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晋华是凯纳集团的创始人,而路遥订的豪生酒店,则是凯纳集团名下的主营业务之一。
凯纳集团,在国内也算是排名前十个实业集团,豪生酒店,在全球都有几百家连锁。
豪生酒店在国内也算是五星级高档酒店,而路遥订的这个包厢,也算是酒店里档次比较高的包厢,里面陈列的酒柜里,私藏都是私窖名酒,价值不菲。
今天,裴晋华也是难得来视察酒店运营情况,结果,路过包厢的时候,冷不丁听到里面传来巨大的动静,便让服务生把门打开,看看究竟出了什么情况。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狼藉,酒柜里的酒,倒了一大半。
他的脸色立刻就暗了。
众人顿时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尤其是,这个男人站在那儿,浑身上下,都是一副久居上位的气场,一看就是响名鼎鼎的大人物。
见姜雨泽主动和他打招呼,他朝着姜雨泽递去一眼,眼神流露出一些困惑,很显然,他并没有认出姜雨泽是谁。
姜雨泽利索地整理了一下衣冠,朝着他走了过去,尤其是还将弄得有些脏的手,往裤腿上查擦了擦,恭敬地伸出手。
“裴叔,你不记得我了吗?我爸爸是姜卫忠,之前……他和你合作过好几年生意的……”
裴晋华的确和姜卫忠合作过,好几家豪生酒店,都是姜氏承建的。
只是——
如今的姜氏,可不是从前的姜氏了!
尤其是现阶段,姜家出了这么大的事。
再看到姜雨泽一身落魄的样子,身上沾染了各种汤汁酱汁,狼狈不已,不由得皱了皱眉,却是连手也不屑与他握了!
“姜卫忠?不熟!”
如今,姜卫忠可是个敏感人物。
倒不是幸福小区那件事。
可是,圈里的人,谁不知道姜家招惹了晏家的人。
得罪晏家的人,谁还敢再和姜家称兄道弟!?
各个都是闻风丧胆,恨不得赶紧撇清关系,生怕受到牵连波及!
裴晋华目光扫了一圈,突然落在了姜绾的身上。
他之所以注意到这个女孩,除了她长得很标志,在人群中最惹眼之外,还因为……
他一眼看到了她脖颈上戴着的那条传世玉配。
裴晋华眯了眯眼,朝着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秘书立刻心领神会,直接朝着姜绾走了过来。
姜绾有些惊讶地往后退了退。
她并不认识裴晋华,因此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招惹到了这个男人的注意!
因为并不知道裴晋华对她是善意还是敌意,因此,她眼神里满是戒备。
直到秘书走到前,客客气气道:“这位女士,这边请!”
路遥惊讶道:“什么事啊?”
她看向姜绾:“绾绾,你认得他吗?”
姜绾摇了摇头。
秘书连忙道:“别紧张,我们裴总没有恶意的。”
姜绾抿了抿嘴唇,道:“好吧!”
想必,在这么多人的场合,这个男人就是对她有什么恶意,也不会太明目张胆。
姜绾走到门外。
不约一会儿。
裴晋华走了出来。
他朝着姜绾的脖子扫了一眼,视线仍旧直勾勾地盯着那条传世玉坠链。
姜绾这才注意到,他一直盯着自己戴的玉佩。
原来,他是注意到了这条吊坠?
之前晏奶奶说,只要她随身佩戴这条传世玉,到许多场合,但凡有点权势的人物,都会认得这枚传世玉,认出了,便不会为难她。
她之前还将信将疑呢。
裴晋华试探性地问:“你是晏家的……什么人?”
姜绾不说话。
她觉得,她和这个男人并不相识相熟,因此,没必要和他说的太多。
裴晋华又问:“这条吊坠,是谁是送给你的?”
姜绾道:“晏奶奶。”
裴晋华惊讶:“晏老太太?”
姜绾:“是的。”
原本表情威严的男人,立刻扬起了客气的笑容:“原来,是晏老太太的人,失敬失敬。”
他的态度如此大转变,让姜绾有些猝不及防,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裴晋华客客气气地问:“我能问一下,方才在包厢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姜绾道:“今天是我朋友生日,但是生日会上,来了个不速之客,就是那个姜雨泽。他找我麻烦,我朋友替我出去,推了他一下,谁想到,他撞翻了桌子和酒柜,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
裴晋华闻言,了然于心:“知道了。没事的,你别担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朋友的。”
顿了顿,他沉吟道:“眼下,包厢里乱成这样,既是你朋友的生日,难免扫了你们的雅兴。要不然,我再开一个雅间,请你和你的朋友,移步到另外一间包厢,重新准备酒席如何?”
姜绾没想到他这么客气。
是因为,看她和晏家关系匪浅吗?
姜绾道:“这么客气吗?”
裴晋华连忙道:“应该的,应该的!凯纳这么多年,也承蒙晏氏照拂颇多!这样,我马上安排。”
顿了顿,他的语气一下子就冷了:“既然你是晏家的人,你就是我裴某的朋友,至于那个姜雨泽,在我的地盘上,找你的麻烦,就等于是在找我的麻烦。”
说着,他笑着道:“小姑娘,你放心,他敢刁难你,我不会放过他的。”
十五分钟后。
裴晋华果然差人准备好另一间雅间。
路遥连同那二十几个不明就里的同事朋友,全部被转移到了另一处清静的包厢。
就连饭菜,都重新准备好了。
而姜雨泽,却唯独被留在了原包厢内。
裴晋华进了包厢。
姜雨泽还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呢。
包厢里所有人都被请到了另一间包厢,唯独留下他一个。
一见裴晋华又进了包厢,姜雨泽立刻迎了上去:“裴叔,出什么事了,你认识那个姜绾吗?”
裴晋华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身后:“小朋友,你看,你知道,我这酒柜里藏的酒,价值多少吗?现在,你把我的包厢,弄得一塌糊涂,你说,你该怎么赔偿这里的损失?”
见裴晋华一副冷漠的口吻,姜雨泽愣了愣:“裴叔,这叫事儿吗?先不说,这里是不是我弄成这样的,就算是,要我赔偿,也根本不是问题,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