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谷原爱看着门口的方向。
那处紧闭的门依旧没有动静。
‘又过去了多久呢?’
她或许在最开始思考过这个问题。
但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自己从来无法跟随别人的脚步去感知这个世界。
想离开。
好想要离开这里。
然而这种想法只是刚刚出现,就被脑袋中那近乎洗脑般的杂音打消。
‘那人或许来过了吧?在这种自己并不能察觉到的时间缝隙里。’
谷原爱静静看着那门前被自己放着的头发位置有了细微的变化。
或许在朗姆等待自己彻底被洗脑的日子里,有派人来送过饭,然而在世界之外的自己却并不能因此活下去。
如今的自己只要稍有停歇,脑子里便会不断钻出想要臣服的念头,这种念头几乎阻碍了自己所有的思考。
在最后不多的力气里。
手中的刀再次插入了自己的大腿。
饥饿和疼痛在脑海中徘徊。
渐渐的那最后的心理防线出现了坍塌的痕迹。
不知何时,手中匕首已经将身上的一片肉割下。
它会在长出来,我需要活着。
手中的肉颤抖的递向自己的嘴前,又是在即将接触到嘴唇的前一秒被一把丢下。
房间里的人蜷缩在角落,颤抖着身体,似是在哭泣。
她不能再这样让自己更加恶心下去。
那样自己将无法再有去见那人的勇气。
这样的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算清。
只是身体已经跟随着脑袋里的意愿佝偻着起身。
她慢慢向着一个人靠近,直到看见那坐在自己眼前的老人,脑海中的声音在这一刻化为了真实。
想要永远为这个人付出一切的想法出现。
这个想法几乎快要将她陷入泥里。
恍惚中,大脑被另一个人影占据。
慌张四处循顾间,那人在她的眼里慢慢清晰。
垂眸的一瞬。
谷原爱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清明。
……
古堡内。
琴酒抬枪的动作依旧。
也不知过了多久,抵住眉心的枪放下。
拿出一张手帕将心爱的伯莱塔擦拭干净,琴酒嫌弃的表情尽显。
“你要拿去做什么?”
谷原爱看着琴酒的问题,略微思索了片刻。
“毁了。”
这种东西不应该存在,留下来只是祸害人。
“浪费。”琴酒啧了一声。
谷原爱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偏过了脑袋。
“你管我,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前辈,后辈可应该听前辈的话。”
正说着,谷原爱叉腰,看向琴酒一脸鄙夷。
‘这家伙怎么就没有半点作为后辈的自觉啊?’
琴酒冷淡的看了谷原爱一眼,将带来的炸弹安放在这处古堡内。
没了那颗宝石,这个地方也没了存在的意义。
就连那满墙的时钟也是停止倒流,静止在它们最后的时间里。
谷原爱看了眼琴酒的动作,也没多说,自顾自的上了车等待。
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谷原爱抬眸看了眼琴酒又看向了别处。
“话说等咱俩回去你该不会想告诉boss你找不到所以直接烧了吧?”
那多显得咱俩没用啊。
谷原爱说着,一根手指绕着自己的一缕发丝。
看着发丝绕圈又是滑落,最后回到了最初的直发。
“这件事我会处理。”琴酒冷淡的回了一句。
得到了答复,谷原爱也不在意他怎么去处理,反正把自己捅出去她就把琴酒放炸弹的事一起抖出去。
打了个哈欠,谷原爱缓缓闭眼。
车子停在了最常出现的那处安全屋。
琴酒从内饰镜中瞥了眼在后排人。
呼吸声很平稳,听声音也可以知道那个往日爱跳的兔子已经睡着。
拿出烟盒,手腕晃动间,一根烟从烟盒中抖出。
叼住露出一头的烟蒂,琴酒拿起了车内的点烟器将烟点燃。
车门打开。
烟雾弥漫在车外。
……
街道旁。
谷原爱坐在路旁的座椅上。
这个世界的发展让人感到恍惚。
那只有自己游离在外的感觉再次袭来。
虽然早已记不清这段时间过去了多久,但仿佛自己就这样脱离了一个世纪。
‘自己好像,一个被排斥的小丑。’
谷原爱这样想着。
握住衣角的手微微收紧,谷原爱望着那些过往的人只剩迷茫。
也不知过了多久,谷原爱起身。
在不知自己应该先做什么的时间里,人已经下意识来到一处附近的神社。
仿佛如同习惯一般祈祷着那人的平安。
谷原爱缓缓闭眼。
就好像在看不见的黑暗里才是属于自己的时间。
‘我还是,想留在他的世界里。’
睫毛微颤间,她睁开眼。
一步步按照记忆中的路口回家。
在这早已数不清是第几个季节的时间里,院子里的落叶铺了满地。
不论再怎么去扫,也无法清理。
谷原爱看着院子里的沉寂的时间,似乎只有枯叶才能告知它们的到来。
书房中,许久未拿出的日记翻开了一角。
谷原爱拿起笔,许久未做的动作让自己的身体一时间因为有所动作而感到陌生。
—
(晴)
今天的骄阳正好,我看见树枝透过云梢。
正在树下祈福的我似乎重新有了进入这个世界的代码。
让我对你的思念还可以继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