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钦满载而归地搬着东西回屋,感叹白捡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正高兴着想以后做些什么小本买卖,她却突然意识到。
大皇子明日一早可就要来用四百两银子带自己走了,所以现在正经事儿确实也再耽误不得。
老鸨此时理应该睡熟过去了,但班钦还是迫不得已地来叨扰,结果发现房间中灯还明亮得很。
她敲了敲门:“翠娘,你还没睡吗?我可以进来吧?”
卉厢楼的姑娘都知道,如果有急事找,老鸨的屋子一般都是可以直接进的。
因为她有时会沉迷于清点银子而忽略掉外面的声音,因此开门直接说会省事许多。
“翠娘。”班钦走了进来,却没听到半点声响,桌子旁也没有一点老鸨的身影。她缓缓抱着银子向床边走去,掀开被子后,也是空的。
刚一转身,身后便有人用帕子将她口鼻捂住,意识逐渐模糊,班钦全身无力地倒下,手中东西也因脱力洒落在了地上。
……
再睁眼时,入目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又可怕。
这是一个陈设极其简单的小屋子,除桌子凳子外就只有一张小木床。
班钦就坐在这木床上,当她低头看见床边两指粗的麻绳与铁质镣铐时,顿时全身发凉。
她在卉厢楼待了三年,十分肯定里面没有一间屋子是这样的摆设。
可自己在翠娘房间被捂晕后,又被带到哪里去了呢?
这门外的守卫也真是,战王打不过就算了,大皇子都把楼中人带出去了也拦不住!
想到白天青妍说的话,班钦一阵不好的预感袭来。
这里不会是……上辈子她从未涉足过的,幼女楼吧!
班钦重生后,因为对前世的了解,直接打断了大皇子的计划,改变了自己进入左相府的命运。
其实,她的人生轨迹在与离景双交换酒杯那一刻就发生了变化,
所以之后的一切,都往完全无法预料的情况发展……
班钦并未被束缚住,所以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试图打开房间门。
“咔哒”,门没锁!
班钦庆幸不已,她打开一个缝隙,把头伸出去左右看了看,外面是个极其长的楼道,一个人都没有。
她小心翼翼走出门,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逃。
耳边突然传来哭喊声,班钦朝那边看去。
声音是从这间屋子的隔壁传来,她贴着门仔细听。
“呜呜,好疼……不要啊……你放开我吧大人,我要回家……”
这是一个小女孩的呜咽声,旁边还伴随着一个年纪四五十岁的男人声音。
“哭什么哭,把嘴给我闭上!你主子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没有主子,我要爹娘,放开我……”
班钦随之便听到了许多不堪入耳的碰撞声与辱骂声,她低声骂了句禽兽,转身就要跑。
里面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与一位年长的大人。
她果然没猜错,这儿就是青妍口中的幼女楼。
班钦一转身,便被一个男人抓住了胳膊。浓郁的酒气侵入鼻腔,这还是个醉酒的。
“你干什么啊,放开我……”她使劲挣扎着。
“在这种地方不就是得伺候爷吗,你躲什么躲!”
“我不是……你不能……”她不知该说什么,却知道,要是被抓住的话那就真的完蛋了。
这宥连宝作为皇家子嗣,受着百姓的奉养和尊敬。私下里却对自己的子民做这种事,简直是畜生行径,不配为皇子!
班钦手腕被拽得生疼,但还是想办法挣脱着。
“公子你冷静一下,莫要,着急。我是,大皇子的人,你不可如此做啊。”
男子已然非常不耐烦,不待把班钦拉进房间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我管你是谁的人,凡是入楼的女子都能玩,这可是大皇子说的。”醉酒男子并没有多少理智,“不就是想要银子吗?五两银子够不够?”
他脱外衣时摸到自己的钱袋,便自顾自地说着,然后便真打算从里面拿出几两买她身的银子。
趁着他松手拿银子时脱离桎梏,班钦逮着空隙就往人多处跑去,此时真希望有宥连宝能注意到自己。
把她带到这,必然有别的用处,不可能只是为了填补房间吧?
既然他这么相信福星之说,就该与她先聊聊啊!
班钦还没跑几步,后腰就被毫不留情地大力一踢,然后便扑通一声重重倒地。
手掌在地上被磨出了血,班钦疼得皱起眉头,却依然想往前爬。
谁知那个公子追上来,脚又踩在了她的腿上。
被用力地压着,班钦顿时动弹不得。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醉酒公子把一锭银子扔向班钦的后脑勺,“既然进这楼中做了妓子,就别在爷面前装贞烈!惹得爷恶心!”
班钦吃痛地摸着脑袋,脑子一阵运转。
她总是有个随身在袖口藏根银针的习惯,此时正是发挥用处的时候啊。
男子把班钦毫不留情地拽起来,拖着她就往房间里走。
班钦伸手摸着袖口,找准时机猛地起身将其扎在那男子的后颈哑门穴上,他顿时失去力气,头晕倒地。
班钦将银针拔出,起身就要跑,却没想到直接看见几个身材魁梧的打手迎面向她走来。
得了,刚刚喊叫确实是被听见了。
但为什么偏偏是在自己逃脱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