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苏瑜今天也受邀来到了海兰博物馆。
原本还在休假的她,也不得不开始加班。她当灵异事件特管局也挺长时间了,所以也累计下了不少的玄学大师人脉。
“今天有一个很厉害的玄门人士也来参加了你们的拍卖会,她的名字叫桑落,你们把她关在哪个审讯室了?”
苏瑜看完了那段奇异的监控录像之后,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桑落,她今天就在现场,找她帮忙最方便。
邱探长双手一摊,“完了。你早说啊她是个玄学大师啊!因为参加拍卖会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们进行简单的审讯之后就把她放走了。”
刘馆长:“博物馆这些东西都是从墓里挖出来的,该不会是这里有鬼吧?我当初修建博物馆之前,就应该找个大师看看风水的。
也不知道这个位置压不压得住这么多死人物品。”
一般修建大型建筑都是需要找风水师看位置的,再加上博物馆本就全都放着墓里挖出来的东西,就更得注意这些了。
如果修建在孤阴煞的位置,就很容易养鬼聚鬼,发生灵异事件。
苏瑜皱着眉头,她虽然以前是个小白,完全是靠着桑观主的帮助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但是她也一直在慢慢学习,她办了这么多灵异事件的案子,也学会了不少东西。
“你们博物馆的地势位置很好,通透向阳,也无遮挡,不会是风水上的问题。而且今天日照充足,太阳尚未落山。
如果真是鬼魂作祟,他也是不能将扫帚偷出博物馆的。
所以,我怀疑今天在博物馆闹事的不是鬼魂,有些术法高强的玄门人士,也能有隐身之法。
不过也有可能是些精怪之类的。”
苏瑜一开始本来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仅有鬼,还有妖怪精灵。
但当她领了特管局小组长这个位置之后,办了无数个灵异事件案子,她才知道自己以前的眼界和思维是多么的局限。
苏瑜看了一下手机,今天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夜了。
民间自古就有除夕的说法,说是有一种叫夕的怪兽,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下山捣乱。
会不会是夕兽做的呢?
“你们先将文物遗失的事情上报首长,看看能否得到继续开馆的批示。金扫帚遗失的很奇怪,我觉得短时间内,恐怕是很难追回的。
我需要去找几位高士讨论讨论,这件案子到底应该怎么办。”
除了桑落,京城许多有名古刹道观里的高人,苏瑜也认得几个。
她现在打算去拜访一下那些高士,在慢慢摸索,看看能否将幕后之人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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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
桑落穿梭在各个胡同巷子之间,观赏着各种摊位上摆着的年货和美食。
现在正值中午,京城今天是个晴天儿。
冬日里的一抹暖阳直接照在巷子里的墙上,让人感觉十分惬意。
不过即使有太阳,天儿也是非常冷的。
桑落将自己裹成了粽子一般,戴着帽子,手套。
她每走几步,就会回头看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有人跟着她。
桑落随便寻了路边上的一个卤煮店,点了一碗卤煮和一个面饼子。
她寻了一个靠近窗边的座位坐下。
不一会儿,老板就端来了一碗卤煮。
桑落夹了一块儿卤煮豆干咬了一口,汁水在嘴里炸开,一股浓香的卤味和豆香味充斥着她的整个口腔。
然后,她又夹起猪大肠咬了一口,大肠的口感十分Q弹,越嚼越香。
桑落吃了两口卤煮,一下子感觉刚刚已经冻僵的脸又可以活动自如了。
她看着门外街道上的顶着阳光和寒冷匆忙置办年货的人,只觉得十分羡慕。
