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尸体不见了?”
电话那头,一个中年男人的暴怒声响起。
原本押送现场那两具焦尸的几人此刻全都埋着脑袋被吼成了鹌鹑。
也不知道怎么的,前一刻几人还把尸体用担架抬起放回车上,准备进一步送回去解剖,以方便确定这两个死者的信息。
然而车子正开在路上,突然就听到一声重物砸在了车顶,还在行驶的车在这那声巨响发出的同时车身也是剧烈颤抖了几秒。
在这件事发生之后,车子也是停靠在了道路的一侧。
他们俩下车,刚走到了车尾,将门打开。
一抬眼,两人便看见了被凿开了一个大洞的车顶还有躺在车厢里昏迷的法医。
至于最显眼那的两具尸体就这样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虽然听起来很科幻,不过也是他们工作的失职。
于是他们就这样被骂了一个下午。
另一边。
别墅。
“嚓!”
谷原爱将手中的铲子一把插进了土里。
伸手抹了一把额间的汗珠,她低头,看了眼刚刚挖出的两处深坑。
浅浅笑了笑,谷原爱长吁了一口气。
“快看我挖好了,你俩快夸我。”
系统看着宿主此时的笑容,虽然很想安慰,却不知从哪里再开始说起。
它已经发现,自己对宿主的作用越来越小了。
【宿主很棒】夸赞着。
哪怕不知道宿主看向的那处空气口中的家伙是什么模样。
希望能给宿主带来一些安慰吧,至少,不要再刺激她了。
它这样想着。
被谷原爱看去的地方,一个黑影站在那里。
散发着黑雾的影子瞥了眼地下的两处深坑,嘲讽一句。
(无聊)
(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是吗?”谷原爱耸了耸肩,却是没有再去在意它所说的话。
手伸向坑里,两具已经辨别不出来的尸体被谷原爱轻手放下。
谷原爱看着这两具尸体,发了会儿呆。
转身回屋,她拿起了一瓶苦艾酒淋在了地上。
直到最后一口,她收手,将手中的酒放到了自己的唇前。
随着最后的一口酒水入口,谷原爱伸手扶了扶额头。
耳侧的头发垂下,遮挡了大半的视线。
谷原爱偏头,她看着那其中一具尸体,无奈笑了笑。
“真是可惜了,温亚德。”
“我连这些苦味都尝不出来了。”
明明她应该清楚的。
院子里的落叶随着四季的风被吹落。
落叶积了遍地,杂草却是疯长。
在这处被时间刻意掩埋的地方,谷原爱笑了一会儿,又是突然安静下来。
“我果真……是个疯子对吧……”
蹲下身,谷原爱伸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指甲嵌入皮肤,留下一道道血口。
瞳孔地震了一会儿,她不知演了多久的独角戏。
只是脑海中出现了太多的声音,让她分辨不清。
熟知的人一个个远去。
直到最后,一个苹果被一道手的主人放在了她的头顶。
瞳孔一颤,她的视线再次转向一旁的墓坑。
良久,她再次拿起了铲子。
……
安全屋。
谷原爱叫人将两具尸体放到了琴酒二人面前。
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谷原爱懒洋洋的开口,“咯,他们的尸体我都带回来了。”
伏特加看着那两具尸体,一时间有些不知道雪树是怎么分清这两处黑团的。
不过在谷原爱眼神幽幽看去的一刻,他咽了咽口水。
“我,我知道了。”
从系统商城里坑的假尸被伏特加叫来接手的实验人员带走。
任务完成,谷原爱看了眼琴酒那一如既往冷漠的表情。
眨巴了两下眼睛,又趴在桌上撑起了脑袋。
“呐~琴酒。”她出声。
眉头微微一簇,琴酒冷淡的眸子看来,“什么事?”
“你觉不觉得朗姆最近的动静是不是有些大了?”
自乌丸莲耶因为身体原因出现的次数在急剧缩短开始,原本还能被压制住的朗姆就暗戳戳的想夺组织,当老大了。
“呵,”琴酒冷笑一声。
被谷原爱这么一提,他的整张脸看上去更加冷漠了。
虽然不冷,但谷原爱还是一把扒拉下了伏特加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
“雪树……”伏特加正准备伸手拿回自己的衣服,却见刚刚还懒洋洋的人此刻瘪起了嘴。
谷原爱揉了揉眼睛,几滴泪水随着谷原爱的动作滴落。
她可怜兮兮的眨了眨眼睛,无助的抬眸。
抬眼时,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瞬,似乎在那时,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珠。
“不行吗?”她委屈开口。
还想说什么的伏特加当即摇头。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
谷原爱的脸上多出了几分欣慰,看向伏特加的脸上多了几许崇拜,让后者在此时笑成了傻子。
“谢谢伏特加哥哥,我就知道伏特加哥哥对我最好了。”
“是……是吗……嘿嘿。”有些憨厚的伏特加摸了摸脑袋。
谷原爱果断点头,不似撒谎的模样。
“那是当然,伏特加哥哥就是世界上我最最亲的人。”
在谷原爱的连环夸奖下,伏特加很快忘记了自己的外套,当即开始傻笑起来。
这副傻大个的模样让系统察觉到了谷原爱缓和了一点的情绪。
虽然想让宿主再逗几个人高兴高兴,可很快,它察觉到的那抹情绪退散。
【宿主,你看白毛在盯着你呢,你说这会不会就是小说里面的自动空调机啊?】
谷原爱歪了歪脑袋。
看了两眼眼神中略带嫌弃意味的琴酒。
‘应该是。’
‘看来夏天我们可以天天找他出任务。’
这样想完,谷原爱疑惑的抬眸,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好像说过类似的话。
然而现在的她却已经记不太清了。
‘是因为时间吧。’
她这样想着,记忆回到了她做决定那天。
她清楚。
时间总能抹去太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