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在她身上,他总是像一个初尝禁果的少年一般,食髓知味,极其容易失控。
而他从来都是掌控欲强烈,最是厌恶失控的滋味。
晏兰舟感觉此刻的他,有些不冷静,莫名的躁火,因此,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上了车。
……
二楼。
姜绾裹着睡袍站在床边,望着晏兰舟的车子疾驰而去,一时间有些心慌意乱。
他就这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他从来不会这样的。
不管再忙的事。
每次和她结束之后,他都会抱着她,或是温存,或是哄她,可今天却不一样。
事情弄完之后,他几乎是立刻抽身下了床,将自己拾掇得清爽,换了衣服,就扬长而去了。
她和他说话。
他也一句不回,像是生气,可又不知是因为什么事生气。
门外佣人敲门。
“姜小姐,你醒着吗?”
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
姜绾将睡袍裹紧了一些,道:“进来吧!”
张嫂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见到姜绾,像是见怪不怪:“姜小姐,又回来住啦?”
姜绾一时觉得有些唏嘘
她以为,她和张嫂,再也不会再见了。
这栋别墅,是她当初跟了晏先生之后,晏先生给她住的。
这里,算是他藏娇的金屋。
他平时总是很忙,但每个月,都会抽许多时间来陪她。
渐渐的,对于这里的一切,姜绾也熟悉了,仿佛成了她第二个家。
只是……
姜绾没想到,还会再回来,而且……还是以一个比之前更不明朗的身份。
“姜小姐,晏先生让我给你准备了吃的,你什么时候方便下楼呢?”
姜绾道:“我现在……肚子还不太饿呢?”
顿了顿,她又问道:“晏先生走了,他去了哪里?”
张嫂叹息一声:“姜小姐,你是知道的,晏先生来也好,去也好,哪是我能过问的?他下楼之后,只交待了一句,便匆匆走了……不过,我看他脸色不太好,你们闹别扭了?”
姜绾摇摇头:“没……没有啊。”
她有些迟疑道:“那……还能联系其他司机送我回家吗?”
张嫂摇了摇头:“没有……”
司机平时都是由秦秘书负责调度的,她一个佣人,没有这样安排的权限。
姜绾看了看床边。
车子一停,她就被晏兰舟搂抱着下车了,随身物品都在车上,就连手机也没有带。
姜绾也不敢借用张嫂的手机打电话给母亲,怕母亲接到这个电话,免不了又胡思乱想了。
也不知道晏先生走了,何时回来。
虽然,她明天以后,没有课了,到下周一才上课。
但他万一被她扔在这里不管不问,直接飞去其他城市出差,杳无音讯,那该怎么办?
姜绾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问张嫂借下手机:“张嫂,你有秦秘书的电话吗?借我一下,我想联系一下秦秘书。”
张嫂立刻将手机递给了她。
拨通号码,秦秘书很快就接通了。
“喂?是张嫂吗?”
姜绾立刻道:“秦秘书,是我!那个……我现在在澜杉苑,你方便来接我,送我回家吗?”
秦秘书:“你怎么在澜杉苑?”
姜绾:“晏先生带我来的。”
秦秘书:“那……晏先生呢?”
姜绾:“他把我带到这里,自己走了。”
秦秘书一下沉默了。
隔着听筒,感受着电波中死寂的空气,姜绾何尝感受不到,秦秘书很为难的样子。
“按照道理,晏先生带你去的,我私自接送你回家,不符合权限。”
权限权限……
又是这两个字。
在他身边的人,无不把“权限”挂在嘴上。
似乎每个人,每个位置,都有属于自己的权限。
越过权限的事,谁也不敢做。
她呢?
她又是什么权限呢?
姜绾有些气鼓鼓道:“秦秘书……他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万一不管我了呢?一两天没事,下周一他还不来呢?我还要回学校上课。”
秦秘书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天。
这真是她的小祖宗了。
这时候了,还惦念着回学校上课呢?
姜绾大概是她见过最笨的人了。
她属于那种,生下来手牌不好,但抓牌特别好的人呢。
这会儿,她可以说是一手好牌了。
换成别的女人,哪还有心思顾得上什么大学的课,早就一门心思想着怎么攻略晏先生了!
京大毕业,的确了不起,但也没有说,拿到这张毕业证,就直接能走上人生巅峰了。
可若是能抱上晏总的一条腿,什么巅峰什么罗马都有了。
结果她满脑子就那张大学文凭?
她怎么想的啊?
秦秘书忍住吐槽的冲动,道:“姜小姐啊姜小姐,你可真是三好学生啊!要不,听我的,咱这个大学,也不是非要这会儿就念完了,干脆,我帮你安排一下,再申请个半年休学,先安安分分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姜绾欲言又止。
秦秘书道:“你可别被现在的社会经给洗脑了!是,现在都说,女孩子要独立,不能依附男人。可不能盲目信这种话。有些男人,是不值得多看一眼的,但是有些男人,是完全值得你下赌注的!姜小姐,你觉得,我不说别的,就光晏先生给你的那份合同,房车存款,价值多少亿要转到你名下。
你一口回绝。
你京大毕业,靠着那个文凭,多少年能赚回那么多钱?我知道,你从来都是一个很有骨气的女孩子,但是……你的骨气,能值多少个亿呢?”
秦秘书的话,姜绾听了,心情尤其复杂。
复杂是——
她能感受到,秦秘书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觉得她抓到晏先生这张牌,就该好好把握。
尤其是,她还怀着晏家的骨肉。
光是这两张牌,好好打,她的二十岁,就是多少女人可望不可即的“罗马”。
秦秘书似乎是为她“好”的。
姜绾笑了笑:“秦秘书,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
挂断电话,姜绾把手机还给张嫂。
张嫂道:“没事的,晏先生这人,性子阴晴不定的,或许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匆忙赶回公司了,没准,到了晚上,就该回来了。”
姜绾点点头:“知道了。”
晚上。
用过晚餐。
姜绾回到房间休息。
一晚上,她都没什么睡意,看着窗户,直到半夜,都没有听到车子回来的动静。
或许。
他今晚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