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孕妇嗜睡,可这夜,沈三三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只能闭着眼睛尽量养神,毕竟她不睡,女主也要睡的。
天刚蒙蒙亮,山洞里传来“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
沈三三闭着眼睛,她知道那是谁的声音,也知道那人想做什么,只是不愿打扰,顺其自然。
邓禹收拾齐整了,将之前攒下的钱全部放在沈三三的枕边,就着微弱的光芒,贪婪得看着沈三三的脸庞,仿佛要把她刻在心里,永远不忘记。
人性本是贪婪的,他的手轻抚沈三三的眉眼,俯下身子亲吻她的樱唇。
沈三三装不下去了,登时睁大了眼睛,两人四目相对,都红了脸,“你说你摸就摸呗,亲就过分了,都没有经过我同意,你这属于耍流氓。”
邓禹尴尬的脚趾都能抠出来一座十八层地狱,耳朵更是红的能滴出血来,“哪、哪有你这样的女娘,这种羞人的事怎么能这么坦然的说出来!”
沈三三撇撇嘴,心想:这才哪到哪儿啊?当初和闺蜜去夜店玩耍,一夜能摸十八个男人的腹肌,那时候要多快乐有多快乐,现在只是亲个小嘴儿就不好意思了。
不是说大汉民风彪放吗,二嫁女依然能当皇后,而且没有被程朱理学所荼毒,女子地位也并不算低下,虽不能入朝为官,其他方面也没有过多的禁止。
“你要走了吗?”
邓禹充血的面部一下子冷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我要回去了,边境的子民水深火热,即使我嘴上说着与我无关,可始终令我寝食难安。他们不应该为皇帝的错误买单,李光说的对,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从不是为皇权而战,我为的是边境子民。”
听了他的一番话,沈三三不由的鼓起掌来,“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的,雄鹰就该翱翔在天空里,在我的心里,你就是那羽翼丰满的海冬青,总是躲在鸟笼里算怎么回事?”
“你不阻止我?”邓禹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沈三三。
沈三三捶了他胸口一拳,略带怒意的说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吗?”
邓禹嘴笨,知道自己惹沈三三不开心了,有些慌不择路,他想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淡淡的说了句:“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了,一定要平安的等我回来。你不是喜欢冠军侯吗,这次我必会为你捧回这个爵位,到时候由我来照顾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如何?”
“再说吧。”没准到时候我早就回家了,谁乐意待在这个手机、WiFi、地暖、空调都没有的时代啊。
后面的话自然是没有说出口的,对于她来说,这里接触的所有人都不过是过客而已,并不值得在她人生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就像划落在大汉的一颗流星,转瞬即逝,没必要给别人留下太多的回忆。
邓禹并没有想太多,只以为是沈三三害羞了,冲上前抱了抱她,再次嘱咐道:“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活着等我回来。”
沈三三推开他,小跑着去拿之前准备好的东西,用小包袱捆好了,交到邓禹的手上,“蓝色包袱这个是腌的咸各种蛋,军队生活不易,你若饿了就着饼子吃一个,能补充身体所需的各种东西;
红色包袱这个是咸菜,吃法是一样的,能快速补人体所需的维生素和盐分;
棕色包袱这个是我写的各种方子,还有给你买的一双靴子,你就按照上面的方法腌咸菜和蛋,保证你的军士比匈奴军士强百倍;
还有...如果军队里有人突发心脏疼痛就立刻让他嚼柳树皮;
如果有人被刀剑砍断了肢体流血不止,就将烧红的烙铁烙在他流血的地方,血当时便能止住......”
沈三三还要说什么,却被邓禹再次用力的拥进怀里,他的泪水滴进沈三三的领子里,热热的、湿湿的,“谢谢你,我一定会早日赶走匈奴,收复旧山河,让所有人都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是全大汉最富有的人了,到时候说不准,你的军饷都不用朝廷出了呢。”沈三三故作轻松的说道,“快走吧!天马上就要亮了,再不走就要错过出发的时辰了。”
邓禹松开了沈三三,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大步朝前走着,一次头都没有回过,他心里清楚,一旦回头就走不了了。
沈三三看着邓禹离开的背影,一直等到实在是看不见了,她才敢落泪。
相依为命几个月,她又怎么舍得邓禹离开呢,那是她穿越来着遥远又陌生的地方,认识的第一个人,心里对他有着千丝万缕的依赖。
可,就像沈三三说的,邓禹是草原上翱翔的海东青,不应该被困在这个叫做桃花源的牢笼里。
沈三三需要他,边境被匈奴奴役的百姓们,比沈三三更加需要他,她不能那么自私的。
红太狼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躺在沈三三面前翻着肚皮,沈三三蹲下来,轻轻摸了摸它的肚皮,“红太狼,你胖了。以后可不能给你带那么多大骨头了,你这皮都甑开了,从今天开始你要自己去打猎了,如此好吃懒做,那可怎么行!”
“嗷呜,嗷呜,嗷呜,嗷呜!”红太狼骂的可脏了,她好心好意来哄沈三三,被对方说胖也就算了,竟然还把她的口粮给禁了,苍天啊,大地呀,还有没有天理啊,欺负狼了。
林子里的飞鸟扑棱棱的飞了起来,仿佛在控诉着对红太狼的不满,天都还没亮呢,还让不让鸟睡了,就知道吵吵八火的,烦鼠鸟了。
沈三三是个心大的,她最擅长自我心理疏导了,立刻化悲愤为动力,刘员外和王员外的订单还差一些,撸起袖子加油干,成为首富,这不指日可待吗!
越想越开心,干的也越起劲,女主在她肚子里动来动去,也跟着激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