此时的她,就如同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在偌大的京城里四处游荡。
只因她这是第一次在人间过年,不知道春运的厉害。
原本她打算昨天参加完拍卖会,然后在京城逛一圈儿,今天就买早上的机票飞回榕城。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一票难求,别说机票了,就连火车都抢不到一张站票。
所以,她只能一个人在街道里四处乱逛,感受一下过年的氛围。
吃了几口之后,桑落掏出了手机。
沈无漾给她发来了一段视频。
视频记录的是两师兄妹带领着新来的义工,一起布置道观,置办年货的日常。
观里的每间神殿前都挂上了红灯笼,门口草坪上的那颗树,也被她们挂满了装饰金叶子。
让原本光秃秃了无生气的树,一下子变得金光闪闪起来,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一颗有神力的许愿树。
年三十,来观里烧香的人也多了起来。
门口香炉的灰都已经满了,红蜡油也滴的满地都是。
桑落看完了视频,给沈无漾转去了两万块钱,让他们三个买些食材,以及香囊。
明天是大年初一,来上香的人会更多。
到时候给上香的人都提供免费的斋饭,再送一个香囊。
并且,还嘱咐沈无漾要照顾好新来的义工,记得给人家发一个新年红包。
结束会话后,桑落又打开了鲸鱼视频。
后台收到了许多她以前帮助过网友们发来的新年祝福。
在众多新年祝福当中,还夹着一个地址。
桑落一看,是钱一雾将她家的地址发了过来。
没想到钱一雾家在京城也有一套房子,并且她们全家现在就住在京城这套房子过年。
桑落打开自己随身背着的太极包,里面装着井龙王给她的九鹭香珠。
她之前答应过钱一雾要帮她妈妈治病的。
反正她现在都已经回不去了,不如就直接去钱一雾家吧。
于是,她给钱一雾回复:「一小时后到。」
回复完之后,她就去付饭钱,然后出门打车去钱一雾家。
胡同里不是很好打车,桑落七绕八绕打算从一条近道出去,走到大路上再打车。
可当她走到一个寂静的小道上时,突然又感觉到了身后那个一直在跟着自己的人。
她猛地回头。
这次,那个人并没有躲,而是直接站在原地看着她。
桑落看清来人之后,笑了:“你为什么跟着我?扫把都已经拿到了,不是应该抓紧回天吗?”
乔阿紫的双手背在背后,“因为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办完,大事!我就是为了办那件事才下凡来的。”
“你能什么大事?”,桑落将手环在胸前,打趣儿的问道。
乔阿紫不喜欢桑落的这个语气。
她的的音调稍微提高了一些,“怎么?扫把星就不能有大事了吗?虽然扫把星不在二十八星宿之内,但也算是一位星君吧?
你们地底下的怎么也跟天上那些人一样,看不起人呢?”
桑落:“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我真的很好奇,你有什么大事?”
乔阿紫撇撇嘴,“不告诉你,这是我们天上的秘密。这次,可是北斗星君派我来的。”
“北斗星君?”,桑落脑海里闪过了武曲星君的脸。
武曲星君属于北斗七星中的一位,北斗星君算是他的直接上司。
上次她在人间碰到武曲星君,他说北斗七星的星耀日益黯淡,所以他才不得不下凡来找取信仰。
“北斗星君他老人家,让你来收取信仰???”
这倒让桑落有些不敢相信。
人类信奉神灵,是因为相信神灵能带给他们好运。
但扫把星却只能带来霉运。
北斗星君为何如此想不开,要让扫把星下凡来汲取信仰。
他老人家是嫌人类过得太好了吗?
乔阿紫切了一声,“才不是呢!我自然有我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你别因为我位分低就不相信北斗星君会将重要的事交给我办。
因为只有交给我,才不会打草惊蛇。
如果派个像武曲星君那种级别的下凡来,那别人知道了还不得人心惶惶,唯恐有大事要发生吗?”
桑落:“或许武曲星君已经下来了呢?”
乔阿紫:。。。。
“我不管啦。反正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现在是个通缉犯,去哪儿都容易被抓。你能给我一个藏身之所吗?
