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陈永武和禾布达索率领人马入驻到何家沟,哈克正亲自在营寨门外迎接他们的到来。
哈克正是小部落的将领,并不受罗布柯达的重视。
禾布达索是罗布柯达的心腹将领,级别要远远高出哈克正很多。进入何家沟后,禾布达索就以老大自居,把哈克正当作小弟呼来喝去。
“咱们先到这里休整休整!”禾布达索居高上座,结束了一段山路跋涉,禾布达索终于舒坦地坐稳了屁股,“先好好的吃一顿肉,喝一碗酒,曹璋手里既没有多少人马,也没有多少粮草,外面又全都是咱们的人,跑不了。”
陈永武点点头:“也好,兄弟们这段时候也够辛苦的,就借贵军的宝地休整休整。”
秦富金坐在右手,对着下首的哈克正说:“哈克正,多拿出些美酒好肉出来,兄弟们追缴曹璋辛苦万分,到了你这里决不能亏待了兄弟们。”
哈克正有些为难:“秦将军,要是招待您和禾布达索将军和友军将军,美酒好肉自然是有的,但你们的人手多,我这个据点的酒肉恐怕没有这么庞大的数量。”
这是实话。
哈克正的据点统共就三百多人,又是小部落来的,正所谓老子不疼奶奶不爱,能够维持正常的粮草供应已经很满足了,哪来敢奢求酒肉?
他这里的酒肉都是自己想办法抢来的或者是自带的。
根本没有酒肉去招待如此庞大的队伍。
禾布达索感觉到陈永武的面前扫了面子,冷着脸:“怎么?大汗是亏待了你们没有给你军需补助吗?本将又没有要求你顿顿供应,只是一顿,都舍不得拿出来?”
哈克正苦逼着脸:“不是不愿意,是实在没有啊!”
“哼!”
禾布达索的怒火在灼灼燃烧,“再怎么着,你这也是个据点,连这点肉都拿不出来?不愿招待可直说,我们现在就走!”说着,目光尖锐地盯着哈克正。
哈克正想了想,觉得自己没必要跟死人较劲,就说:“将军,所有人全部供应是真没有,但是可以供应足够的粮食和肉汤,您看这样行吗?”
陈永武赶紧出来打圆场:“咱们的人确实有些多,我看哈克正将军的这个据点确实没有多少人。咱们行军在外,能够喝到肉汤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将士们会明白咱们的心意的。”
“哼!”
禾布达索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秦富金:“那还不快去吩咐人准备?”
哈克正起身,退了出去。
站在军帐外面,哈克正攥紧了拳头,腮巴骨扭动,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恨不得进去杀了里面的三个人,但想想,这是他们此生的最后一顿饭,心里舒畅了不少。
也庆幸自己弃暗投明了,不然这种窝囊气不知道得受多少。
为了满足陈永武的四千和禾布达索的三千共计七千余人的吃喝,哈克正部的所有人都变成了后勤兵,营地里烟熊火燎地架着锅,煮肉的煮肉,蒸馍的蒸馍。
半个时辰后。
七千人的大锅饭终于是热腾腾香喷喷地齐出锅了。
这些个跟随陈永武和禾布达索在山地里打仗的士卒们好长时间没有吃到过如此安稳的饭了,眼巴巴地等了很久的,终于看到出锅,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排起了队。
陈永武他们当然是开的小灶。
但为了要药效同时发挥作用,他们的饭也是在外面的大部队开吃后才端入军帐内,这个时候的禾布达索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只是苦于陈永武在,不好意思多催。
终于见美酒好肉端上来,最里面的忍不住生出口水,狠狠地咽了两口。
陈永武也早扛不住了。
禾布达索用小刀扎起一块肉,对陈永武道:“陈将军,来来来,吃!”说着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陈永武眼神回应,连忙吃了起来。
这个时候,哈克正已经命人前往右侧山给曹璋传递情报了。
右侧山的最高峰。
曹璋站在山顶上望着下面冒起来的炊烟和淡淡的肉香味,就知道哈克正他们已经行动了,但他们这里不能生火造饭,以免引起敌军的注意,只能吃些干饼冷水,心里都憋着饥饿火。
“哈克正他们已经行动了,”夏侯昂说,“只等着信号就行。”
曹璋点头。
“曹公公您看!”贺兆龙指头往下一指,“是哈克正他们的信号。”
曹璋往下一看,就瞧见营地里升起一面红色的旗,这是行动的信号,他毫不犹豫地挥手下令:“大靖的兵马不许杀害,他们多半都是被胁迫的,禾布达索的人,杀无赦!”
众将:“是!”
当即,曹璋亲自率领近千人从山坡冲下去。
下来的时候,禾布达索和陈永武的兵已经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哈克正的人正在逐一的捆绑敌军。
“陈永武和禾布达索呢?”刚冲下山迎面遇到过来的哈
克正,曹璋直截了当的问。
哈克正:“在军帐内。”
曹璋点点头:“禾布达索的人是不是罗布柯达的主力?”
哈克正:“是。”
曹璋声音冰凉如铁:“全杀!”
哈克正闪了曹璋一眼,没想到曹璋如此的杀伐果断,点头称是。
曹璋:“待咱家过去,吴崇喜、贺兆龙!把陈永武的兵全部捆绑在一起,还有三门火炮,都给我看好了!”
吴崇喜、贺兆龙:“是。”
走进军帐,禾布达索、陈永武和秦富金不省人事的倒爬在桌子上,嘴里面含着未咽下去的肉。
曹璋看向哈克正:“禾布达索你准备如何处置?”
哈克正:“请曹公公示下。”
曹璋沉吟片刻:“先把他绑起来,这个人咱们还有些用处。陈永武的用处不大,斩其首,黥其面,送给岳山棋,恶心恶心他。”
哈克正:“是!”
当即,就有几个人冲进来,将陈永武和秦富金拉了出去。两人在没有任何的恐惧、痛苦下结束了生命。
唯独禾布达索毫无知觉的活了下来。
当然,也活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