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裴君泽是在逗自己,顾锦婳还是配合着捧起他的脸,蹭了蹭他的鼻尖,“那完蛋了,日后我岂不是要成过街老鼠了?”
“过街老鼠不会让你做,王妃还是当得。”
“你想让我当,我还不想当呢。”
“嗯?”
腰间的双臂突然收紧,裴君泽低沉的气息落在耳畔,“不想当王妃?”
“不想。”顾锦婳感觉浑身燥热不已,想要伸手推开他。
“真不想?”裴君泽再次靠近,全然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伸手揽住她的腰,倾身上前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
顾锦婳感觉自己的腰要折了,裴君泽像是察觉到了一样,大掌从她的背后穿过,“弄疼你了是不是?”
“没有。”顾锦婳小声回了句,轻轻环住他的脖子,“皇上真的给你指婚了吗?”
“嗯。”
裴君泽的吻细密地落下,顾锦婳偏头躲开,笑看着他,“真是燕南浔?”
她想,如果是燕南浔的话,裴君泽应当不是这种反应。
“不是。”
“谁?”顾锦婳警惕地问。
“文武百官家中女眷任我挑选,只做妾氏。”
“他打得好主意。”顾锦婳恨恨道,“他这么爱给人指婚,自己怎么不扩充扩充后宫。”
“皇上老了。”裴君泽无奈笑了笑,唇瓣流连在她颈间不肯离开。
“那倒也是,不中用了。”顾锦婳哼了声,却感觉身上的男子身体突然绷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婳婳,我也老了吗?”
“你哪有。”
顾锦婳笑出声,没想到人前惊才风逸的玖王爷,还会担心自己年纪大。
“真没老吗?”裴君泽语气颇有些认真,倒像是真想知道些答案似的。
顾锦婳实在没忍住,笑得停不下来。
“裴君泽,你比皇上小了多少岁?”
“皇上多大你多大?”
“婳婳也才十五。”裴君泽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咬了口,他故意地,带了些力道。
顾锦婳吃痛地将手抽回来,巴掌轻飘飘落在他的身上。
“快及笄了吧?”裴君泽突然问了句。
顾锦婳想,应了声,“快了。”
“七月初九。”裴君泽又道。
这个生辰是不被常人知晓的。
顾锦婳惊讶裴君泽为何会知道,但也仅仅是一瞬,便想明白了,裴君泽事事关心她,肯定不会遗漏了她任何事情。
“快了。”裴君泽又道了声,头深深埋在她的颈间。
不知是又想起了什么,突然咬了她一口。
“嘶!”
“裴君泽,你咬我干什么?”
“裴瑾瑜要回来了。”裴君泽幽幽地道。
“他不是去北域了吗?”顾锦婳从裴君泽怀中仰起头,看得出他的不悦,她扯唇笑了笑,“我人现在在你怀里,你还担心我会同人跑了不成?“
“担心倒是不担心,届时将你关在我王府密室中就好。”
话落,胸前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王爷还有这嗜好呢?”
“只对你。”裴君泽轻轻吻了吻她的唇。
顾锦婳苦笑不得,她实在想不到裴君泽这么正经的一个人是如何说出这些话的。
院中突然传来脚步声。
裴君泽最先发觉,缓缓松开了顾锦婳,顾锦婳随后也听见了。
“小姐。”是今姝的声音。
“怎么了?”顾锦婳问。
“西郊行宫有消息了。”
顾锦婳看了裴君泽一眼,从床上坐起来,低头整理了下衣物,便道,“进来吧。”
今姝闻言,推门走进去。
见裴君泽身上穿着的墨色锦袍已经被折腾得不成样子,暗叹阁主真生猛。
“燕云鹤还真能藏,整整出去了一日,现在才有消息传出来,看样子他对我的安排很满意。”顾锦婳笑道。
裴君泽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是很满意。”
“今姝,怎么说?”顾锦婳问。
“奴婢听说今日宋锦心身着的是大小姐您的衣裳,还在后山为燕云鹤跳了一曲水袖舞,然后,被摄政王说有媵妾之才。”
“我的衣裳?”顾锦婳皱眉,看向裴君泽,“你给的?”
“顺水推舟。”裴君泽淡淡一笑。
“媵妾之才。”顾锦婳勾唇,“燕云鹤这张嘴,说话还真难听。”
“心疼宋锦心?”
“我心疼她做什么,我只是感觉燕云鹤狂妄之极,宋锦心好歹是宋尚书的嫡亲孙女,在京城也算是称得上名号的,无论嫁去哪一家,当家主母也是当得,结果到了燕云鹤的面前反倒是成了媵妾了,他这么做,羞辱的可不是宋锦心,而是整个宋家,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宋锦心都只能做媵妾,看来我东秦唯一能配得上他的女子,也就只有三公主了。”裴君泽道。
“裴嘉懿?她不是出宫多年了吗?”
顾锦婳都快要忘记这个人了,当
年三公主不知为何突然大病了一场,紧接着就被皇上送出了皇宫,后来又去了皇陵,在那里一待就是三年,京城里也无人敢议论此事,京城都快没有这号人了。
“裴瑾瑜同她一起回来。”裴君泽又道。
说罢,深深看了眼顾锦婳,“他们十日后到达京城,皇上准备在宫中设宴,正好一起过节。”
“嗯。”
顾锦婳应声,以往这时候,宫中也是宴席不断。
一年到头,武帝就只有这几天笼络朝中大臣殷切,兴起的时候还会给各户人家的公子小姐指婚。大臣们就算是不愿,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种无聊的宴席,她一向不热去。
尤其现在,她更不愿去见武帝和太子。
“顾锦婳,你病了。”
“嗯?”顾锦婳愣了下。
“你病了,感染了风寒,加上身子骨弱,不能下床了。”裴君泽又道。
顾锦婳脸微红,抬手敲打了下裴君泽,“我能不能下床你不知道?”
“我知道,从现在开始,你病得很严重,只能呆在侯府小院,哪里也不能去?”
顾锦婳笑了,“变相囚禁我。”
“我是不是也不能见客了?”顾锦婳问。
裴君泽点头,“病的如此厉害,的确不能见客了。”
今姝在一旁看着阁主与玖王爷如此亲昵的模样,心中难免有些替林执紧张。
原先还以为林执作为义兄,多少有些机会,这下好了,彻底没机会了,阁主被玖王爷吃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