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铭有些无言,看着陆川的表情也有些异样。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这颗暗棋?”
“铜钱这么久没动,蘅阴应该是死了。不对,又开始动了,又停了下来。”
金铭皱着眉头,似乎在感应着什么,面色不是太好。
陆川仍旧唱着小曲,喝着茶,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
“怎么了?”
“联系被突然终止了。”
“哦?”陆川突然起了兴致,本来仰躺在椅子上,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有新的情况?”
“嗯,这样子一般来说就两种可能。一种是被放在了能隔绝我联系的地方,一些比较极端的地方,譬如说极寒或极热之处。”
“这样说来,或者被带去了冰山地狱,你不是说鬼新娘死前受过极寒的摧残,死后头颅都被放在冰山地狱里,最后才被人取出来嘛?”金铭皱着眉头说道,这些东西还是陆川跟金铭逃了早课,没事干的时候跟他慢慢讲述的。
“呵,消化的倒是快。还有别的可能吗?”陆川手指伸进茶杯里,蘸了蘸茶水,提起手指在桌子上写着写什么。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铜钱被人毁了,对方发现了我的手段,可是这怎么可能,一枚铜钱而已,谁会这么注意。”
陆川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言。
“你可得了,你那小五帝钱上面的字都不是现在流通的,有心人一眼就能发现。”
“那你现在还能感应到他被毁前呆过的位置吗?”
金铭尴尬的摸了摸脑袋,“只能感受个大概,铜钱在两个位置呆的时间比较久。”
“一个大概方位是在......我想想。对了,是在核心区域最深处。”陆川顺着金铭的指头指向的位置,确实应该是从未探索过的区域,
“还有一个呢?”
金铭皱着眉头有些不大肯定,“似乎是那个位置。”
“哦?普通教徒区域吗?那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吧。”陆川说完直接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一点不拖拉。
啪啪啪。
房门口被人重重拍了三下,陆川与金铭看向门口。
“你们两个怎么没去参加早课,那可是我们教徒与无生老母联系的唯一方式别忘了,要是运气好说不定你们也有成为上人的潜质。”门口一个灰袍人一手拍着门,一手翘着兰花指说道。
“哟,这不是鉴阴的侍卫吗?什么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金铭在一旁不阴不阳的嘲讽着。
“哼,要不是鉴阴上人他老人家说要我多照顾你们两个,我根本懒得管你。”
“尤其是你。”侍卫伸出兰花指遥遥指着陆川。
那侍卫扫了一眼邋遢的房门,那凌乱的床褥,他尝试性的将脚尖伸进房门掉了一下地面,一看溅起些许灰尘又像是见到鬼一般迅速缩回。
陆川有些无辜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
陆川本来准备好要搬小板凳,一副准备看金铭跟他好好吵一场架的架势,没想到突然被波及到,顿时有些懵逼。
“对,就是你,前两天怎么都见不到你人,连续旷了两节早课。是不是跑去偷看圣女忘记起身了?”
“哎,需知道,年轻人首先要心静方能得始终,别浪费了鉴阴上人对你们的期望啊。”这灰袍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听的陆川那叫一个哑口无言。要是这家伙知道鉴阴已经死在女人肚皮上了不知道是何心理。
眼见这家伙还要继续发牢骚,陆川赶忙起身,拉上金铭就往外走。
“对对对,侍卫教训的是,我们现在立刻就去反省反应。”
金铭一愣,还是顺从的被拉走了。
“啊,是,我们绝对不是是偷窥圣女洗澡了。”
只留下门外气的跺脚的灰袍人,看着两人身后的一路沙尘,想了半天还是没追上去。
......
“走,抓紧时间我们去看看你感应到的最后一处方位。”
不过盏茶功夫,金铭带着陆川来到了外围区域的新宾殿,此刻刚刚做完早课,众人还未回归,所有的客房都紧闭着。
恰好碰见三个红衣人手中扛着一个黑色的布袋,袋口封着长长的红色细绳。两人合作,一人扛头一人扛尾,另外一个矮胖中年人则是慢悠悠的在前面带路。
陆川双眼一缩,感觉有些许不对劲,脚步顿时放缓。此刻两人都穿着一身黑衣,也不敢太过张扬。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陆川朝着那个矮胖中年人行了礼,中年人也回了一个礼,跟陆川打了个照面,也没有过多交谈就匆匆离去。
陆川站在原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恰好看到矮胖中年人也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眼神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就好像对方认识自己一样,心头那股异样感更深。
“怎么了?”金铭有些疑惑。
“不知道,总感觉好像很多东西差一些就能够串联在一起,那种线索应该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才对。到底漏了一些什么?”陆川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神飘忽。
“神神叨叨的,要不要找找看铜钱具体消失在哪里?”金铭皱着眉头,感觉有些看不透陆川。
“说说。你具体的感知到些什么?”
