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将近十天,在我的坚持之下,陆离终于愿意为我办理出院手续。
只是离院前他去找秦医生谈了很久,我猜大概与特效药有关,所以等他回来后也不揭穿。
之后,一路乘风,穿过繁华。
回到小楼,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我竟有些恍惚起来。
好像,我已经离开很久很久了……
家里人全都等在客厅里,见到我后纷纷露出惊喜之色,只是碍于主仆关系没有围上来。
但他们的关心,我切实的感觉到了。
“抱歉,”我徐徐回视每一个人殷切的目光,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控制不住发颤了,
“害大家担心了。”
下一秒,小北和小楠就冲了过来,两人把我围在当中,激动,却又小心翼翼,碰触我的动作轻若羽毛,像是怕我就这样消失了一样。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我们等好久了!”
小北一声微带哽咽的喟叹,瞬间激起万般感触。
我不由得也红了眼眶,只能垂下眼眸极力压抑涌上的泪意。
耳边,已经有心思软的开始低泣起来,好在园丁老张老成持重,马上出来调动大家的情绪,否则客厅真要变成一片哭海了。
我竭力压抑住情绪,刚抬眸就感觉一阵风从身边卷过,空气中弥漫开来的香水味有些熟悉,随后客厅里响起夏小秋雀跃的声音,
“阿离,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我回头,正好看见夏小秋如鸟儿一般飞进陆离的怀里。
一时间,厅里寂静一片,刚刚还在为我伤感的众人,似乎还适应不了夏小秋格格不入的欢悦。
耳边,小北低低哼了一句,
“这么大个人,一点礼数也没有。”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清。
我微蹙眉,有些担心的看着夏小秋。
果然,她立即转身向我,面露愧色不好意思的解释,
“温小姐,抱歉,我不是故意不和你打招呼的,我只是太久没有见到阿离,所以……”
我扬起浅笑缓缓摇头,示意她不用介意。
我明白眼里只有一个人的感觉。
所以,回到家后,我一句话都没再和陆离说。
自嘲着自己的知趣,我该把他还回去了。
在陆离似乎想开口为夏小秋道歉前,我抢先问她,
“小秋,萨丁岛之行还愉快吗?”
看她满面春光,我知道她肯定很满意这次的旅行,虽然陆离没有陪伴在侧,但是我的攻略绝对能让她自在轻松的领略萨丁岛的魅力。
夏小秋连连点头,眼底的亮光似乎还存着向往之意,回忆着,
“萨丁岛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美丽,只可惜阿离在临行前接到老院长生病的消息,不得不留下来照顾,否则这趟旅行就更完美了。”
闻言,我心头一凝,强忍着想看向陆离,向他确认的冲动。
原来,他留下来,本意不是为了我啊……
有点酸楚,又有点庆幸。
还好,我没有多想……
真的没有多想……
我不自觉的垂下眼眸,觉得嘴角边的弧度快要挂不住了,便低声回应,
“没关系,下次有机会你们再……”
“小秋!”没等我把话说完,陆离竟然倏地开口,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小姐刚刚从医院回来,身体还很虚弱,你先不要打搅她了。”
说完话,陆离轻轻拂开夏小秋的手朝我走来,快到近前时,我看到他缓缓抬起手。
想也没想的,我向后退了两步,直接避开了他的接触。
陆离的手瞬间凝滞在半空中,脸上显出短暂的错愕。
不止他,连周围的大家,也都察觉到我的动作太突兀了。
可是我看得分明,在陆离朝我走来时,他身后的夏小秋,表情有多哀怨。
我努力牵动嘴角,对陆离说,
“陆离,我已经好很多了,况且已经回到家里,不用那么小心。”
说完,我搭上小北的手,示意她扶我上楼。
陆离缓缓放下手,可冷凝的眸光一直追随着我的动作。
这时候夏小秋才上前贴在陆离身边,担心的问,
“温小姐,你……没事了吧?”
我刚想点头,身边的小北又忍不住抢话了,她轻哼一声,
“现在才想起来问?”
刹那间,夏小秋脸上的表情凝滞住,尴尬得连手都开始不安的搅动起来。
我暗暗低叹,又不忍责怪小北,她只是太护着我,且喜欢挑细节而已。
“抱……抱歉,温小姐,我只是一看到阿离就……”
“好了,”我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夏小秋的手背,嫣然淡笑,
“没事的,我明白你的心情,不用介怀。”
说完,我徐徐收回手,让小北和小楠陪我上楼。
走上楼梯时,身后还传来夏小秋惴惴不安的声音。
“阿离,我是不是又闯祸了?”
陆离的声音变软不少,“没有,小姐说了不用介怀,你这次旅行……”
拐过转角,也隔绝开了他们的对话。
回到房间,熟悉的环境和气息让我瞬间放松下来,见小楠和小北忙着收拾东西,我便坐到沙发听她们小声的聊天。
“小北,你干嘛对小秋那么苛刻呀……”
我心思一动,小楠平时钝感力十足,没想到连她也注意到了。
“不是我故意要对她苛刻……我知道她性格不错,和大家相处得也很融洽,可她总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我也说不清楚,就像今天,不向小姐打招呼就算了,你有没有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小楠停下动作盯着小北,弄得我也忍不住跟着在意起来。
小北继续说:“那明明就是小姐闲置的一款香水,我绝对不会闻错的。”
我微微挑眉,难怪,刚才夏小秋从身边掠过时我觉得那味道有些熟悉。
小楠听完却笑了起来,觉得小北小题大做了,
“什么呀,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可能只是同款香吧。”
“同款香?”小北挑眉,声音又压低了一些,
“小姐的香水价值多少你还不知道吗?哪一瓶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
小楠沉默了几秒,随后幽幽问,
“你是说……她偷偷……”
“咳!”我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小楠的猜疑。
她们两人瞬间转回头,这才发现我一直在专注的听她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