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天自己故意在祖母面前,激得宋承望说出来的那些话。
顾锦婳伸手取过嫁妆,开始查看起来。
果然,顾青玉他们不仅是在武侯府的账房里支取了音量,就连自己母亲嫁妆的铺子里,也没有放过。
母亲的那些铺子,这一个多月来,顾青玉和宋锦心二人,每隔一两天,都会去铺子里。
看中了什么喜欢的,直接就拿了走人。
因为她们住在武侯府的原因,母亲铺子里的掌柜,也不敢多言,只是每次都让她们记下账。
看着那一笔又一笔数额极大的账目。
顾锦婳几乎要被这对母女的无耻给气笑了。
“小姐,这些银两,加起来,可不是小数目啊!”
肖嬷嬷看着顾锦婳单独记出来的一笔笔数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才只是她们来了一个多月的数字。
若是任由她们继续这样挥霍下去,怕是整个武侯府都要被她们给掏空了。
“这对母女,也太能挥霍了!”
听到肖嬷嬷这么说,顾锦婳摇了摇头。
“若只是普通的挥霍,就是再来十个她们,也花不了这么多,她们这分明是在借机敛财呢!”
闻言,肖嬷嬷一愣:“小姐此言何意?”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宋家大爷这几年来,在赌坊里,可是输了不少银两。”
前世也是这样,顾青玉他们来到武侯府之后,便找各种由头,挪走了武侯府不少的银两。
一开始,还会遮遮掩掩的,找一些理由。
而等到后面,她断了腿,躺在床上之后,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直接简单为她和宋承望操办了一个婚事后,便将整个武侯府都收入囊中。
不仅用武侯府的钱财,填补了宋家的窟窿,更是把武侯府当做了宋承望打通仕途的垫脚石。
肖嬷嬷一惊,暗暗吸了一口冷气:
“小姐的意思是,姑奶奶看似在挥霍无度,实际上是在借此机会,挪用武侯府的银两,来为宋家大爷还赌债?”
“十有八九是这样了!”
顾锦婳揉了揉眉心,心中也是愤怒不已。
“那……老夫人可知道?”
肖嬷嬷愤愤不平地开口。
“肖嬷嬷,老夫人只是病了,又不是死了!”
顾锦婳冷笑一声,都说人老成精,更何况是在上京贵族圈里生活了十几年的老夫人。
“小姐……”
显然没有料到,顾锦婳会说出这样一番,几乎可以称之为是大逆不道的话。
肖嬷嬷慌忙到门外四下查看了一番,见洒扫婢女都在远处,这才松了一口气,关上房门后,小声道:“小姐慎言,谨防隔墙有耳啊!”
见状,顾锦婳心头一暖,开口道:“肖嬷嬷,我自然也是在你面前才这般说的。”
重活一世的人了,她自然不会再那般傻傻地相信人了。
她深刻地明白,面前这位老人,是能够为她连生命都付出的人。
自然也不会在她的面前有所遮掩防备。
听到她这么说,肖嬷嬷眼圈突地一红,强忍着想要把面前这个才十五岁的妮子搂进怀中好生安慰的冲动,低声问道:
“小姐如今打算这么办?”
“嬷嬷找几个可靠的人,盯着顾青玉三人,以及宋家大爷,找出他们将武侯府东西挪出去倒卖的证据。”
“小姐放心,老奴一定会把这个事情办好的。”
肖嬷嬷见她并非是没有计划成算,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另外,嬷嬷陪我去我母亲的陪嫁库房里看看,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对贪心不足的母女,是决绝不可能放过我母亲的库房的。”
说到这里,顾锦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倒不担心顾青玉她们打她母亲库房的主意。
若真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到时候倒霉的,也只会是她们。
而事实也果然如同顾锦婳所预料的一般。
顾青玉母女他们,真的把手伸到了母亲穆宛然的嫁妆库房里去了。
看到册子上记载的,被她们偷走的嫁妆首饰,顾锦婳眸光一闪,杀气顿起。
“小姐,姑奶奶和表小姐她们怎么敢的?那可是……”
肖嬷嬷看到被顾青玉她们偷走的东西,面色大变,急急叫道。
不等她的话恕我按,顾锦婳挥手打断了她,冷冷一笑,开口道:
“且不说我们现在找上门去,她们会不会肯还回来。就算真的就这样让她们还回来了,也太便宜她们了!”
见她这么说,肖嬷嬷心头的愤怒逐渐平息下来。
心知她定然是有了对策。
小姐真的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如此,她这个做奴才的,只需要好好地听从小姐的吩咐就好。
“还有几
天,便是皇后娘娘举办的赏梅宴,我们也该好好准备一下了。”
皇后娘娘举办的宴会,自然是上京贵人们趋之若鹜的所在。
前世的她,因为双腿残疾,自然没能够出席这个宴会。
相反,宋家母女二人,却拿着本该属于她的帖子,参加了这个宴席,大放异彩。
宋锦心更是因此,借着这一次的宴会,得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了太子的身边,开始在上京声名鹊起。
可是这一世……
顾锦婳看着面前的册子,纤纤玉指衔起面前一颗棋子,缓缓落下棋盘。
洁白如玉的白棋,瞬间困住了一颗黑棋。
肖嬷嬷体贴地为她斟了一杯茶,轻声问道:“小姐这是打算……”
顾锦婳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笑容意味深长:
“我前些日才被劫匪刺杀,惊吓过度,卧病在床,自是不宜出席。你替我传信给外祖母,一切,按照我信中计划行事。”
肖嬷嬷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一笑,开口道:
“老奴明白了。”
以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