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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替父教子

“咕咕…咕咕…”

夜色下,在不知名鸟类的呱呱声中,繁华南京内城之中的一处宅院里也正在为刚刚得到的消息而高兴。

“看样子东宫也并非无所不能。”

“毕竟治理天下他不可能一个人,不过这小西洋的贸易与南洋贸易冲突,他又该如何平衡这一点?”

“树敌太多,适当让利也不出奇。”

“话虽如此,却感觉不是他的性格……”

水榭内,换上道袍的几名官员正在把酒言欢,讨论着刚刚从户部得到的消息。

为首之人,便是建文年间及当下永乐年间的礼部尚书李至刚。

他一身道袍,头戴网巾与四方平定巾,身上穿着绸缎所制作的青色道袍。

此刻他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抚须,脸上笑容难掩,看样子这个从户部获得的消息让他高兴非常。

近些日子来,他承受着过往向他“献金”乡绅富户的追问,所问之事无非就是朝廷对南洋的态度。

这种追问在朝廷宣布郑和将在明年下西洋后达到巅峰,而自己与被追问的大部分官员只能被迫抱团,向户部的郁新与其它官员打探消息。

小西洋民营贸易区的设立就是在他们听到民间传闻后立马在宫内打探到的消息,虽然还不确定情况如何,但李至刚还是发动了不少官员去询问户部的官员们。

今日郁新出发去春和殿的事情也被他所关注,在郁新返回后不久,他就从户部部分官员口中得知了郁新正在制定《小西洋贸易文册》的事情。

《贸易文册》这四个字放在两年前他们还不明所以,可当下经过郑和下东洋的事件过后,他们已经明白所谓的《贸易文册》就是朝廷对某一地区的商品定价表。

朝廷开始对基本确定为民营贸易区的小西洋制定《贸易文册》,这也代表他们一直被追问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

小西洋民营贸易区一旦设立,那许多走私商帮就可以洗白成为沿海商帮。

这种洗白对于李至刚等接受了政治献金的官员来说并不困难,他们唯一确定的就是这个小西洋贸易区,以及那本正在制定的《小西洋贸易文册》内利润是否能让沿海的乡绅富户满意。

“户部那边的消息还得继续打探,此事过后,还是得把重心放到科举一事上才行。”

“去年我江东子弟不少受到牵连,其中干才繁多。”

“借着科举,刚好可以让其子弟中举来将他们从云南军户的身份解救出来,并且还能占据不少官位。”

相比较解缙的自视甚高,身为礼部尚书的李至刚反倒十分圆滑,对内处处不得罪,语气也是商量着来。

他这样的语气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但他礼部尚书的官职却让人不敢轻视。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尽管吏部才是实权最重的衙门,但在明初的礼部也并不落后,毕竟自胡惟庸案发后,兵部直属于皇帝,仅有调兵权,无统兵权,兵权尽归于皇帝之手。

地方都司卫所虽说听命于兵部,却隶属于五军都督府,而五军都督府有统兵权,无调兵权。

如此一来,六部之中的礼部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李至刚能坐稳这个位置,其能力也是十分出众的。

站在他个人角度,下西洋这件事是扩大礼部影响力的好事,可沿海商帮却一直不支持,这让他左右为难。

现在朝廷让了一步,给了沿海商帮洗白的机会,这倒是让他舒坦了不少。

正因如此,他才有时间将精力放在了科举上。

“江西与浙江不出意外还是科举学子最多者,我江东六府虽然富裕非凡,可论起学子数量却是不如他们。”

“正因如此,我等必须好好关注才行。”

李至刚说罢举杯:“劳烦各位了……”

“尚书言重了。”众人纷纷举杯回应,口中谦虚。

他们所讨论的事情,也是如今京城不少达官显贵讨论的问题。

自宋以来,不管是后续的元,还是如今的大明都严苛海禁,为的就是阻止民间走私贸易,试图官营垄断。

宋朝是成功了一段时间,可随着吏治腐败而逐渐下滑,元代更是因为约束地方不力而走私频繁,不仅大量手工技术流出,许多铜钱也随着贸易流出。

等朱元璋接手天下的时候才发现,此时的大明是真正的百废待兴。

铜钱外流的情况因为走私商人而屡禁不止,郑和下东洋能带回那么多铜钱就能说明原因。

走私商人根本不懂铜钱外流代表什么,或者说即便他们明白也会本着“我不买卖,别人也会买卖”的想法继续下去。

为了阻止铜钱外流,防备沿海倭寇,朱元璋才决定禁海,毕竟是禁商船而不禁渔船。

不过这就给了地方钻空子的机会,各种数百料的渔船层出不穷的出现,直到朱元璋寿命走到尽头也没彻底解决。

只是这个问题现在被解决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朝廷是在拉拢想要洗白的走私海商,同时打击拒绝配合的走私海商。