金铭闭着眼想了一会儿,随手一指这一大片的房屋,继续道:“铜钱最后跟我断开联系的地方就在,这东侧走廊。”
“你别说,我们最开始第一晚也是住在这里。”
“也是住在这里?这房间...这房间...”陆川脑海中像是猛的划过一道闪电,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果断冲进其中一间房,在房间内东翻西找。
看着陆川的行为,金铭大为不解道:“你跑来这间房干嘛,不是来找铜钱的吗?你现在在找什么?”
陆川摇摇头,脸色有些苍白,没有解释,伸手在摇了摇木床,木床顿时吱呀吱呀的响了起来,幅度并不算大。
又伸出手指在床铺上敲了敲,叩叩叩,声音清脆,又敲了敲床尾,砰砰砰,音色迥然不同。
“果然是这样吗。”陆川神色有些阴冷,“我们从进来的第一天起就被人盯上了,不过为什么对方一直不动手,他们究竟想对我们...不,对我做些什么?”
金铭神色大变,他这才反应过来,紧接着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
“你...你是说?这牙床底下有密室,可是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发现的?不是,我是说对方怎么知道我们会住进这里的,哪怕我们也是随意选的。”
陆川走到窗边,猛的一下打开,看向那左护法离去的背影,对方正远远的望着这一边,脑中思绪飘飞。
想到了进真空教第一天遇到的鉴阴,中途他就被左右护法拉走了,这明显有猫腻。
过了半晌他才继续开口说话,在房间内随意查看着:“对方早就知道我来了,这是做什么?一尽地主之谊吗?看来对方既不准备这么着急见我,又不反对我去找他。安排好了,看看我多久能发现这一切吗?”
“一共只给我三天时间,你到底是对自己多自信还是对我有多自信。”
陆川仿佛隐约中看到一个青年的背影,他的身前摆放着一张棋台,台面上面只有一粒下在天元的白子,可是他座位对面却没有空无一人。
青年面庞笼罩着一层薄雾,只能隐约看到眼角旁的那一颗美人痣,正遥遥的抬起手邀请陆川坐下,共执黑棋。
“好,你想下棋,我陪你。”
“喂,喂?喂??!你又发什么癔症?人走了。”金铭嗔怪的说着。
“你别总是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元宵节还没到,你搁这让我猜灯谜?”
陆川嘴角抽了抽,缓缓开口:“放心,谜语人会滚出哥谭的。”
“???什么玩意?”
“其实你的视角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如果你代入对方的视角就知道了。”
“对方的视角?”
“是啊,对方一步一步请君入瓮,邀请我们来这里又怎么可能没有准备。”陆川想了想继续说道。
“接下来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或许你会很吃惊,但是这是事实,不要跟任何人说。”
“我的左脑应该是被人换过,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真空教做的,不过有很大概率。我的左脑被换成了鬼脑,每当我刻意思考过去的事情,或者过度使用鬼脑的能力就会头疼。”
陆川斟酌着用词,脸上浮现出些许纠结。
“至于鬼脑的能力嘛?就是推演,我可以无限次的推演,只要我能承受得住那反噬。其中有一次推演,你就死在人欲阁,而我也被对方圣母亲自出动,故意让我情绪失控,以至于产生了小井。”
“小井不用解释吧,你身为大家族子弟比我更清楚。似乎对方知道我会诞生什么样的鬼物,对方在拿我做活体实验。”
“对方很自信,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不过我要让他知道,这是他犯下的最大的错误,那就是过分轻视我。居然把入口放在这种显而易见的地方,我还没有发现。”陆川沉着声继续说道。
小八也是时候的从陆川胸口钻出来,有些担忧的看着陆川。
【陆小子,你别执念太重了。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陆川刚说完,岂料金铭神色大变:“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没成想金铭的神色也沉了下来。
“我说过我见过你三次死亡,用这只眼睛看到的。”金铭瞪大了双眼,眼中有一丝惊恐。
“第一次,你是被人偷袭至死,第二次是被一道剑光斩杀,第三次是你好像被自己的脑子活活吓死。”
“其实,我还继续查看了第四次,我没有告诉你。”金铭的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在你第四次的死法中,我见到了我自己的死相,我被人胸口洞穿长毛了黑色的头发,而你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