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皱着眉头,他感觉那些梁山管控的区域好像一个吃人的怪兽。
他派一些斥候去了梁山占领区域,结果那些斥候都没有回来!
派十人,十人无消息,派一百人,一百人也无消息!
实在是奇怪!
莫非那些群占领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高坎!”他把高衙内叫到自己的书房,对他说道:“等下,你带人去山东看看。”
“我?“高衙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说道。
经过这段时间非人(他自己认为)的训练,他身上的浮夸气质去掉不少了,也锻炼出来不少。
若是换成之前,他怕不是要连滚带爬的抱着高俅的大腿,求饶。
“爹,为什么是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爹,我是那块料嘛?”他问道。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爹,你不担心我吗?”
“玉不琢不成器!”
“……”所有的话,都被他这个便宜老爹给堵死了。
“回来之后,两千两。”高俅又补充了一句。
“三天假!”高衙内讨价还价的说道。
“可以!”
“好嘞,爹。我这就去!”高衙内屁颠屁颠的去清点人马。
不是他高衙内看到银子见钱眼开,不是他看到三天假就卖命!
实在是这段时间,过得都是非人的日子啊!
每天除了吃,就是练,睡觉都按照时辰!晚上上厕所,都累的尿血!
那些人教官就没把他当人操练,他哭过,求过,都没有用。最后还得继续练。
练到最后,他觉得自己好像变一个人。
只要不训练,有假期出去潇洒!别说让他去打探消息,让他杀皇帝老子都行!
“机灵点!”高俅看了这个便宜儿子,补充了句。
“知道了!”
高衙内带着几个机灵人,变换了装束,扮做行脚商。也是他这段日子操练,皮肤都晒黑,手上都有茧子了,不然还真扮不像哩。
几个人出了东京城,向着山东地界出发。
东京其实离山东并没有多远,他们顺着黄河走着旱路,一路向东。
一路上越走,就发现同行的人越多。这些人多是穷苦农民,挑儿担女,拖家带口去山东。
“伱们这是去哪里啊?”
趁着中午时间,高俅看到一伙人十来口子,坐在大树下休息。高俅递过几个干粮,获得了不错的好感,他趁着这个机会问道。
“去山东!”这十来口子之中,有两个汉子,警惕的看着高俅这一伙人。
“哎哟,那可巧了,我也是去山东。听说山东有些稀罕货,我准备看看,卖到东京,必然生财啊!”高俅拍着大腿说道。
他在没有成为高衙内之前,也是在街头摸爬滚打的,这样的底层的姿态,他是十分熟悉。
这也是高俅让他去打探消息的原因,他并非锦衣玉食长大,而是真的街头混混出身。脸皮也厚,心也够黑,毕竟不是谁都能认同辈的远亲为干爹啊!
至于他说的话,确实是的。东京现在确实很有很多稀罕物,比如镜子、罐头、肥皂、火柴之类的,着实在东京一阵热卖。
听到高俅这样说,这群人放下不少警惕。走南闯北的行商,应该看不上他们这些人的家产吧。
“那祝您生意兴隆啊!”那个汉子恭维的说道。
“哎~都是混口饭吃!”高衙内拿出一起在街头的架势,蹲在他们旁边,与他们一同啃干粮,说道:“还不知道山东那边啥情况,只能碰碰运气。”
“那边好!”那汉子看到高衙内这蹲姿,忽然说道。
“咋的?你去过啊?”高衙内说道。
“我有个远方叔伯兄弟从那边来过,说那边种地亩产高,收租低,根本吃不完!”汉子神神秘秘的说道。
“哈?就这?”高衙内装作不经意的说道:“那山东地界,人多地少的,能剩几个啊!”
“他们种一种名为土豆的东西,亩产一二十石!”
一石便是一百斤,一二十石便是一两千斤!
“不可能!我虽没有种过地,但也知道这亩产也就是二三石。”高衙内摇头说道。
“我兄弟指天发誓说道!”汉子又说道:“还说那土豆烤熟了之后,入口即化,香气扑鼻,比豆子好吃多了!”
“还有番薯,亩产也是一二十石。入口也是甜,但是不能吃多,吃多了肚里反酸!”
“土豆、番薯都能酿酒!我兄弟说那边的酒都烧口的酒,喝起来别有滋味!”
高衙内听着那人说着,感觉这些人怕是信了别人的邪,哪有这样的东西!
要是真有这样的东西,朝廷还打什么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数日之后,他便被现实社会打了脸,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到了高府。
“那些随从到了山东,只要在梁山登记后,就可以分到田!”
“不是一亩两亩,而是十亩二十亩!亩产千斤,前五年不会收租!若不是念着您的好,我都被他给卖了!”
“哈?”高俅大惊:“他们哪里来那么多土地啊!”
“他们的土地,都是当地的豪族、贵族,还有开荒的!”
“哈?”
“他们现在之所以没有进攻东京,是因为他们在占领消化燕云十六州和江南!”
“哈?”
“爹!他们的士兵军纪严明,备受尊敬,好多人以当兵为荣啊!”
“哈?”
“他们还有飞机在天上!我经常见飞机从头上飞过!爹,咱们根本打不过啊!”
“若不是还想着,您是我爹!我都想留在梁山那边了!”
“那边可真好玩啊!花花世界!”
高俅看着自己的便宜儿子,他都有这样的想法,那大宋真的要完了!
他就如同面对一驾势不可挡的战车一样,无论他怎么去想办法,都抵挡不了。
这就是等死的感觉。
与高俅有一样感觉的,还有灵山。
灵山之中,如来佛看着天庭的方向,久久不语。
文殊看着如来佛的脸色,问道:“世尊……”
“没有必要。”如来佛似乎知道文殊在问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
什么没有必要?
为什么没有必要?
文殊没有问,但也知道了。
天庭都要没了,灵山又能怎么样?
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
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