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韵装作无意地轻松回答:“没错,战王殿下觉得哪里不妥?”
她此时看向萧与诀的眼神坚定且带着攻击性,让班钦突然觉得不对劲。
“她与你说了什么?”萧与诀冷着脸问。
即韵道:“能说什么,就是一些关心的话,莫要多想就是。”
“最好没什么。”
班钦看看面前两人,不知气氛为何剑拔弩张起来,只能安抚着道:“王爷确实容易多想呢,即韵又不是小孩,自然有自己的分寸,还能做出什么来?”
她将萧与诀带着离开房间在耳边道:“即韵关心洛王是没错,但她游历多年见惯了人情冷暖,怎么都不会做出糊涂事情的。”
见他还是面色不豫,班钦只能拉起萧与诀道:“我昨日编制了个草环打算送给王爷来着,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她又松开萧与诀摸着额头冥思苦想:“在哪儿来着,后院还是……”
班钦越走越远,果不其然萧与诀直接从后面握住她的胳膊。
她知道自己转移注意成功,宽慰一笑。转头是就听见萧与诀道:“送给我的,怎么能找不到。”
“我与你一块儿去。”
班钦马上就拉着萧与诀离开找草环。
那东西本是昨日闲来无事随意编的,今日却正好成为了个借口。
她不知道即韵被俪贵妃叫去说了什么,但她知道即韵的性子,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
最近萧与诀总是莫名其妙地犯病,半夜还总是神志不清,二人只见该站在哪边班钦还是想得出来的。
第二日醒来,班钦正在桌前喝茶,就听见一阵敲门声,打开房门后却只看见地上的一封信件。
“嫣红!”她喊了一声,小丫鬟马上机灵地赶过来,然后恭敬地喊了句“王妃。”
“方才是谁在敲门,这信也是那人带来的?”班钦让她起身后问道。
嫣红马上就躬身低头回答:“方才是即韵姑娘,还挺着急的呢。”
“她送过后好似就出府进宫去了。”
班钦点头应下后就将地上信件捡起,回身关门坐在桌子一旁。
即韵有什么不能当面说的,非要在今日一早送信来?
难道……她真与俪贵妃做什么交易了!
班钦在一番混乱地猜测中打开信件,就看见即韵的字迹。
班钦的眼眸随着信纸的展开而逐渐紧缩。信上的字迹清秀,是她熟悉不过的即韵的字。然而,信中的内容却让她如坠冰窖,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
“昨日俪贵妃召我入宫,提及能助洛王殿下脱困。”即韵的字迹在信纸上跳跃,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冰冷的刀刃,刺入班钦的心头。“代价是,我需在陛下面前为大皇子洗清嫌疑。”
班钦的手颤抖着,信纸在她的指尖轻轻飘动。
即韵为了救洛王,竟然为大皇子那个毒瘤作证!
亏得她昨日那样信任,结果即韵真的为救洛王思考不考虑后果吗?
大皇子被关那么久,出来后指不定会如何加倍地做出什么恶事呢,她就没想过吗?
要帮洛王,就只有俪贵妃这一条路吗!
班钦的内心像是被投进了一块巨石,泛起层层涟漪。她继续往下看,即韵的字迹在信纸上跳跃,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深深的决绝。
“我明白这其中的风险,但为了洛王,值得一试。此番进宫,我会把大皇子所做的一切恶行,全都推到他的党羽身上。”
“而左相世子离景言就会成为所有罪行的替罪羊。”
班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
她原本以为即韵会为了救洛王而不顾一切,却没想到她竟然选择了将罪责推给离景言。
前世那个深深伤害过班钦的男人,如今竟因为即韵成了大皇子的替罪羊。
她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即韵站在皇宫的大殿中,面对着冷酷的帝王,坚定地说出那些话。
还是不对,就算离景言该死,他也不能替大皇子背锅,之后还有许多机会,不可能就这一回!
班钦马上起身出去喊嫣红,然后将手中即韵写的信交给她道:“把这信交给王爷,快跟他说,即韵要帮大皇子,看看王爷来不来得及!”
嫣红接过后就离开,班钦马上又找吴管家打算叫他备马瞧瞧能不能拦下即韵。
她走了没多久,应该是赶得上的……
找着吴管家,还没来得及说话班钦就看见楚大夫在说着什么,面色也是颇为悲伤。
“怎么了?”
她问了一句,就听楚大夫道:“是我学艺不精,左相大人他……恐怕撑不过今晚了。”
班钦惊讶地瞪大眼睛,怎么这么快?
前世在左相死后,离景言可是就彻底失去良知,然后在周紫伊帮助下慢慢崛起了。
她前几日去偷孤本,可回来打开后发现是假的。
所以左相死后离景言就会得到真正的孤本,陛下在得知重臣去世后一定召见离景言,他到时候凭借孤本内容可一下子就能得到重视了!
离景言也不需要班钦去求二皇子了,因为这一世左相去世在三王争权之前,那他得到赏识也顺着提前了!
不行!班钦绝对不允许离景言在自己面前继续前世继任相爷的荣光,所以这回即韵最好将大皇子的罪全部推到他身上!
想到这些,班钦马上去书房找萧与诀。
而他正好出来,似是有出门的打算。
“王爷,你不能走。”班钦马上拦住他。
“为何?”萧与诀不知班钦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不是她要自己知道即韵计划,然后赶快去阻止的吗?
“就是不行!”班钦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一个劲地说不。
这时萧与诀才靠近班钦道:“钦钦,这事可耽误不得。”
“大皇子出了禁宫,我之前所有为揭露他而做的事情不就白费了?”
班钦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拦得住战王,索性干脆些。
她直接从袖中挥出之前萧与诀给的能让人直接晕倒的药粉,果然,他直接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