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惊愕望着自己的凌风,英子起身跪在床上,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似地,对凌风深深一鞠躬:“对不起,凌君,本来想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没想到把你给吓着了。”
凌风一听,简直有点羞愧难当了。
明明是他莽撞地扑倒在英子的身上,没把她压坏就算万幸,反而得到她无比真诚的歉意,凌风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此时的英子,一头秀发高高盘起,金光闪闪的髪籫耀人眼目,那身雪白且镶着金边的和服,透射着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
看得出她是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脸上的白粉摸得很厚,嘴唇涂得很红,眉毛也经过细细勾画,看上去就是是一个待嫁的新娘。
毋庸置疑,精心打扮之后的英子,绝不输于凌风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美女,但他的脑海里,还是浮现出郝倩倩的影子,而从英子身上飘逸出的那种迷人的清香,更让凌风情不自禁地回味起郝倩倩的热吻。
英子比郝倩倩年轻,身体也更丰满圆润,尤其是浓抹艳妆之后,让凌风不能自制。
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托起英子的下巴,有些痴迷地端详着她的美貌,朦朦胧胧中,似乎看到了郝倩倩楚楚动人的微笑。
“咕咚”一声,凌风咽下一口口水,情不自禁地赞道:“你真美!”
其实连凌风也没弄清楚,自己是在赞美英子还是在赞美郝倩倩。
看到凌风呆痴痴的样子,英子无比欣慰和兴奋地扑到他怀里,喜极而泣地说道:“凌君,让我一辈子服侍你吧!”
凌风不由自主地伸手拥抱着她,闭起双眼,脑海里出现的却是与郝倩倩拥抱时的情景。英子嘴里呼出的热气,使凌风的耳根痒痒的,而她香喷喷、软绵绵的身体,让凌风如坠云里雾里。
英子顺势把他扑到在床上,送上自己热烈而甜美的亲吻,凌风一直闭着双眼,脑海里忘我享受着的,却是来自郝倩倩那两片冰冷的嘴唇。
沉浸于前所未有过的幸福之中的英子,做梦都不会想到,此时此刻的凌风却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她以为凌风已经被自己的柔情所熔化,有些迫不及待地替他宽衣解带。
凌风睁开眼睛,看了一脸幸福的英子一眼,虽然她的美丽和温柔,也曾深深打动凌风,但此刻凌风的脑海里,却被郝倩倩的万种风情填塞得满满的,他只好再次闭上眼睛,继续把英子臆想成郝倩倩。
很快地,凌风就感到一团火焰,正在自己的丹田燃起,并成燎原之势迅速传遍全身,他猛地翻身把英子压在身下,耳边却响起英子痛苦的申吟。
凌风一怔,因为英子的申吟,绝对不是那种愉悦的呼唤,在小镇上的时候,凌风曾经多次聆听并从中得到鼓励,但现在英子的声音完全不同,是那种真正不堪忍受时才会发出的申吟。
他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把你压伤了?”
英子苦苦一笑,摇了摇头:“不怪你,是......”
话还没说完,眼里便顺着英子的眼角流个不停。
凌风忽然想起,那天在礼查饭店里,田中可是对英子虐施了暴行,也许是自己的莽撞,触动了她尚未痊愈的伤害吧?
凌风一边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解开英子的和服,却发现她雪白的肌肤上,除了暗紫色的旧伤之外,似乎又平添了许多新的血痕。
——岩井英一?
凌风忽然想到,也许趁铃木善信离开之际,岩井英一又悄悄地占有了英子,只是貌似道貌岸然的他,居然也喜欢虐待女人,却是凌风没有想到的。
“怎么回事,”凌风问道:“是岩井先生干的吗?”
