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与诀守在班钦身边,寸步不离地看着她。
“王爷。”吴管家在他身边,满是遗憾。
“既然楚大夫都看不出王妃中了何种毒,为何昏迷不醒,不如……”
“不如先把院子里的大臣们都放了吧,陛下得知此事后,已经派全公公来警示过几次啦……”
自昨日班钦吐血昏迷,除了提前离席的那些老臣,几乎所有来参加喜宴的人都被萧与诀扣下了。
萧与诀此时眼睛猩红,精神涣散。他冲出屋子后,感受着冷风拂面,才略微清醒了一些。
抬头望向天空,月亮被乌云遮住,星辰也消失不见。萧与诀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怒火。
穿过夜色朦胧的庭院,脚步匆忙却稳重。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急需找到答案来平息内心的波动。
最终,他来到了一个偏僻的院落,这里住着刚生产完孩子没几个月的青妍。
青妍的住处简陋却温馨,灯火昏黄,透出丝丝暖意。当萧与诀踏入门槛时,她正抱着刚出生的孩子,轻声哄睡。
青妍的脸上带着初为人母的温柔和疲惫,但眼中却透出一股坚定和不明的意味。
她抬头看到萧与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平静。她轻轻放下孩子,起身行礼:“战王殿下,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萧与诀站着不语,青妍开口:“听说小蝶她中毒吐血……现在怎么样了?”
她开始试探,脸上满是担忧:“听说,是昨夜突然中的毒,大夫都束手无策了吗?”
青妍顶着战王审视的目光,继续硬着头皮道:“您怎么,怎么不去看着小……王妃,反而来这儿了呢。”
萧与诀冰冷的眼神让青妍忍不住开始发颤,她小心翼翼地回到床边,用身体护住孩子,突然不敢再说下去了。
“本王来找凶手。”萧与诀开口,死死盯着青妍,“若是那人主动站出来交出解药,一切都有余地。”
“两个月多月前,班钦手上被划破了一道血口子,本王记得清清楚楚。她自从来到战王府,没受过一点伤,那次,真的是个意外?”
青妍脸色瞬间苍白,身体如同被寒风吹过的树叶般颤抖。她紧紧抱住孩子,眼中流露出恐惧与绝望。她知道,自己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王爷,我……”青妍的声音颤抖着,她抬头看向萧与诀,眼中满是泪水,“我并非有意要害小蝶,一切都是被逼无奈。”
萧与诀冷笑一声,他挥手让手下将青妍已经被做成人彘的王二带来。
那男子被残忍地折磨得不成人形,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他的双眼空洞无光,口中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看着你的丈夫,你还想继续隐瞒吗?”萧与诀的语气冰冷而残忍,“交出解药,或许还能保全你们母子二人性命。”
青妍看着眼前惨状,心如刀绞,双手颤抖着。
“王爷,我真的没有解药。”青妍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和哀求,“我只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是谁指使你的?”萧与诀没有动这母子俩,是在为班钦维持着仅剩的冷静。
“没有谁……没有人指使我……”她抖成筛子,却还是不肯说。
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外面突然侍卫来通报。
原本声称因病无法出席婚宴的宥连雨唤此时却来到了战王府,甚至到了萧与诀面前。
她身后的宫女们跟着进来,看到浑身透露着危险气息的战王和被扔在地上没有人样的王二。纷纷行礼,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萧与诀转身看见她,原本十分烦躁的心情此时再也压制不住,他大步走到宥连雨唤面前,双手紧握成拳,目光如炬。
"是不是你给班钦下了药?"萧与诀语气冰冷,直逼人心。
宥连雨唤站在桌边,面对萧与诀的质问,她优雅地抬起眼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是我。”语气坚定,脸上没有丝毫的动摇。那份从容不迫仿佛在告诉萧与诀,宥连雨唤与此事没有半点关系。
“战王殿下自己保护不好人,就找到本公主头上来了?”
“那你来做什么?”萧与诀冰冷的脸上出现狰狞的迹象。
宥连雨唤笑着,心情颇为愉快地说:“来看看……王爷的新娘子啊,”
萧与诀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向前一步,双眼猩红,一只手紧紧地掐住宥连雨唤的喉咙。宫女们惊呼出声,但谁也不敢上前阻止。
“前日,你派人绑架本王王妃,本王不追究,是因为不愿在婚宴之前触霉头。”
“但你若是真的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本王也绝不会放过。”
萧与诀的手指在宥连雨唤的脖颈间收紧,他的眼神中充满杀意,仿佛下一刻便会掐断她的咽喉。
宥连雨唤的脸色渐渐苍白,但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惧怕,那双眸子透露出的是高傲与不屈。
“在班钦醒来之前,本王的王府,有进无出。你若是不肯说,就与官员们一同耗着!”
“我没有!”宥连雨唤被他
掐着,依旧高贵得不承认。
就在气氛愈发紧张之际,邢钟突然出现。他带着与此时格格不入的悠闲自在地走进屋内,目光在众人之间扫过,最后停留在萧与诀和宥连雨唤身上。
“战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邢钟的语气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走到萧与诀身边:“公主是无辜的,您这样对待她,恐怕不太好。”
萧与诀转头看向邢钟,眼神中满是怒火。
邢钟继续道:“王妃尚且有救,王爷何必如此着急。不如听听在下的见解?”
萧与诀还是无法冷静下来,但在他脑中出现班钦面容后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后,缓缓松开了掐住宥连雨唤的手。
宥连雨唤咳嗽着跌坐在地,她抬眼看向邢钟,轻喘了口气,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然后抬起头死死看着萧与诀。
邢钟则走上前,温柔向她伸出手:“公主,没事吧?”
宥连雨唤任由他将自己拉起来,然后软下声音来看向萧与诀:“战王,本公主以自己血脉起誓。你那个班钦的毒,与我半分关系都没有。”
邢钟将公主挡在自己身后,道:“王爷,人各有命。王妃能不能醒过来,不都看自己造化吗。”
仿佛听了许多句废话,一种久违的,无可奈何的感觉突然袭来。
萧与诀感到自己正逐渐失去理智,怒火在胸中翻涌,让他几乎无法自控。
他猛地转过身,大步走出了屋子。身后,是宥连雨唤与邢钟意味深长的对视,以及宫女和宾客们窃窃私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