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操在东厂当差,官拜掌刑千户,协助陈渊管理东厂,在东厂的权力很大,几乎是东厂的二把手,他多半儿是在宫外当差,帮助陈渊和陈元处理外面的事儿。
为了能够彻底的除掉曹璋,陈元命李操从厂里挑选出几个会武艺的厂兵,混入吴海挑选的百人中送往朝天观。吴海从外面的罪役贱籍中挑选出百名健壮的人送往朝天观,人都是他亲自挑选,为防止陈元从中作梗,特意调查了这些人的背景。
但是在这方面,吴海明显不是李操的对手。
凡是吴海能想到要查的条件李操都已经做了妥当的准备,最终,在吴海的精心挑选下,李操的人毫无意外地被选中进入朝天观。
吴海亲自带着增派的劳役来到朝天观,曹璋在门口迎接道:“吴公公,朝天观里的人手并不缺,怎么又增加这么多?”
吴海压低声音:“是陈元的提议,说是为了朝天观的建造能够如期完成。”
曹璋皱眉:“他又想耍什么花招?”
吴海摇头:“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咱家干爹交代,咱家亲自挑选的,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就看陈元他们想干什么了。”
曹璋点头:“我会注意的。”
朝天观的建造是否能够如期完成关乎曹璋能否返回太康身边,所以对朝天观的建造,他都是格外的重视。为了保证所有劳役能够全身心地投入,他将劳役吃的麸糠换成了细糠。没办法,这是曹璋能够为他们争取的最大利益了。
取消了监工太监手中的鞭子,各每个人都安排了合理的任务量,周密地计划了工期的完成日期,按照曹璋的计算,在明年的二月就能提前一个月完成朝天观的建设。现在又增派了人手,应该能够在元月底就能完成。
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
宫中过年跟他们这些朝天观的太监没有任何的关系,除了董晓和张蕊偷偷地送来些饺子之外,曹璋的日子过得平淡而滋润,早晚练功,枪法也随之日益增进,或许是体质的缘故吧,他的枪法已经出师了。
洪振坤的实力已经教不了他什么。
不过让他感到疑惑的是,进来的这百名劳役并没有做出过任何的举动,所有人都按照每人的任务量认真做工,这让曹璋有些吃不准了。难道陈元真的是想让朝天观的建造如期完成而增派的人手?
陈元的心思啥时候这么单纯了?
这天早上,曹璋练完枪,吃完早饭后,准备日常的巡视。
他刚刚出门,就瞧见一个劳役头子急匆匆地跑过来,滑跪到曹璋面前:“曹公公,不好了,后院侧殿出人命了!”
曹璋心惊:“怎么回事儿?”
那人:“我的队里在安装顶梁的时候,失了手梁掉下来,把下面的人砸死了。”
年还没有过完,要是出了人命见了血,那就是不详的征兆。这件事儿说小,他就能够妥善地处理,说大,要是捅到皇上那边,他就得受得责罚,这对他日后返回司礼监增加阻碍。
曹璋没有多想,催促道:“快带路!”
那人慌忙起身带路,曹璋紧跟其后朝着后院的侧殿走去。
“人在哪里?”刚跨进侧殿的门槛,曹璋的目光就朝着里面扫视,并没有看到任何预想躺着的人,他询问地看向前面带路的人。
“砰——!”
就在这时,沉闷的关门声从背后响起。
曹璋瞬间反应过来,这是有人要对他动手了。瞬间他就将内劲提起来,眼中闪着警惕的寒光,提起双耳,仔细地巡查四周。
关门的瞬间,七个手持条棍的人从大殿四周走过来,原本冷清的大殿内骤然间杀气森然。
“就你们几个吗?”曹璋冷峻地扫视着周围的八个人,嘴角吊起讥讽轻蔑的冷笑,双拳轻轻的攥紧了。
要是放在以前,今日恐怕很难活着出去了,幸好现在的曹璋已经有武艺傍身。此时此刻他才体会到什么叫:一技傍身,方能无所畏惧。
初临生死,曹璋的没有感觉到预想中的紧张恐慌,然而整个人在面对强敌时非常地镇定自若,面色平淡日常。心底的战意没来由地升腾起来,心脏加速跳动,热血沸腾。
或许,这就是曹氏血脉带给他好战、不畏战的骨气和勇气。
带曹璋来的那人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轻蔑的冷笑,背手跨立,“我们几个足够了。”
曹璋:“我倒是看走了眼,没想到你们几个还是个练家子。”
那人冷笑:“曹公公高高在上,哪里会注意到这些小喽啰。你恐怕不是看走了眼,而是根本没有正眼瞧过我们。”
曹璋盯着那人:“是陈元派你们来的?”
那人:“将死之人,知道这些还有用吗?”
曹璋:“总得知道仇人是谁,等我死后化作厉鬼也不会寻上你们,冤有头债有主不是?”
那人活动手脚,扭动着骨节‘咯嘣’响:“等你临死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说着他声音陡然凌厉,“—
—曹公公,咱家送你上路!给我杀!”
那人话音刚落,棍影翻飞,棍声呼啸。
八个方位将曹璋合在中间形成避无可避之势,棍影翻飞的同时锐利的呼啸声随着响起,八人手持长棍配合默契地从各个方位打开,让他没有任何躲避的余地。
曹璋此时才真正意识到危险向自己逼近。
他脑子里“嗡”地一声。
血立刻涌上了脸,心里已经突突乱跳,内劲已经注入四肢百骸,冷峻严厉的目光向着他们扫视过去寻找微妙的破绽,耳力在分辨他们八道棍啸声的快慢节奏。
他修炼是枪法,枪以灵活多变为先。
这些人中除了那个领头的武艺可能和他差不多,其他的人的棍法明显要慢上不少,仗着八人棍法的配合才凸显出如此大的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