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罗,听话。”
被绳子拴住的小白狗一改往日的状态对着一个方向狂吠。
降谷零无奈弯腰将它从地上抱起,望向了小白狗刚刚朝向的方向。
一辆车从眼前开过。
那辆一晃而过的黑车后座上,谷原爱撑着脑袋望向车窗,正巧与他对视了一眼。
“雪树,朗姆?”
虽然不知道这俩人为什么会碰面,但依旧默默将这件事记下。
将怀中的小白狗放下继续遛狗,这件事完成还得去做公安安排的行动,此刻还没有机会让他去思考这些事。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
一连几天过去,那常常在安全屋的沙发上打盹的人没有再出现了。
坐在安全屋的电脑前,降谷零的手编辑着任务的报告,视线的余光向着那处空荡荡的沙发上望了一眼。
依旧没有人。
朗姆动手了?
这个念头从他的脑海中冒出,可又被否决。
那个打不死的女人就算真的有人对她动手,她也不会死。
在降谷零思考的这段时间。
这也是阿佩罗卡着点交任务回安全屋的第四天。
看着那依旧没有躺着人的沙发,阿佩罗不死心的把藏在沙发角落的毛毯全部打开,试图从一张毛毯中找到谷原爱的踪迹。
然而没有。
眼眸中划过一抹戾气,阿佩罗盯上了那坐在沙发对面的琴酒。
“你把她藏哪儿了?”
“动动你的脑子,我可没时间做这种事。”
又是将一根烟按灭,琴酒将眼中的杀意掩下。
知道琴酒这家伙打不过雪树,阿佩罗又是坐到了沙发上开始思考。
能悄无声息带走雪树的人并不多,只要好好排查就一定能发现。
只是还没等阿佩罗想到那人是谁。
琴酒看完手机上传来的短信,他起身向门外走去。
“喂,你要去哪儿?”
琴酒冷淡开口,“接人。”
地下室。
朗姆看着眼前的血人。
他有些笑不出来了。
谷原爱身上在这些天已经多出了不少自己创造出来的刀伤。
很多伤口还未痊愈,下一刀就已经将那处口子再次破开。
“库拉索,之前找来的人呢?”
角落里,那一次次阻止着谷原爱自杀的银发女人,她的身体上也已经布满了伤口。
只是她始终对自己身上这些刀伤充耳不闻,仿佛那受伤的并不是自己一般。
“都死了,”她平静的将这个结果说出。
准确说在这期间只要试图靠近谷原爱想让她清醒的催眠师,才刚靠近一步就都被割喉了。
朗姆面色一沉。
脚步声从门外响起。
本来关上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琴酒低头看向了那在地下室正中央的朗姆,冷淡开口,“没有boss的命令私自带人过来,朗姆,之后自己向boss解释,不过在那之前……”
他抬手,对着朗姆直接开枪,被一旁的库拉索抬手挡住了那颗子弹。
捂住受伤的手臂,库拉索看着径直绕过他们走向角落里被无数条绳子捆住的血人。
“gin,如果你不想死就别过去。”朗姆的表情并未因为那颗子弹有过变化。
琴酒的脚步停在了离着谷原爱三步远的距离。
“理由。”
“她陷入自己的噩梦里了。”
同行的阿佩罗听着那两人的对话,并未理会。
看着那只是过了几天就已经充满死气的人,她此刻只恨不得对着那边站着的两个人多开几枪。
察觉到阿佩罗要走向谷原爱的动作,站在琴酒身边的伏特加总感觉情况不太对劲,想阻止,结果先一步比阿佩罗踏入了谷原爱的范围。
突如其来的巨力让他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一把刀身上的血液还未完全凝固的小刀扎向了他的眼睛。
只是顷刻间,那把刀在空中被人截住。
琴酒擒住的那只手似乎还想下移,最后停留在了离伏特加眼睛上方只剩三公分的位置。
伏特加已经呆住了,他现在甚至不敢眨眼。
直到似乎还在沉睡的谷原爱被人甩开,他才连忙找回了自己的手脚,连滚带爬的跑到了琴酒的身后打死都不敢再冒头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琴酒的声音带着丝丝冷意。
提到这事,朗姆的心里也有着一丝好笑。
毕竟是情报组的人,其实他也只是想从谷原爱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又正巧出现了一些小插曲,谷原爱表明她这几天没怎么睡,说想睡会。
本来是按照计划中那般进行,谷原爱打哈欠要睡觉,在跟来的司机对视后谷原爱就真的睡着了。
熟睡的她不断的试图
自杀,处于了无法苏醒的状态。
或许再这样下去,不用等待谷原爱真正醒来,她就会死在了自己手上。
“那个司机呢?”琴酒开口。
“没抓到,”朗姆让库拉索拿出了一份资料,“那天我的司机有动物园的手脚。”
“是老夫的原因,等会儿我会跟那位先生谈谈。”
琴酒将那份资料拿过。
声音却比起之前,有了意外的平静。
“蜘蛛?”
……
“你最害怕的是什么?”
这是她在昏睡前看到的最后一句话。
……
谷原爱麻木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她站在马路的中央,一步步走着。
她不知自己要去哪里,她只是知道,如果自己不死的话,那人就无法活下去。
死寂般的双眸看向这没有颜色的城市,黑白灰色调的世界给人一种提不起任何情绪的感触。
马路上不断走过的行人与自己相撞,她也无法听见那破口大骂的声音,只能看见那一张一合的嘴。
在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
沉默的走到了那松田阵平又一次死亡的地点,看着周围那群冷漠的人还在嬉笑的样子,不少的路人还在对着那处地方兴奋自拍,和一旁的朋友打闹。
他们配文。
【愿他安息】
谷原爱将自己的帽子拉低了些,遮住自己的眼睛。
如同之前一样,她看完了那些警员调查的全部,随后将一束花放在他死去的地方。
下一秒,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喉咙,手没有因为疼痛而有过丝毫停歇。
她的眼眸看着那处放着的花,倒在了那束花前。
“第一百七十八次循环,失败。”
话音落下,她也是没了生息,死时眼睛也是看着那束花,没有合眼。
再次醒来,她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松田阵平的面前。
松田阵平正在和一旁的萩原研二聊着天,面对一旁的谷原爱并没有什么反应。
谷原爱看着那在幼驯染面前笑着的人,世界似乎重新有了颜色。
就那样静静看着,她或许可以看到自己死去。
她清楚,第一百七十九次时间循环开始了。
她被困在了这段时间里。
或者说,她自愿被困在这段时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