地形复杂,里面漆黑一片,我们摔下去之后便昏迷了过去,等再醒来时便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里面乱走,等找到出口已经是几日后了。”
“那真是福大命大,捡了一条命回来。”裴瑾毅道。
太子也跟着说道,“我将此事告诉了父皇,父皇说他也不曾知晓太液池底下还有一座地宫,没想到这次赏诗会,竟然叫她们误打误撞发现了一件秘辛。”
“皇叔跟在皇爷爷身边这么久,难道也不知道?”裴瑾瑜看向裴君泽。
“我若早知道,又哪里会被困在里面几日之久,如今也是侥幸捡了一条命出来,日日喝药维持着罢了。”说着话,裴君泽猛地咳嗽了一阵,唇瓣苍白,脸上染上一层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