咱们虽然不是一个系统的,但根据《神冥友好条约》,你作为地府领导人,理应给落难的天神一些帮助的。”
桑落眼睛眨眨,抿嘴思索。
乔阿紫见桑落迟迟没答应,乘胜追击道:“其实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帮助的,我还有个扫把啊~你现在是不是抢不到车票回家过年?
只要你收留我,我就可以让我的扫把带你回家。
以后,我的坐骑就是你的坐骑。”
桑落有些心动。
前几日,含冬曾告诉过她,冥都背后有天上的势力。
她如果想查清这些事情,肯定是需要天上的人相助的。
不如就先收留乔阿紫,日后有需要了,再让她带自己上天查真相。
更何况,乔阿紫还有个扫把,等于是她拥有了一辆私人飞机。
“好,我带你回去。不过,我现在还有个事情需要处理,你得先带我去办完了,然后再回家。”
乔阿紫笑的弯起了眼睛,露出了两颗圆溜溜的兔牙,“好,去哪里?”
桑落拿出手机,“就是这个小区。”
乔阿紫确定了位置之后,将手中的扫把往空中一抛,扫把就横在了桑落的面前。
怎么说呢?
桑落觉得阿紫的扫把有点像一辆没有轮子的摩托。
她坐到了挨着扫帚毛的那个位置,阿紫坐在了前面。
“你把我抱稳了哦!”,乔阿紫提醒道。
桑落的手立刻环上了阿紫的腰:“哦,好!”
乔阿紫感受到桑落紧紧抓住她腰部的力量之后,右脚从地面上往后一蹬。
扫把“呼”的一下就飞了起来。
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她们就已经飞到离地面一千米的高空上了,这可比飞机的速度快多了。
刚在空中飞了一分钟。
扫帚就开始往下俯冲了。
往下飞的时候,风速极大,吹的桑落的脸生疼。
虽然她也苦苦修炼了几千年了,但本着仙冥两界互不侵犯原则,她几乎没有往天上飞过。
所以她坐乔阿紫扫把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不适应。
阿紫选定的降落地点在钱一雾家中小区的一出绿化小花园里。
两个人直接就落在了灌木丛里,将绿植砸出了一个坑。
从绿化带里走出来之后,桑落看了一下那个凹陷的大坑,然后将那些已经倒下的小树枝又扶了起来,伪造出了小树苗依然坚挺的假象。
她们按照钱一雾的信息,找到了钱一雾的家。
来给她们开门的是钱一雾的爸爸,钱东山。
钱东山虽然已经是半百的年纪,但依然十分有精气神,面色红润,体态也保持的很好,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
钱东山看见桑落的到来,就犹如久旱逢甘霖。
他一把握住了桑落的手,“哎呀!大师你可算来了!”
钱东山出于对女儿的关心,全程都在跟着看《恐怖列车》的直播。
他是亲眼看见桑落把江月月满脸长鱼皮的怪病给治好了。
那种闻所未闻的病大师都能治好,那也一定能治好他老婆的病。
屋里的人听到是桑落来了,也都站起来出门迎接,冲在最前面的就是钱一雾。
她跟桑落一起参加过探险解密综艺,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一见着就很自然的挽在了一起。
钱家人正在过除夕,屋里桌子上摆着还未吃完的团圆饭。
“你妈妈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你们家这么有钱也治不好?”,桑落问道。
“是狂犬病。”
“狂犬病?这个病不是有疫苗,可以预防的吗?怎么会得狂犬病?”
钱东山叹气,”其实本来是可以避免的,都怪我对老婆的关心太少了。”
“是这样的大师,我妈妈很喜欢喂流浪狗,她走到哪儿喂到哪儿。之前我们一起出去旅行的时候,她又看到了一群流浪狗
于是她又买了一袋狗粮去路边喂。
那只狗是一只很小的狗狗,妈妈去摸它,结果狗狗害怕就咬了妈妈一口。
妈妈当时觉得一只小狗而已,而且咬的不严重,只有一个小小的口子,就流了几滴血。
所以她就没打疫苗。
结果回到家后半个月,就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