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云城街上发生那样的大事,百姓们议论纷纷,甚至各执一词。
有说战王妃恃宠而骄声势太大,才遭到眼红,死有余辜,也有人说她心思纯良,奸人实在是可恶!
而战王府,在王妃遇刺后,一连几日都紧闭大门,没有一丝消息都透露出来。
所有人都不知道,战王妃如今是生是死。
而战王爷,疯魔症是否更加严重了?
战王府外,一个女子的身影偷偷藏在暗处窥探。
那人自然是周紫伊。
她虽跟了离景言,却只是跟在身边。所以在左相府没满门流放时,因为没有实际名分而逃过了一劫。
可她心中的愤恨却迟迟不肯平。
虽然是萧与诀将左相贪污之事抖出的,但周紫伊心中却只有对班钦的怨恨。
觉得她一个青楼女子,能勾搭上战王殿下,自然是每日在他身边吹枕边风,才给左相府带来那么大的浩劫!
所以周紫伊在离家人离开平云城后,利用从前积累的人脉和财富,花重金买了一伙民间死士。
在得知班钦要亲自为书坊剪彩的消息后,她知道自己来了机会,便又找了闹事的壮汉先吸引注意力,然后还特地嘱咐那些弓箭手,所有人只朝班钦心脏处射去。
班钦不是自愈能力强大吗。如今心脏都千疮百孔了看她还这么化险为夷!
可她在遇刺后战王竟然封锁了消息,周紫伊等了这么久始终没有结果,等不及便只能等在战王府外偷偷注意风吹草动。
最后终于,发现总在战王府呆着的即韵从后门出去了!
她是座上贵使,更是班钦的好友,一定知道班钦的状况。
此次偷偷出门,难道是班钦已经命丧黄泉药石无医了……
周紫伊猜测着,满怀期待地跟着即韵,一直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确保她不会发现自己,自己也能时刻看到她的去向。
结果周紫伊跟了一路,竟发现即韵进了卉厢楼。
周紫伊只知道这里从前是青楼,被邢钟接手后,利用红线会的机会将其变成了做暗地里生意的酒楼。
她不知即韵来这里究竟做什么,却还是蹑手蹑脚跟了进去。
即韵径直进去,好像是自己要了个房间饮酒。
周紫伊小心翼翼地跟着,看即韵进屋后关上了门。
她的心跳得有些快,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厚厚的雪上,生怕发出声响。
到那屋子周围,周紫伊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眼睛随时注意着动静。
可坐了许久,那间屋子也没有进去一个人。她等不得,便装作坦然地起身,然后透过门缝看去。
只见即韵独自坐在门前,面前摆着一坛未开封的酒,和几个已经空了的酒杯。她的眼睛不知在望向何处,手中把玩着酒杯,时而轻轻摇晃,时而举杯独酌。
看这模样,似是有些落寞……
是不是班钦已经在战王府悄然去世,但战王爷不准消息传出去,所以即韵独自买醉了!
正暗自猜测时,房门突然被打开,周紫伊与即韵瞬间面面相觑。
周紫伊心头一紧,急忙调整表情,装作一副恰巧经过的样子,声音带着些许的关切和意外。
“即韵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见没回应,她又继续问:“我听说战王妃遇刺,战王府如今封锁了所有消息,不知道王妃情况如何,实在让人担心。”
即韵的眼神看向她时带着些不屑,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周小姐,我们并不熟悉吧,我才要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跟着我来的?”
“而且,战王妃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操心?”
周紫伊心中一动,表面上却维持着关切的表情:“我也与战王妃有些交集的,听说消息后有些担心才想起来问,而且今日只是碰巧……”
她没说完,就被即韵挥手打断。
“班钦是入玉牒的王妃,皇家中若有丧事,自然会昭告天下,周小姐不必这样着急知道她究竟去了没有。”
“今日偶遇……莫非就是你买的刺客?”
即韵眼神犀利,看向周紫伊时咄咄逼人甚至一把抓住了周紫伊的胳膊。
周紫伊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慌乱。她四下张望希望能找到逃脱的机会,同时也像被烫到了一样急忙抽回手,但即韵的力气却大得出奇,她根本无法挣脱。
“你……你胡说什么!”周紫伊结结巴巴地反驳,但她的声音在即韵的逼视下变得越来越小。
即韵冷笑一声,她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紧紧又握住周紫伊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周紫伊感到疼痛。
“周小姐,我本以为你只是个小角色,没想到你竟然敢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你真以为你买的那些刺客能伤到班钦?”
……
另一边,战王府中。
烛光摇曳,投射出班钦苍白而脆弱的脸庞。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虽然面色苍白,但依旧有着生气。
数箭刺向心脏,还未夺去她的生命,这简直是奇迹。
班钦想起那一齐射向自己左胸口的箭,暗自冷笑。
想要她命的人,为绝后患命人只朝心口射。
可绝对想不到,她的心脏与常人不同,长在右边!
床边,萧与诀坐着,手指轻轻抚过班钦的脸颊,眼神中满是心疼。
班钦看向他,突然开口,声音如同冰凌破冰的清脆声响,在夜晚的寂静中回荡:“萧与诀,你愿意篡位吗。”
这句话仿佛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萧与诀的手指瞬间僵硬,他低头看向班钦。
“你...你说什么?”萧与诀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班钦微微一笑,想到自己受到的种种伤害,眼神中坚定森然:“只有获得最高的权力,才不会被别人利用。”
只有成为最高位者,那便不会被任何人所制衡。
从洛令羽那件事情里,她就看出来了。
“王爷,你那样受陛下器重,究竟是为什么?”
萧与诀上辈子可是与皇子争权的奸臣呐,今世真的没有坐上皇位的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