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有些失神。
她好像记得,他之前问过一遍这个问题。
姜绾道:“我不会……骗你。”
晏兰舟:“那你会离开我吗。”
姜绾:“……不会。”
晏兰舟伸出手,指尖将她鬓测一缕发丝,捋到耳后:“那以后,我允许你留在我身边。”
顿了顿,他道:“做我的女人。”
姜绾:“你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情人,也是“他的女人”。
女朋友,也是“他的女人”。
未婚妻,妻子,也可以是“他的女人”。
这四个字,联合在一起,似乎定义很宽泛。
晏兰舟道:“你可以定义。”
姜绾:“女朋友?”
晏兰舟:“好。”
姜绾张了张嘴,一时有些惊讶,就连心跳,都停止跳动了。
女朋友?
他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这算是给她名分?
之前,姜绾一直顾虑,她该以怎样的身份面对他。
可如今,他却给了她这样的身份。
姜绾道:“晏先生,你……喜欢我吗?”
晏兰舟闭上眼睛:“我不知道。”
姜绾听了,一时不知该接什么。
似乎,哪怕他允许她留在他身边,她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女人,但……他连他是否喜欢她,在意她,都只能给出这样的答案。
他这样的态度有些叫人捉摸不透。
静默之时,只听到男人沉沉的声线,有些嘶哑:“我只知道,我好像离不开你。”
说完,他将她搂在怀里:“所以,不许离开了。”
她已经开始影响他的情绪。
除了她之外,似乎没有人能够做到这样。
从小到大,他对任何一段关系都十分淡漠,整个家族,除了老夫人,对于他而言,也没有太亲近的人。
但若说老夫人有多么重要,重要到不可失去,重要到能影响到他的情绪,也不是。
曾经的他,可以失去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足以成为他的软肋。
也因此,他从来都是坚不可摧的。
一个资本家,既有野心实力,又有眼界和手段,而唯独没有软肋,所以,他才是晏兰舟。
但既然,她能够影响到他,他却无法离开。
那么,只有把这份软肋,封存在心底,不为人知,才是最安全的。
……
翌日一早。
姜绾就醒了。
身边的男人还在睡,她看了看窗外,虽是窗帘遮着,但也能感觉到,今天天公作美,应当是个万里无云,适合出游的好天气。
于是,她翻身下床,忙忙碌碌,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便坐在床边,等他醒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有些等不及了。
原本是想着,到了时间,秦秘书总会来催的,可等了好久才想到,秦秘书再大的胆子,哪敢催晏先生起床?
姜绾等得有些心急了,就像是春游早上的小孩子一样,心神不宁的,尽管,这会儿才上午八点半。
她爬到床上,来到他身边,轻轻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唇瓣上吻了几下。
“醒醒……醒醒。”
她在他耳边唤:“晏先生?晏先生?”
晏兰舟终于睁开了眼睛。
几乎是五秒之内,他的神志便恢复了清醒。
视野里,是姜绾那张放大的脸蛋。
晏兰舟又闭了闭眼睛,声音闷闷的,沙沙的:“醒了?”
姜绾道:“你看啊,我都换好衣服了。”
晏兰舟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朝着她看了一眼。
她穿了一件雪白的卫衣,一眼看去,还真就和毛茸茸的白兔子一样。
不过,她是天生的衣架子,这套衣服穿在身上,青春洋溢,就像是高中毕业生,嫩得能掐出水一样。
初见时,她似乎就是这样子。
只是跟着他的时候,他喜欢给她买各种不同风格的衣服,打扮得也稍微轻熟,乍一穿上卫衣,又感觉和小孩儿似的。
晏兰舟翻身下床。
姜绾已经将他的衣服搭配好了。
同款式的白色卫衣,搭配烟灰色的休闲裤,与她的是情侣装。
这套衣服,还是之前他陪她逛古驰的时候,顺手买的,不过一直没什么机会穿,她回姜家的时候,也没有带走,仍旧放在澜杉苑,她的房间里。
这次出行,她让张嫂放进行李箱了。
晏兰舟其实不太喜欢穿这种款式的衣服,平时他习惯了西服革履,这种衣服,只有大学生才穿吧!
但……
拗不过她。
晏兰舟勉为其难地换上。
姜绾把他拉到镜子前,两个人勉强容纳进镜面,站在一起,俊男美女,尤其登对。
姜绾也是第一次看晏先生穿这种风格的卫衣,他刚睡醒,昨天洗了吹干的头发,不同平日里出入商场那般一丝不苟,蓬松得没有章法,却反而衬得他很年轻,完全看不出,他是将近三十的熟男了!
“晏先生,你穿这套,感觉就像大学毕业生一样!”
她挽着他的手臂,脑袋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望着镜子里登对的璧人,一时间,心里有些甜滋滋的。
这应该是……
他们第二次穿情侣服吧?
她记得,高中时期,身边总避免不了谈恋爱的小情侣,她看到许多谈恋爱的女同学,都痴迷情侣款的东西。
她之前还不理解。
现在理解了。
她想,她不会是她最讨厌的那种恋爱脑吧?
为什么晏先生每次迁就她,配合她的时候,她就会感觉很甜蜜。
晏兰舟任凭她勾着手臂,见她拿出手机,像是要拍照的样子,但看她犹豫很久,又把手机收了起来。
她想起来,他之前说过,他不喜欢拍照,也不喜欢自拍。
姜绾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晏兰舟道:“现在才九点不到,你这么心急吗。”
姜绾:“我怕人多了排队。”
晏兰舟:“秦秘书买了礼宾服务,你想玩什么项目,都不需要排队。”
姜绾:“……”她怎么忘了,资本家开的主题乐园,自然是乐意为资本家服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