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
班钦在阴暗的环境中醒来,面前一片黑暗,却隐约能听见议论声。
她当时从萧与诀的马场逃跑,结果还没走出几里地就突然被一击重拳砸晕。
她心中现在一片可怕,身子不住颤抖。会是谁呢?难道……
细细辨着人声,班钦心中的猜测逐渐得以验证,害怕的感觉更深了。
“洛姑娘,全靠你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先响起。
然后她接着道:“哥哥,这回可得看好了,要不是我看得细致,认出来了,可就又让她跑了!”
随后又是班钦无比熟悉的,男人的声音:“放心吧,这回,绝对将她利用得透透的。”
“洛姑娘开始吧。”
听到这里,班钦突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外面透进来一大束光,她却只觉得阴冷。
领头的,是一个陌生女子。
她清秀的脸庞,一簇麻花辫放在右侧。看着应该是个和睦的人,班钦却始终有不好的预感。
她想说话,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甚至除了眼睛,动都动不了一下。
班钦越过陌生女子,看见了身后的离景言和离景双,瞪大了眼睛想要说话,但根本无济于事。
然后,就只见那女子面无表情的人朝她一挥手。刹那间,便失去了意识……
……
班钦缓缓睁开眼睛,身下是熟悉的卧床。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向窗外。
见到了树叶都掉光的树,她吓了一跳!
现在不应该是夏日吗?
班钦记得自己侍奉左相公公数月,他是在一个夏日去世的。那时夜夜蝉鸣,左相府就经历了大悲之事啊!
为何睡了一觉起来,树叶就都掉光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离景言,他站在床边,眼中满是关切和柔情。
“娘子,你醒了。”离景言轻声说道,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仿佛能抚平班钦内心的慌乱。
班钦点了点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陌生而沙哑。她试图抬起手,却被离景言轻轻握住。
“夫君。”班钦摸着脑袋起来。
“父亲他……下葬了吗?我为何……”
离景言知道班钦的疑惑在哪里,耐心地道:“娘子莫怕。”
“父亲去世已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出殡前夕,你悲伤过度晕倒,现在才终于醒来。”
离景言一副痛心的模样,继续道:“娘子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难熬?”
“父亲离世,我们已经左相府名存实亡了!”
班钦看见夫君这样着急的模样,顿时心疼地拉住他的手,道:“夫君别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离景言听这样说,顿时微妙地勾起唇角,然后轻轻抚摸着班钦的脸颊,温柔地道:“娘子,我有个计划。”
他凑近班钦的耳边,低声细语:“二皇子对我们左相府一直有些兴趣,你去求他,让他收留我们。我手中有父亲留下的孤本,只要有机会见了二皇子,加入他的阵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班钦听着夫君的计划,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她必须为了夫君,为了左相府,做出自己该做的事情。
她知道这不是一个轻松的决定,但为了夫君和左相府,她愿意一试。
次日,天空飘着雪花,离景言牵着班钦的手,两人一同踏上了前往皇宫的道路。
班钦穿着素雅的裘衣,头戴金簪,面容清丽,尽管心中紧张,但在离景言的陪伴下,她感到了一丝安心。
皇宫的门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班钦紧紧握着离景言的手,随着他走进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宴会厅内,灯火辉煌,音乐悠扬。班钦的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这是她第一次在如此多的达官贵人面前出现。
班钦在宴会开始前就被离景言拉着与各位贵人交谈。
她知道自己的出身会被人们诟病,所以面上表现得游刃有余,虽然心中慌乱得无法自抑,但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
直到……一个男人突然抓住自己。
班钦认识,这是战王殿下。但她却只遥远见过一面。
知道这位主子不好惹,班钦不敢过于抗拒,所以她只是赶快退了一步,然后夫君就来保护自己了。
还好还好,不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为何战王殿下会说那样奇怪的话呢?
战王突然离开之后,班钦被离景言带着去见了二皇子。
只是她奇怪,二皇子这模样,并不像好色之人呐,为何自己来求就管用呢?
不过好在,二皇子只让自己与他喝了一杯酒。
他突然握住自己的手,班钦不敢动作,战王殿下却又突然闯入。
结果二皇子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得意地笑了。
班钦不知道为何,但二皇子很快让自己随着夫君离开,她也不再猜测了。
回到左相府,夫君对她极其好,让班钦管家,还整日对她甜言蜜
语地哄着。虽然他还是不愿意与自己同房,但班钦已经很满足了。
不久后,陛下突然驾崩,很快就爆发了三王之乱。
战王殿下与两位皇子争权,班钦整日提心吊胆的。因为战王掌握军权,且在陛下生前十分受重视,他很有可能篡了位。
但班钦还是相信夫君的选择,二皇子是正统血脉,且得民心,有智勇,最后绝对能胜利的!
只是,班钦还没见到三王之乱的结果,就被离景言锁到私牢中受苦。
他没说为什么,但那鄙夷的眼神和牢狱中痛苦的遭遇却让班钦明白了一切。
她最后也没见到夫君,反而是见到了小姑子离景双。
还是来落井下石的,甚至要将她分食!
最后躺在砧板上,屠夫面前,班钦万念俱灰。
身死,心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