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一头金色长卷发的女人站定在他的跟前。
她抬手点燃了一根烟,那双带着魅惑气息的眸子瞥向了那坐在地上的少年。
吐出一个烟圈,烟圈似乎和周围的雪融为了一体,女人对着他,那张红唇勾起。
“卡尔瓦多斯?”
安全屋。
谷原爱刚一进门,便看见了一个人影拿着一张照片。
“卡尔瓦多斯,你又在看苦艾酒的照片啊?”
凑近一瞅,在看见照片中的人时,谷原爱了然点头。
“嗯。”卡尔瓦多斯抬眸看见来人后应了一声。
两人以前在美国因为苦艾酒的关系而碰过几次面,关系还不错。
总的来说,比起其他成员好上一些。
“不准备拍张新的照片?”
谷原爱看着那张有些泛黄的照片,也是算不清他到底在贝尔摩德身后跟了多少年。
以前喝酒的时候听他说起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没记忆了。
“不用,就这张。”卡尔瓦多斯将照片像护身符一样放在了自己胸口处的口袋里,声音平静。
“苦艾酒呢?”
“她最近有事。”简单的回答了谷原爱的问题,卡尔瓦多斯将贝尔摩德说的那句这些天不用跟着她这句话自然略过。
抖了抖放在沙发上的毛毯,确认毛毯没被人放什么东西的谷原爱安心躺了下去。
“呐,卡尔瓦多斯。”谷原爱并未闭眼,望着安全屋的天花板有些出神。
虽然记不清卡尔瓦多斯是多久死去的,但他也是在组织里帮过自己的人之一,如果可以,她不想失去一个乖乖同事。
“……”卡尔瓦多斯的视线从谷原爱身上略过,又是将在酒柜上的代表两人的酒拿出,给谷原爱倒了一杯。
坐起身,谷原爱接过了杯子。
“为什么你喜欢苦艾酒啊?”
“你问过我这个问题了。”卡尔瓦多斯抿了口酒。
他这个人虽然说的话不多,但不像是科恩那样的惜字如金。
为此基安蒂还经常拿他和科恩做对比。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科恩更沉默了。
“有吗?”谷原爱尝试回想,半点都没有想起来。
“以前你在喝酒的时候问过。”
“记不清了,要不再说说呗,我好想知道啊。”谷原爱的八卦之魂已经燃起。
卡尔瓦多斯看着这个被苦艾酒被划为特殊对待的人,点头。
“可以。”
谷原爱一喜,乖乖坐在沙发上,捧着酒杯作为了吃瓜的饮品。
一口口喝完,谷原爱的身子倚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强撑着自己的眼皮,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嘴唇。
似乎是世界意志又在玩什么新游戏,竟让人有了重影,还有了重迭的迹象。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
话语还在继续,谷原爱打着哈欠连连点头,时不时应和两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谷原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着哈欠苏醒。
“对了我刚刚在干嘛来着?”
谷原爱总感觉自己搞忘了什么,不过刚睡醒又好像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机。
听完系统报出的时间,谷原爱再次闭眼。
梦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将自己抱住。
梦里的一切回到了那天两人在电影院的时候。
只是在梦里,她可以听见自己那几乎快要跳出的心脏,还有那被拥入他怀里,渐渐涌来的窒息感。
‘其实我是在做梦对吧?’
哪怕是在零星记忆中的现实,那人也只是被电影影响后情绪失控和她短暂的接触了一瞬。
静静埋在他的怀里,睫毛微垂间,谷原爱无奈的笑了。
明明脑袋有一瞬的反应告诉自己这是梦境,可心中依旧有些留念。
‘你不是他。’
这句话说出口的那一刹那,梦境消失。
原本盖住谷原爱整个人的毛毯被掀开,谷原爱睁眼,开始呼吸着新鲜空气。
坐起身,谷原爱看着坐在吧台旁边的人影,捏紧了拳头。
“琴酒,你为什么每次都在我睡觉的时候用毛毯盖我脸!”
简直是谋杀!
何愁何怨啊?这样对她?
琴酒的眸子瞥了眼在自己面前气急跳脚的人,冷笑一声。
“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
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她就是这样睡死在那个沙发上。
“麻烦。”琴酒偏过头没有再理会谷原爱的意思。
谷原爱又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将毛毯折好后就离开了。
街道有些冷,似乎又在不知不觉间换了季节。
这种没有时间感的生活让谷原爱的脚步停在了道路的交叉口。
转头回望几条
路通往的方向,谷原爱迟疑着,还是选择了迈步。
在这个世界上的牵挂太多,她还不可以停下。
身份拥有的越多,在这个世界里便越发的喘不上气。
生活回到了原点,不断督促着自己来往着那两点一线。
一次次笑容应付着身边发生的事和人,去按照系统的意愿机械式的走着没有半点兴趣的剧情。
仿佛这样的一切,都成为了正统,也刻在了本就枯燥无味的生活里。
……
市区平层,墙上挂着一处镖盘。
上面有着一名茶发少女的照片被飞镖死死定住。
一张人皮面具被随意的摆放在了桌面。
手腕转动间,贝尔摩德摇晃着酒杯,望着杯中的红酒微微出神。
在独自走过太长的生命后,记忆中的很多人都已经只能靠过往的照片来记忆。
而她的记忆里,始终遗忘不了的女孩,呛咳着。
明明有着一张因为生病而苍白的脸,却牵强的对着她微笑。
金发的女孩服下了药,她那最后的笑容深深刻在了回忆中。
她说,“妈妈,别担心,我想要睡一觉了,到时候妈妈一定要叫醒我啊。”
只是从那天以后,她再怎么轻声去唤,也无法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