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爱因兹贝伦城堡外。

郑曙看着眼前充满了西欧风格的城堡，没有任何掩饰自己身形的意思，径直朝着大门走过去。

璀璨的灵子在身体上汇聚形成了武器，阿尔托莉雅看着一身便服的郑曙，却依旧不敢有任何放松。

“止步，Berserker。”阿尔托莉雅警惕的全副武装，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剑，“现在时间太早宴会还没有开始，如果你是来参加宴会后的战斗的话来的有点早了。”

“Saber啊，不要误会，我这次过来不是为了战斗的，而是找你的御主有点事。”郑曙也没在意阿尔托莉娅警惕的姿态，随手摆了摆手，丝毫没有任何战斗的意思。

“御主吗？”阿尔托莉雅停顿了一下，皱起了眉头，“你找爱丽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御主间的谈话的话，我可没有看到你的御主的身影。”

“爱丽丝菲尔吗？的确，这次谈话跟她有关，不过我不是要找他，我要找的是卫宫切嗣。”郑曙摇了摇头。

阿尔托莉雅瞳孔紧张地收缩了一下，紧接着对郑曙显得更加警惕。

因为到现在为止，卫宫切嗣都没有暴露他是阿尔托莉雅的御主这一事实，一直以来都是由爱丽丝菲尔扮演阿尔托莉雅的御主。

无论是对战还是指挥，甚至是对阿尔托莉雅使用支援魔术的时候，一直都是由爱丽丝菲尔出面，卫宫切嗣扮演的只是一个被爱因斯贝伦家所雇用，专门针对御主的杀手。

按理说，这个情报除了爱因斯贝伦的人知道之外，就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了，但是如此绝密的情报，现在却被郑曙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

“Berserker……我可以认为你的这句话是在威胁吗？”阿尔托莉雅已经摆出了作战的姿态。

在互相敌对的情况下，忽然将对方秘密的情报暴露出来，特别这个情报还是关于一方从者真正御主的，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挑衅或者威胁。

“没有，你想多了！”郑曙非常果断地否认道。

对于这些说一句话能联想好几句的人郑曙异常头痛，他现在就算是通过模板强化了的智慧也算足够高，但是主要还是体现在计算能力或者推演能力上，依旧无法做到这些人这种一堆心眼子的状态，难道说这就是“软件”上的差距吗？

“是吗？”阿尔托莉雅明显不信。

“真没有，我就这么随口一说，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所以我才会知道这个情报的，而且也的确有事情要和他们两人说一声。”郑曙已经开始显得有些暴躁了。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可是带着善意过来的，结果就这么被人堵在门外，真要再这么墨迹下去郑曙觉得自己真的会生气的。

“你……唉？”阿尔托莉雅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耳边突然传来的话语却让她停止了想要说的话。

“但是这样也太危险了……爱丽也同意了吗？好吧。”阿尔托莉雅和跟自己通话的人争论了一下，最终也只能妥协。

抬头看了一眼郑曙她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武器和盔甲化作灵子收了起来，身上变回原来的一身西装常服。

深吸了一口气，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是阿尔托莉雅的骑士精神却让她不会在这方面失礼，对着郑曙点了点头：“好吧，御主知道了你的想法，他同意和你见一面。”

“嗯？！”这下轮到郑曙疑神疑鬼了。

看过原著的他非常清楚卫宫切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毫不夸张地说，卫宫切嗣本人就是一个完全不择手段的疯狗，所以他对于其他人也抱有同样的警惕性，绝对不会暴露出自己的弱点。

所以郑曙虽然是抱有善意过来的，但是最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最终动用武力，来强行完成自己“善意”的准备。

要知道在原著里，卫宫切嗣就算是打算和其他御主结盟的时候都是让爱丽丝菲尔出面的，要说这狗东西突然转性了郑曙可不相信。

就算他还没有变得像原著后期那样无可救药，但是现在的卫宫切嗣也已经黑的很彻底了。

这样的家伙居然会同意让自己见面？

郑曙觉得其中必有蹊跷，这家伙肯定没安什么好屁，说不定就准备在什么地方阴自己一下。

因此郑曙虽然表面上同意了进入城堡，但是暗地里却将自己的神之武装激活。

虽然现在他身上的神之武装是收束状态，而且本身也是正品神之武装的究极阉割削弱的形态，但是在激活后也依旧可以释放出一定水准的防护立场。

不过……

有点出乎郑曙的意料，他居然非常顺利的见到了卫宫切嗣以及躺在床上的爱丽丝菲尔。

说实话，爱丽丝菲尔现在因为有两位从者的灵基回收到了身体里，导致她的身体机能逐渐受到了影响，哪怕有剑鞘：阿瓦隆的保护也开始迅速衰弱。

所以郑曙对于爱丽丝菲尔躺在床上这件事情并不惊讶，郑曙比较惊讶的是卫宫切嗣居然肯把都见面地点放在这里。

虽然郑曙的确是说了他找两位有事情要想谈一下，但是按照卫宫切嗣的性格，理论上不应该会真的把他放到这里才对啊。

这算什么情况？卫宫切嗣这家伙难道是被人夺舍了？

郑曙的眼角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心中的警觉性再度提高了几级。

“Berserker，你好，算下来的话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卫宫切嗣主动的对着郑曙打了个招呼。

虽然动作上还有着些许警惕，不过按照他的性格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相当有诚意了。

“你好，Saber的御主。我这次来是想要跟你讨论一下小圣杯的事情。”郑曙礼貌的点了点头，非常干脆利落的直切主题。

他也懒得去绕什么弯儿了，干脆直接摊牌，看看这家伙到底在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郑曙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在说出“小圣杯”这个词之后，卫宫切嗣的气息剧烈波动了几下。

