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钦假装没看见,不愿再多什么纠葛和矛盾,就低头喝着茶。
“王爷。”公主殿中的太监走近跪下,“公主有请。”
萧与诀闻言,起身就要拉起班钦走,但太监又颤颤巍巍加了一句。
“您一个人……”
“王妃不能跟着?”萧与诀听后,不满地皱眉,然后漠然低头看他问道。
同时目光也扫向旁边的班钦,她好像早就猜到了似的,此时模样淡定。好像并不在意,公主为何要单独见自家夫君。
太监看着面前两个主,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低垂的眼帘下,他的目光偷偷瞄了班钦一眼。
然后小心翼翼地对萧与诀说:“王爷,公主特地吩咐,只请您一人前往。王妃娘娘……公主的意思是,王妃娘娘应与各位小姐一同品茶、赏梅。”
萧与诀的眉头依然皱着,目光中的不悦更加浓烈。
转头看向班钦,只见她依然沉默着低头品茶,就像与世隔绝似的。然而,萧与诀还是注意到,班钦紧握茶杯的手指微微发白,显然内心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平静。
看王妃还是在意自己的,他满意点点头,但还是没管面前仍然跪着的太监。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去了。”
小太监着急地磕头:“这……王爷,回去没法向公主交代啊。”
萧与诀没有回应,太监磕了几个头后没敢起身,心中忐忑不安。他知道清楚王爷与王妃之间的关系十分和睦,但也害怕公主的怒火。
僵持了许久,班钦才开口。
“王爷你快去。”
何必为难一个传话的呢,萧与诀一个人去又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上回在皇宫后花园不也好好的吗。
“公主一定是要与你谈正事的,我自然不会担心和瞎想什么的。”
她递给他一个以大局为重的眼神,然后得体地笑着,倒真有些王妃的架势。
萧与诀听自家王妃发话了,也没多说,拍拍她的手后直接起身跟着太监离开。
看着这战王殿下离开的身影慢慢远离,班钦长舒一口气。
她觉得在这个聚会实在是过于压抑了。
不仅要时刻接收着公子小姐们审视的眼神,一举一动还都在萧与诀的目光下,稍有个动静他都得问怎么了。
战王殿下自打新婚夜她昏迷醒来后,就格外关心她的行踪,餐食,在外面更是眼神一刻都不曾离开。
虽然班钦知道这是保护,但还是觉得不自在。
她突然想起那个给云阳递手帕的女子,那般与众不同,还意味深长地看过自己一眼,得有些什么事呢。
班钦想着就起身走向湖边。然后四处寻找一众浓艳小姐中那一抹清淡的身影。
可没想到她四处张望的动作没引起那女子的注意,反而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
班钦正专注地寻找着那位小姐的身影,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微风拂过,伴随着淡淡的男子香气。
她微微一愣,还未回头,便听到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战王妃,真是好久没见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站着,王爷不在?”
班钦心中一惊,她缓缓转过身,只见离景言一身华服,倚在湖边的一棵柳树下,眼中闪烁着调侃的笑意。
“离公子,你这是何意?”班钦语气冷淡,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离景言对她的疏远不以为意,步步逼近,甚至伸手想要去揽班钦的腰:“王妃何必这么冷淡?大家都是来参加聚会的,而且我们之前还有在卉厢楼的情意呢,何必弄得像仇人一样。”
班钦身形一侧,巧妙地躲开了离景言伸出的手,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离公子,我们虽然曾在卉厢楼有过交集,但那并不代表能有什么深厚情意吧。而且,对于战王妃,你最好注意自己言行。”
离景言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但很快被他的极其强大的自信掩饰过去:“王妃此言差矣,我们之间的情意难道只是局限于卉厢楼?再者说,我只是想要和王妃叙叙旧,并无他意。”
说着,他又一次伸出手,试图拉近两人的距离。
班钦眼神一冰,她身形一偏,躲过了离景言的手,同时声音也变得冷冽起来:“离公子,请自重。我不希望再发生任何不必要的误会。”
“况且,你不是已经有周小姐了吗。”班钦道,“我们前几日可是在卉厢楼见过的。”
她眼神透露出危险的意味:“都情难自禁做出那种事了,离公子还是对人家姑娘负责的好。”
离景言却不在意这个,依旧笑着道:“那有什么关系,想这么多做什么。”
“小蝶……”
班钦听到这样有屈辱意味的称呼,神色未变,他低头看着离景言锦袍下面,淡淡地威胁道:“公子腿脚现在可利落了?”
再这样不知轻重,不怕萧与诀添上一脚?
因为家里出了个福星,这段时间得意忘了形的离景言突然顿了一下,他眼中自信的光芒也暗了一下。
战王殿下轻易得罪不得。
离景言的笑容中透出一
丝尴尬,他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放下。
他好像确实只是为了挑衅,所以在瞪了班钦一眼后转身欲走。
然而,就在即将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班钦一直寻找的那名素雅衣裙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了他们之间。
她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了离景言的衣袖,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离公子,请留步。”
自己一直好奇的女子突然出现,班钦惊讶地看向她。
那女子五官清秀,面色也是白得吓人,但眼神熠熠发光又仿佛深不见底,像是藏着许多的故事。
女子微微一笑,对班钦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是?”离景言疑惑地问。
女子轻轻地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勾唇浅笑,颇有些阴森地道:“离公子,久仰大名,一直想找机会认识。今日得见,实感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