实际上也不用打击,只要下西洋的船只贸易数额足够大,足够喂饱大明的市场,那走私商人就没有活路能继续走下去。

下东洋贸易同样是这样,下东洋舰队的一次贸易,加上两处对日贸易市舶司的设立,直接将各类以往的对日商品价格压低,并且一次性满足了日本贵族、守护们的胃口。

走私商人还想走这条贸易路线也可以,但利润绝对没有以前高,且风险还加大了。

毕竟郑和下西洋这一路可不是没有发现走私商船,只是一旦发现就是炮击结束。

这些消息不能放到明面上说,但私底下却传得沸沸扬扬,谁也不想为了那有限的利润去堵上自己的性命,毕竟能做海商的,家中早就积攒了不少财富。

想要不和官船碰到,只能开辟新航线,但这个成本没人愿意出,所以沿海走私商帮才会对小西洋贸易区如此重视。

不是小西洋贸易区有多好,而是他们只有这条路可以选。

这样的消息开始传播,但此时的朱高煦却没有将注意投向这件事上。

翌日,当朱高煦洗漱参加完早朝返回,仅在春和殿处理了一个时辰奏疏的他就接到了朱高燧求见的消息。

“让他进来吧,赐座。”

朱高煦放下朱笔,靠在椅子上示意班值太监去召朱高燧来。

不多时,朱高燧便趾高气昂的走进了春和殿。

十九岁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跋扈,走进春和殿后只是对朱高煦作揖行了一礼,随后便坐在了椅子上。

见此情景,朱高煦略皱眉头:“我让你坐了?”

“嗯?”朱高燧不明白朱高煦吃什么火药了,只能撇嘴起身:“二哥,我能坐下了吧。”

“坐!”朱高煦回应,他也顺势坐下。

待他入座后,朱高煦才询问他:“赵王府既然快弄好了,为何要延迟就藩?”

“长沙贫瘠,而且还得时不时应对西边的蛮子,哪有京城繁华。”

朱高燧还是老一套的说辞,朱高煦听后却询问他:“听说你王府护卫近来招募繁多,似乎已经超过了朝廷规定的数量了。”

藩王在京护卫数量都有严格的把控,朱高燧的护卫超额也不算小事了,不过朱棣宠溺他,倒也没管。

朱高煦见朱棣没管,也就懒得管这个弟弟,但现在看来,这小子不仅跋扈还有些蠢。

“爹都没说什么……”

“那我不能说教你?”

朱高燧话音还没落下,朱高煦便开口质问。

他那语气明显压着脾气,朱高燧见状也皱眉:“二哥,伱是太子不假,但爹才是皇帝,皇帝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管我?”

朱高燧的话说罢,朱高煦还没有什么反应,春和殿内的几名班值太监便面面相觑,似乎没想到这位赵王居然敢说这种话。

“呵呵……”朱高煦也被气笑了,他算是明白历史上朱高燧为什么会觉得毒死朱棣,自己就能当上皇帝了。

合着就藩之前,他对政治的理解程度居然浅薄到了这种地步。

“我现在长大了,可不怕你了!”

朱高燧见朱高煦那充满嘲讽的笑,瞬间想到了当年他当街用自己来收买民心的举动,一时间脾气上头。

“长大了?”

朱高煦闻言也站了起身,一步步走到了朱高燧面前。

朱高燧原本涌上头的脾气,也随着朱高煦和他的距离逐步靠近而渐渐下头。

直到朱高煦走到他面前时,他只能强撑着仰视朱高煦,尽管他也算颇有武力,但放在朱高煦面前却显得如此单薄。

此刻,即便朱高煦不动手,朱高燧也知道了两人的差距。

“到了时间就去就藩,到了长沙之后安安稳稳当你的赵王,平定洞蛮的事情有人去做,你自己老实些。”

原本已经下头的脾气,在朱高煦这句话说出后立马上头,朱高燧知道朱高煦瞧不起自己,可他没想到朱高煦居然觉得他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吃喝玩乐。