而原本躺在病床上的爱丽丝菲尔身体也明显抖动了一下，看起来似乎是对郑曙能提出这个词汇相当惊讶。

“小圣杯？Berserker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阿尔托莉雅皱了皱眉。

屋子里面反应最为正常的可能就是她了，至今为止阿尔托莉雅都不知道爱丽丝菲尔的真实身份。

“看来这个事情，你的御主还没有告诉你。不过这样继续瞒着她真的合适吗？卫宫切嗣。”郑曙饶有兴致地看着卫宫切嗣。

“看来……Berserker你对我们的调查真的是相当精准啊。不过我很好奇，这个秘密应该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才对，你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难道说直接去了一趟德国吗？”卫宫切嗣的声音干涩。

他抬头看向一脸疑惑的阿尔托莉雅，又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妻子，最终有些疲惫地说道：“没错，Saber，爱丽就是小圣杯。”

看得出来，郑曙能够将爱丽丝菲尔的身份看破也让卫宫切嗣非常震惊。

不过郑曙反而皱起了眉头，他的确从卫宫切嗣的身上感受到了敌意，但是太弱了！这一点点敌意更多地像是自己内心的秘密突然被戳破而爆发的本能反应，和他预感中的杀意那种级别完全不同。

什么情况，这家伙真的转性子了？

“什么意思……”阿尔托莉雅不由自主的跑到爱丽丝菲尔的床边，“你的意思是……她这几天的身体问题并不是因为生病？！”

“没错，爱丽的身体‘运转’得非常正常，她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病症，是因为在吸收了从者的灵基之后，身体正在朝着圣杯转化。”卫宫切嗣的声音中充满了苦涩，“等到从者的灵基数量达到一定的水准之后，圣杯便会显现，实现胜利者的愿望。”

“那爱丽丝菲尔呢？！”阿尔托莉雅不敢置信地猛然抬头，目光死死的盯着卫宫切嗣，“她会怎么样？！”

卫宫切嗣低头叹息，说不出来一句话。

而躺在床上的爱丽丝菲尔反而伸出手握住阿尔托莉雅的手，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Saber，这是我的使命，不用担心。”

“可是，爱丽……”

“咳咳！”

阿尔托莉雅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干咳声打断了她的话，回头望去，郑曙正很尴尬的站在房间当中。

眼见在场的人将目光再度转向自己，郑曙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先前的那种气氛让他不太好意思插嘴：“各位，很抱歉打断了你们之间的情绪交流，但是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爱丽丝菲尔过来的。”

“Berserker。”阿尔托莉雅立刻警惕了起来，“难道你打算现在就劫走爱丽丝菲尔吗？如果要这么做的话，请恕我拒绝！”

“不，你误会了，圣杯那种东西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吸引力，更何况那个圣杯还是被污染的。”郑曙双手环抱，一脸不屑，口中随意的说出了某个让其他三人心神震动的情报。

“等下！你刚刚在说什么？圣杯被污染了？”卫宫切嗣脸上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

甚至顾不得自己的安全问题，直接扑到了郑曙的面前。

“冷静，你不知道吗，好歹也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御主，这种事情你们应该很清楚才对。”郑曙单手扶住卫宫切嗣的肩膀将他推离自己的身体。

鬼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悄悄的往自己的身上涂什么乱七八糟的毒药，虽然理论上这个世界上应该不存在能够对他造成伤害的毒药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爱因兹贝伦家？他们干了什么？”卫宫切嗣的声音有些颤抖，而旁边的阿尔托莉雅和爱丽丝菲尔也明显有些急切。

郑曙回想了一下，把原著中爱因兹贝伦家在三战时干的事说了一遍，顺便给卫宫切嗣这个魔术师界的文盲科普了一下圣杯能够发挥许愿作用的原理。

“总之，现在大圣杯内部的魔力已经被完全污染，无论许什么愿望它都会按照最为毁灭的方向进行实现。”郑曙最后说出了结论。

“这不可能……”卫宫切嗣一脸不可置信的倒退了几步。

郑曙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他看到卫宫切嗣的这个表现立刻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直觉得这家伙不对劲，从刚才开始，卫宫切嗣好像对自己就有点过于信任了。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等小圣杯携收第五名从者的灵基之后基本就可以让大圣杯开始显形，到时候你可以接触一下从里面流出来的黑泥，虽然这玩意儿对于个体的伤害很高，但是以你的意志应该能够扛得下来。”郑曙非常不负责任地提议道。

反正在有了自治的药剂之后，卫宫切嗣就算是肉体上受到了什么太大的伤害郑曙也能够帮他治疗回来，不至于变成原著当中那种连魔术都无法使用的废人。

“啊，对了，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跟你们讨论这个的，而是为了来救人的。”郑曙这时也想起了自己的目的，看了一眼天色，非常干脆的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密封的玻璃瓶。

这个玻璃瓶和他给间桐雁夜的玻璃瓶造型一样，里面也有着璀璨的液体。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他给间桐雁夜的玻璃瓶大概只有普通人的手指粗细，而他手中的这个玻璃瓶甚至已经可以称之为罐子了。

郑曙走到爱丽丝菲尔的床边，直接将罐子放到了她的手上，而爱丽丝菲尔在结果玻璃罐的一瞬间就立刻感受到了不同。

和阿瓦隆直接帮她复原的那种情况不一样，这个罐子里面有着超乎想象的澎湃魔力，刚一接触疯狂的往她的身体中提供生命力。

郑曙非常快速的说道：“因为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总之因为某些原因，我决定把你救下来。你变成圣杯的结局是不可逆转的，不过变成圣杯不代表人就会死掉，这罐药剂就可以帮你活下来。”

（PS：待会还有一章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