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暗哨、抓舌头这方面,夏侯昂的能耐绝不是吹的。
当天夜里,夏侯昂就精选五十人马,绕山路到岳山棋大军的后方,将敌军的一个暗哨从隐藏好的坑里面拉了出来。
那敌军一脸懵逼地被拖了出来,寒刀架在了脖子上。
经过详细的盘问,夏侯昂这才得知岳山棋的大军已经得到了粮草的资助,小卒不知道粮草的来源,但知道军中已经有粮。
夏侯昂赶紧回去禀报了此事。
曹璋倒是没有太多的吃惊,既然岳山棋敢跟他们耗着,必然有后勤粮草的保障,不然他早就逼着曹璋决战了。
夏侯昂说:“我抓的舌头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能确定的是,他们的粮草是前日送达的,比我们的粮草还要早。”
曹璋:“项旭德将军是什么时候开始监察那些家族的?”
夏侯昂说:“应该是我去了之后。”
曹璋嘴角吊起阴冷的笑容:“哼!肯定是这些个家族早有准备,把粮草早早地转移到外面,等岳山棋有需要的时候,再送过去,如此方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真是好算计!”
夏侯昂:“大军所需的粮草甚多,他们就算是转移,动静必然不小,可以详细盘查。”
“他们都是做大生意的家族,”曹璋摇头苦笑,“每次进出商贸的货物商队都很大,要是暗中把其他货物换成粮草,我们从何查起?北州的大型商贸队就有三十多家,还有其他外地的商贸队,我们从何查起?”
夏侯昂:“他们想避开项将军的监视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粮草转移到边关之外。就差那些出过关的人,缩小范围,不出十日,便可查出。”
曹璋想了想,说:“好,救命你去查,必须把岳山棋的粮草全部给截断!”
夏侯昂:“是!”
这个时候,洪振坤、祁尚宇和彭建军走了进来。
曹璋不用想就知道他们来的目的,等他们施礼后将手一让:“先做吧,谷可成,给几位将军看茶。”说着,自己坐回主将虎皮座上,“是不是何大将军尸首的事儿?”
尸首已经放了八天了,出现了严重的尸臭。此事还在隐瞒状态,尽管岳山棋料定何永泰死了,没有确切的情报,此事就无法定音,要是确切的得知何永泰死了,岳山棋必然会借机发难。
曹璋初掌大军,对大军的调度还在初步的熟悉中。
面对岳山棋这位沙场宿将,曹璋心里没底,所以压着何永泰的丧事没有发,现在看来,已经压不住了。
祁尚宇说:“大将军,何大将军已经……还请大将军让何大将军入土为安吧!”
彭建军“啪”地跪下抱拳:“恳请大将军让何大将军入土为安。”
祁尚宇和洪振坤都跟着跪了。
谷可成端着茶从门口进来就看到三位将军跪在地上,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望向了曹璋。曹璋没有看他,而是端坐在上面,望着他们说:“你们想必知道,此时给何大将军发丧,极有可能会引来岳山棋的进攻。”
彭建军说:“末将知道,但何大将军的尸首不能再等了!”
曹璋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好好布置一下吧,做好岳山棋袭营的准备。彭建军、洪振坤、祁尚宇!”
三人齐声:“末将在!”
“你们过来看看!”曹璋朝着沙盘走去,同时摆手示意谷可成把茶送到沙盘旁边,“咱们的面前是清水河,隆冬季节,清水河结了冰,相当于平路,但岳山棋绝对不会从这里来,极有可能是声东击西,绕路到我军后方。”
彭建军说:“后方末将来守!绝不让岳山棋跨入一步!”
曹璋点点头:“有彭将军守着,本将军也放心。还有就是左侧和右侧两个方向,洪将军和祁将军,你们各守一处,中军本将军坐镇,明日就给何大将军发丧!”
三人:“末将遵命!”
……
次日拂晓。
等所有大军都准备妥当,三路伏军连夜到达预定地点后,全军戴孝,开始为何永泰发丧,这个时候,何永泰的尸首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尸臭。
尸臭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难闻的臭,没有之一。
巨浓的恶臭吸入鼻腔瞬间冲上头顶让人浑身难受,肚子里立时就翻江倒海,恶心感就像决堤的大河根本止忍不住,恨不得把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曹璋早已经呕空了,干呕着酸水。
好不容易忍住了那种艰难呕吐感,穿戴了孝衣,开始主持何永泰的丧事,为了表示对何永泰的重视,也是为了拉拢何永泰的部下,此次的丧事办得特别的隆重,尽管是在外,该有的全都准备了。
曹璋在对岸发丧,丧乐的衰音悲痛沉吟着传遍清水河的两岸,那种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很有力量,让听到此音的岳山棋心头一震。
“何永泰死了!”岳山棋的声音难掩其兴奋,快步冲出军帐,举目眺望,果然看到对岸的营地里面一片缟素,他笑了起来,“何永泰啊何永泰
,本将军还以为你能活下来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哈哈哈!”
“将军!”邬斗书快步过来。
岳山棋指着对面笑道:“军师所料不错,何永泰死了!”
邬斗书:“将军可是要袭击敌营乎?”
岳山棋摇摇头:“不!曹璋必然早有准备,本将军去就中了他的奸计了。本将军已经得到消息,秦怀勇的兵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先把他吃了再说。”
邬斗书松了口气:“将军高见!”
岳山棋笑了笑,望着邬斗书说:“粮草的事儿,曹璋恐怕已经开始命人查了吧!”
邬斗书:“前日咱们的暗哨被杀了一个,想必是曹璋的人在刺探我军的情报,肯定是在查了,但他恐怕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咯,老朽处理的非常干净。”
岳山棋格格一笑,“命令陈佑泽,趁着曹璋腾不出手来,先灭了秦怀勇!在灭了曹璋,他曹璋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邬斗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