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钦满意点头,萧与诀俯身还想做些什么,结果她竟像做了准备似的泥鳅一样溜走了。
一夜无梦,到了第二日,即韵终于从宫里回来,面带疲倦之色。
班钦起身看见这模样,上前问她状况。
每个人都知道洛令羽造反是欲加之罪,但她们也知道,只有顺俪贵妃的意思才能救洛令羽。这个哑巴亏必须吃。
只见即韵带笑道:“俪贵妃守信,会让还洛王清白。而且……大皇子的罪都被嫁祸过去了,他明日便能得到自由。”
“而离景言终身不得入朝为官。”
陛下念在他家遇丧事,没多做责罚,但就这一条终身不得入朝为官就已经是极其严苛的了。
班钦没问即韵如何有能力替宥连宣颠倒黑白,也没问她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暗自想着,离景言没有好过便是让她最大的欣喜之事。
即韵直接拉起班钦的手,带着歉意说:“俪贵妃寻找我的事情,没有当晚说是害怕萧与诀不同意。走之前才与你说,是周知一句。”
“洛王被陷害进了宫中,邢钟那狠毒心肠机灵脑子不知他会做什么,我不能等太久。”
“他那个新妹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我若是……”
即韵打算继续解释,但直接被班钦打断。
“不必再说,我都懂。”她投以一个信任的目光,给即韵安心。
这样也好,离景言得到孤本后事态可就不好发展了。这次倒也是个机会,正巧除掉他继承相府的隐患。
毕竟,陛下只将大皇子关禁闭都是因为那是亲生的儿子。离景言可就不一样了,老臣之子,相比之下,孰轻孰重明明白白。
班钦转身问嫣红:“王爷去哪了?”
嫣红说了声不知,转身就退下去要去询问,没过多久便又回来禀报。
“王妃,问过吴管家了,他说王爷一早进宫去了。”
班钦十分疑惑,洛王都救出来了,一切也都有了结果,萧与诀进宫做什么去?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萧与诀才风风火火地赶回来。
班钦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王爷,您这是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萧与诀淡淡坐下,回答:“我去做了件大事。”
班钦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萧与诀沉声道:“左相昨夜不是已然西去。我进宫表示惋惜后……顺便向陛下讲了他曾经贪污的真相。”
班钦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他:“什么?您……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萧与诀道:“说来话长。总之,我已将证据交给了皇上,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班钦没想到萧与诀还留了这一手,着实惊讶了。
左相贪污之事处处都能看得出来,不然他如何修得那般惹眼的牌匾,如何当初听个戏都能认出岳弦身上的玉是上等货色还目不转睛。
其实班钦在管家那些日子就已经咂摸出些不对劲了,但没想到萧与诀这个外人已经默默收集了如此多的证据。
甚至还是在左相中毒殒命之后才拿出来。
果然,不过半日光景,宫中便来人传旨,言明陛下震怒于左相贪污腐败,着令立即抄家查证。平云城一时间沸沸扬扬,百姓们议论纷纷。
他们的话头也都从感叹于左相命短可惜变成了死有余辜。
班钦心中暗自庆幸,萧与诀此行,不仅揭露了左相的罪行,还将离景言也牵涉其中。
她随口问起离景言的消息,却得知他作为左相府世子,理所当然地受到了殃及。
“听说他被陛下下令流放了。”嫣红低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班钦微微一笑,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想象着离景言被押解离开平云城的情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意。
话不多说,吴管家直接将班钦请出府坐上马车,说奉王爷之命带王妃去个地方。
班钦被带到城墙上,向下看去,大街上热闹非凡。定睛一看,正是左相府一家人。
只见离景言身穿囚服,面容憔悴,被几名士兵押解着走向城门。他的目光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城门口,百姓们围观着这位曾经的世家公子,他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的同情,有的幸灾乐祸。
班钦正在心中痛快不已,突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身一看,只见萧与诀正向自己走来。
“怎么样,王妃还满意吗?”萧与诀看着班钦的表情,笑着问道。
班钦回过神来,看着他:“王爷,您真是一下就能知道我想要什么……”
萧与诀微微一笑,握住班钦的手,低声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班钦看着他神秘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什么好消息?”
萧与诀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靠近班钦的耳朵,声音低沉而神秘:“你想要的书坊,我已经安排妥当了。”
班钦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急切地抓住萧与诀的衣袖:“
真的吗?您已经办好了?”
萧与诀笑着点头,轻轻握住班钦的手:“当然,答应钦钦的事情,自然是越快完成越好。”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宠溺和温柔,班钦抬头看着萧与诀,目光闪烁:“王爷,您真是太好了。我……”
“我将城中一家书坊买了下来,按照你的意愿改制后,随时可以重新开业。”
他从身后拿出书坊的一系列房契账本,然后举到班钦面前:“这间书坊,从此之后将会完全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