英子摇了摇头,没有吭声。
“一定是那个老混蛋!”凌风忽然松开英子,义愤填膺地起身坐到床边。
“不。”英子忙起身扑到他的肩上,说道:“真的不是他。对不起,我该忍着才对,让你扫兴了。”
凌风无可奈何地晃着脑袋,他怎么也没想到英子居然能够温顺到这种程度,自己碰到了她的伤痛之处,她却还象做错事似地向自己道歉,简直让凌风感到情何以堪。
凌风转过身来抓住英子的肩头,恨声道:“英子,总有一天我会让岩井为此付出代价的!”
“凌君,真的不是他。”
“那是谁?铃木善信还是你们的天皇?”看到英子不愿跟自己说实话,凌风有点生气。
“对不起,凌君,求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看着逆来顺受,温顺到了极致的英子,再想到在南京大屠杀的那些禽兽不如的鬼子兵,凌风怎么也想不通,小日本男女之间的差别怎么会这么大?
英子越是不停地自责,凌风就越对道貌岸然的岩井英一感到痛恨无比。
“好,既然不是他,既然都是你的错,那你给我滚出去,我真讨厌犯错的女人!”凌风伸手猛地把英子推开。
英子一听吓得浑身哆嗦起来,再次扑到凌风的肩头,哭道:“对不起,凌君,和你在一起,我永远都不会犯错的。我保证......呜,凌君,我知道自己是残花败柳之身
,从未妄想成为你明媒正娶的太太,你就让我留下给你当佣人,白天为你洗衣做饭,晚上陪你消解寂寞,什么事我都可以干......”
她越说得可怜,凌风就越感到心痛,他猛地从床上起身,使得英子一下子扑空趴在了床上。
“你说,究竟是谁干的?”
英子无奈,只得把岩井英一打电话,让她到派遣军招待所去陪冈村的事说了一遍。
“凌君,”英子说道:“那个冈村也是个变态狂,除了鞭打我之外,并没有干其他,用他的话来说,他就是喜欢聆听女人痛苦的尖叫声。呜......”
凌风一听,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他觉得岩井英一简直就是衣冠禽兽,自己霸占英子逼走铃木善信不说,除了给自己拉皮条外,还让英子不断地为其他同僚提供宣泄服务,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现在别说郝倩倩再三提醒,就算她什么也没说,凌风也决定尽快把岩井夫人搞定,一定要把一顶铁制的绿帽子,死死扣在岩井英一的头顶上。
凌风十分怜惜地把英子搂在怀里,安慰道:“没事,从今天起,你就呆在我这里,如果......”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止了。
英子抬眼看了他一下:“怎么了,凌君?”
凌风忽然想起了车夫给他的那张字条,他一直没弄明白那人为什么要自己去杀冈村,听到英子这么一说后,凌风忽然想到,难道那个车夫是铃木善信?
凌风再次极力回想车夫的样子,发现他越来越想铃木善信。
在凌风看来,为了让自己保护英子,甚至希望自己杀了岩井英一,帮助他摆脱困境,铃木善信很有可能会送一张床和那盆鲜花,暗示他允许自己与英子生活在一起。
看到自己与龙可云接头后,一直对自己身份抱有怀疑的他,很有可能以为龙可云是军统的人,所以绑架了他。而自己把贾秀丽带回家后,也只有铃木善信会在鲜花上浇点水,提醒自己不要到处沾花惹草,带走贾秀丽算是给自己一个警告和威胁。
现在龙可云和贾秀丽都在他手上,下午又发现英子被迫到派遣军招待所去陪冈村,在知道自己不可能杀了岩井英一的情况下,他以龙、贾两人的性命相要挟,逼迫自己去杀了冈村。
凌风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他问道:“英子,你这两天发现什么异样情况了吗?”
英子不解地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你是不是有种感觉,铃木善信还没离开上海?”
英子摇了摇头,但又不敢肯定地说道:“不过这两天,我一直发现好像有双眼睛,总在暗处盯着我,不过我不敢肯定那是错觉,还是真有其事。”
凌风几乎完全可以肯定,铃木善信肯定没有离开上海,而自己现在所面临的一切危机,肯定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英子,”凌风问道:“你是否知道,铃木善信有没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落脚点,比如......”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