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烁大惊失色,都怪左珩害的,许宛竟对男人失去兴趣?
“你别闹,这么着,我明儿带你去趟小倌馆,让你瞧瞧绝色美男。”
许宛一听两只耳朵竖得老高,“里面小倌是像女子一样,还是……”
“你说的那种登不了大雅之堂,我要带你去的那家清一色宽肩窄腰大长腿,浑身都是腱子肉,要多阳刚有多阳刚。”
赵烁也是出于好奇,乔装一番混入进去,才知丰都还有这种消遣场所。
都传大渊近些年民风开化,赵烁还没什么感觉。
但去过一次小倌馆,知道那里的散财主体全是富婆,他才相信大渊女子的地位确有提升。
“殿下你哪天解禁?”
“我算算……”
“还有五日。”左珩的声音自头顶上方飘过来。
但见他从康王府庭院中的一棵老树上跃身而下,身后还跟着姚宗安与宋绩。
赵烁被唬一大跳,回头就要喊府中护卫。
左珩太不把康王府当回事,竟敢私自潜入?
左珩一脸死太监的狡黠样,“王爷想惊动护卫,明儿必传到今上耳朵里,今晚这件事你可不占理。”
赵烁不想这时候在天起帝那找什么存在感,遂软下语气:“那你不会走门?你是贼吗?”
“殿下扣着我的人,竟还言辞凿凿说我是贼?”左珩负手走到许宛身前,怒视她一眼。
许宛心下一凉,肯定被他们仨听到,自己要让赵烁带着去小倌馆看绝世美男。
这不等于当一众属下的面,打左珩这位厂公大人的脸嘛?
许宛摸摸自己脸颊,刚刚赵烁讲述时,她不会嘴角弯得快挂耳朵上了吧?
赵烁指向内室方向,表情夸张地解释:“我扣许姑娘做什么?是如宁抓着她不放。”
“我困死了,快带我回家睡觉!”许宛打起哈欠,不管身后众人,径自走向府门。
左珩眯起狐狸眼,仿佛在对赵烁做无声的警告,随后追上许宛,大摇大摆从康王府大门走出去。
赵烁气得直跺脚,却见姚宗安和宋绩二人,又倏地一下跃回老树上原路撤退。
可恶的校事厂番子,最好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就算皇上赐了你金丹妙药,你也该多休养。脸色那么差,五脏六腑疼得很吧?”
“你不知赵燃有多缠人,我算帮姚大人一个大忙,他打算怎么谢我?”
许宛喋喋不休,回去的路上没话找话。
左珩不做声,就默默看她虚心掩饰。
“大人,你是不是去的有点晚?赵烁和我说了那么多话,你不会只听到那一丢丢吧?”
左珩歪头靠在车厢壁上,两手躲开伤口交叉抱肘,“小倌馆有什么意思?我明儿带你去南风馆见见世面。”
“南风馆?”
“只要有足够的钱,就可命他们清场,为你做专门表演?”
许宛小脸通红,连连摆手,“我不是那种人,大人你想什么呢?”
“是他们表演给你看!”左珩故意刺激许宛,她不就对这种事物充满猎奇么?
“真人版秘戏图?还是不把性别卡得太死的那种?”许宛强压下自己的嘴角,违心道,“我不感兴趣!”
左珩不以为然,缓缓凑到她眼前,“要不你跟我回校事厂?宋绩他们平时操练都光着上身,保你看个够。”
“算了,还是承认我思慕公主吧。”
许宛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的左宅,不仅看左珩害臊得要命,连瞧姚宗安和宋绩都尴尬得想抠脚。
次日清晨,许宛还没睡醒,左珩就坐到了她床边。
许宛忽一翻身,一臂无意搭到左珩大腿上,惊得她瞬间清醒,险些喊出声来。
“青杏和彤珠那俩丫头呢?大人过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许宛用被子裹紧自己,直蹿到架子床最里端。
“你折腾的那些,又是岗前培训又是经验分享,那俩丫头一个比一个忙,哪有时间搭理你。”
左珩望向窗外阳光,觉得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大人这么早来找我有何事?”
“去南风馆啊。”
左珩有完没完了,至于这样锱铢必较嘛?
许宛算是品透,左珩心眼小得像针别儿。
许宛磨磨蹭蹭甚久,还是没逃过左珩魔掌。
到底把她带出宅邸,去往他口中神秘的南风馆。
只是马车七拐八拐,竟停在一处偏僻小院门前。
许宛一脸懵然,“这里是南风馆?”
苏春风挑开车幔,忍笑请二人下车。
左珩掏出一沓契约,“趁我没回校事厂当值,先把这件事办妥。”
“你偷我房契?”许宛才想明白,他大清早进西正房里做什么。
“我偷你房契,再改成你的名字还给你?”左珩懒得与她争辩,快步走进小院。
许宛心里还有点落差,真以为能见到一场别开生面的南风表演!
不过左珩倒挺讲信用,不枉费她这段时间悉心照料。
“大人,你可真是位好东主。我绝不让你失望,定帮你挣多多的钱。”
“聒噪。”左珩斜睨许宛一眼,推门迈进堂屋中。
但见两位身着朴素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起身,“给厂公请安。”
左珩摆起厂公的谱儿,端坐案几前,“把这些过到她名下。”
原来这二人,是左珩常用的牙人。
直到这时许宛才看清,左珩手里不仅有她取来的那些房契,还有他名下其他铺子和田庄的契约。
许宛有点招架不住,扯扯左珩衣袂,“大人,你把这些都给我,不担心我转头变卖再逃跑?”
“你能跑到哪儿?校事厂三天就能把人挖出来,到时我剐了你便是。”
“不是说好不杀我吗?”
左珩不值一哂,又唤苏春风拿出来几张新契,上面均落好郑薇的名字。
许宛愈加佩服,不知是提早过去逼郑薇签下的,还是左珩差人仿造的。
不管怎样,没有郑薇在场,这桩买卖一样能完成。
两个牙人逐一核对契约,绝大多数均无问题,独独是在郑薇名下的那几家铺子被牙人抽了出来。
其中一个牙人,同左珩低语几言便着急忙慌跑出去。
另一牙人,则指导左珩和许宛在没有问题的新契约上签字画押。
约摸过去半个时辰,那牙人气喘吁吁跑回来,“厂公,小的已去府衙核查过底子,那几家铺子早让郑薇抵押到一家赌坊还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