мT“皇上到底给你指派了多少活?夜里还不得安宁!”
顾锦婳好不容易把人给哄好了,这会儿这人竟然直接把折子搬到这个屋里来了。
裴君泽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这些都是你舅舅在北边的消息。”
顾锦婳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掀开被子就要走下床,被裴君泽拦住,“坐好别动。”
顾锦婳呆住,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我不能看吗?”
“折子上面说,裴瑾瑜到地方以后,做了许多实事,你舅舅对他很是满意。”
顾锦婳抿了抿唇,怪不得他脸色这么臭。
她很识趣地躺在了床上,对折子上面的内容也不再感兴趣,“那我先睡了。”
她今日在武侯府陪那几个人喝了半日的酒,精气神都要被抽干了,这会儿沾到裴君泽的床,被窝里很是暖和,她没一会儿便犯困了。
躺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身旁是裴君泽沙沙的掀开折子的声音。
顾锦婳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他,“你是人又不是神,这些事情又不着急,何至于连觉都不睡了,快点过来!”
“老皇帝不拿你当自己人,你也不拿自己当人了?”
顾锦婳越说越气,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我数三下,你再不过来我就回去了。”
她还没开口,裴君泽就把折子撂在了桌子上,抬脚朝着她走来。
顾锦婳勾唇,伸手勾住他腰间的佩带,轻轻一扯,将人拉至身前。
像小猫似的,扑进他的怀里,轻轻蹭了蹭,“困死了,快点。”
“婳婳,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裴君泽躺在床上以后,伸手把一旁不安分的小人拉进了怀里,另一只手按住了她不老实的手,将人拉至胸前,“林执是不是还在你府上?”
顾锦婳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糟糕!”
裴君泽笑了笑,感觉到身旁的小人要坐起来,他立马按住她,“还想去哪?”
“你以为你出来时,林执不知道?”
“那怎么办。”顾锦婳小脸皱成一团,“我答应过他的。”
“这下他更有理由骂我了,明日一定会说我是言而无信之人。”
“我来解决,一定将义兄的火气给压下去。”
顾锦婳不知道他这么信誓旦旦地说,明日到底能不能做得到,但比起这些,她这会儿已经懒得再回去了。
一夜好眠。
翌日醒来时。
“裴君泽。”顾锦婳刚一开口,身旁边传来笑声。
今姝走来,手上还搭着一件衣服,“小姐,您醒了。”
“你怎么在这?”顾锦婳瞬间清醒,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林执是不是也来了?”
今姝挑了挑眉,递了个眼神给顾锦婳,“这两个男人一大早就去喝茶了。”
“义兄心情还好吧?”顾锦婳有些心虚。
她倒不是害怕林执,只是觉得答应了的事情没有做到,有些不守信用。
更何况林执对裴家的人还有心结,她甚至已经想象到待会儿走出这间屋子的时候,林执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他从玖王爷手里要走一座金山,心情自然是好极了,小姐这会儿应该关心关心王爷。”
“金山!”
顾锦婳顿时觉得肉疼,“他可是一点都不肯吃亏啊。”
今姝憋着笑,“林执还说了,小姐如果下次还是不守信用的话,他要走的东西只会翻倍。”
“他还说什么了?”顾锦婳捂住脸,很想告诉自己这才是一场梦。
“他还说,玖王爷家财万贯,一座金山不算什么,下次一定要再多要一些东西。”
顾锦婳抬起手按了按人中,无力地道,“快,扶我起来,我要去见见他。”
顾锦婳走去前厅,意料中的争执并没有发生,两个男人甚至心情极好地在下棋。
她刚一走进去,两人就注意到了她。
“睡醒了,用早膳了吗?”裴君泽柔声问。
顾锦婳点点头,抬脚走过去,还未靠近裴君泽的时候,林执突然开口,“站过来。”
顾锦婳脚步顿了一下,犹豫后走向他。
“燕南浔昨日夜里,去了藏书阁。”林执道。
顾锦婳皱眉,一阵烦躁涌上心头,“我就知道她昨日过来不单单只是为了找我喝酒。”
林执笑了笑,“她是北秦的长公主,也是唯一一个手中握有权力的公主,你以为她当真不谙世事?”
“藏书阁的事情连我都还没有搞明白,他们就这么贸然进去也查不出什么。”
顾锦婳拉开椅子坐下,身子微微倾斜向裴君泽,她看着他,“明日,皇上是不是要在宫中举办宫宴?”
裴君泽点头,“满朝文武都会参加,你若是不想去,就在府中歇着。”
“燕云鹤说,燕南浔会在那一日向皇上请旨赐婚,赐婚的对象就是你。”顾锦婳又道。
她其实并不相信燕云鹤的话,燕南浔就算是想要嫁给裴君泽,也不会用如此霸王硬上
弓的手段,更何况她身上一直有着独属于长公主的傲气,自然不会允许请旨赐婚被人拒绝。
这么随意的手段,不像是燕南浔能做得出来的。
“玖王爷,艳福不浅。”林执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顾锦婳憋着笑,“我看,明日不该是我躲起来,而是你。”
“京中新开了一家畅音阁,你之前不是一直念叨着要进去听听,今日我正好得空,过去瞧瞧?”裴君泽温声道。
见他不接自己的话,顾锦婳笑了笑,没想着继续纠缠,左不过两人今日都得空便点头答应下来。
林执在一旁咳了声,顾锦婳偏头看着他,“义兄,一起?”
“眼不见心不烦,早些回来。”
林执说完便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今姝还在一旁站着,给了顾锦婳一个眼神,也追了出去。
“糟了吧,林执又生气了。”
裴君泽看着她娇艳的小脸儿,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一大早就过来向我讨要了一座矿脉,现在手握金山,偷着笑都来不及,如何会生气。”
顾锦婳想想都觉得肉疼,“我在你这里留宿一夜,代价竟然如此大,那日后还是不能来了。”
裴君泽憋着笑意,“这么早就开始替你夫君省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