“凭什么?”朱高燧怒目看向朱高煦,似乎在他眼中这样做很有威慑力。

然而在朱高煦眼中,朱高燧不过是一个头脑不发达,拳脚还不好使的小孩罢了。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朱高煦瞥了一眼朱高燧,转身便要回到位置上。

只是他那轻蔑的眼神似乎刺激到了朱高燧,朱高燧伸出手便要抓他,却被他反应过来,一只手抓住了朱高燧的手腕。

“额啊……”

只是稍微用力,朱高燧便疼得嚷嚷了出来,从未吃过苦的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他下意识便朝着朱高煦的腿踢去,可不等他反应过来,朱高煦便松开了他的手。

待他反应过来时,只觉得左小腿疼痛无比,自己也栽倒在了地上,距着朱高煦三五步距离。

显然,自己被踢飞了……

“动手之前不想想自己的斤两?”

朱高煦冷着脸俯视他:“你这这段时间在京城干的那些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入京以来,朱高燧可没少搞事,例如当街纵马,走御道都算小事了,他年纪不大,倒是收受了许多富户送上门的瘦马,透露了不少消息给他们。

这种脑子待在京城,朱高煦还真怕这混账干出下毒朱棣和自己的勾当。

尽管他对渤海的厨子有自信,但东宫却不是水泼不进的地方。

“我要告诉爹……”

朱高燧惨白着脸色,痛苦的叫嚷着,却被朱高煦上前抓住领子,一把提拎起来。

“告诉爹什么?告诉他你收受下面人的好处?还是私下和属官说你有天子气的事情?”

“你……你……”

朱高燧被朱高煦这句话吓得不轻,他没想到自己在赵王府内一举一动都在朱高煦眼皮底下。

“你犯的这些事,按照《律法》,废为庶人足够了。”

朱高煦把他甩到了一旁椅子上,朱高燧也忍痛扶着扶手坐下。

“要造反,你有兵马吗?你有班底吗?”

朱高煦嘲笑着朱高燧的天真,但凡他能有老大一半的聪明劲,就应该知道他根本没有资格能在京城长久呆着。

“就凭你王府的那几个三瓜两枣,你就觉得你能当天子了?”

朱高燧被朱高煦说的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

“王勉!”朱高煦背对招呼,不多时走出一个三旬太监:“奴婢在。”

“今日班值内城的是谁?”朱高煦背对询问,王勉也不假思索回答:“是都督刘才和肇州侯李失(塔失)。”

“让李失去赵王府,把赵王府长史顾晟收押论罪!”

朱高煦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朱高燧,并教令将朱高燧所倚重的长史顾晟收押。

面对他的下令王勉作揖应下,随后便派人去通传教令。

直到王勉离开春和殿,朱高燧都没敢多说一句话。

“你连自己倚重的王府长史都护不了,还想着天子气?”

朱高煦嘲讽着老三,可他却半天屁都憋不出一个。

“不想离开京城是吧?”

“好,今日开始你就别走了,等我想让你走你再走。”

朱高煦的话说完,不等朱高燧反应过来,便听到他拔高声音:“来人,送赵王去大教场参训!”

“我不去!!”听到大教场三个字,朱高燧立马反应了过来,只是他还没叫嚣完,便被朱高煦拎起来丢向了一旁。

还好两个太监及时抱住他,不然他估计还得摔一跤。

“我不去!我是赵王,我看你们谁敢对我动手!”

朱高燧发了疯的叫嚷着,仅凭两个太监还真压制不住他,但由于被朱高煦踢了一脚,致使他现在去走路一瘸一拐的,一时间无法挣开。

好在春和殿门口的几名女真护卫走了进来,不待朱高燧反抗,便将他像一头过年猪般架出了春和殿。

听着那越来越远的叫嚷声,朱高煦也不由谩骂:“欠收拾!”

“殿下,这事要告诉陛下和赵王妃吗?”

一旁的王勉作揖询问,朱高煦也颔首:“告诉一声吧,对父亲说实话,对赵王妃就说赵王想去大教场玩玩,过几个月就回来。”

“奴婢领教……”王勉作揖回礼,而后便亲自前往武英殿,同时派人去了趟赵王府。

瞧他离开,朱高煦也返回了椅子上坐下,休息片刻后继续埋头处理奏疏。

一刻钟后,身处武英殿的朱棣便知道了春和殿发生的事情,毕竟朱高燧被四个兵卒架走的画面被不少人所看见了,消息传递的自然快。

因此当王勉赶到武英殿时,朱棣已经等了他许久。

“陛下……”

“老二和老三怎么了?闹这么大?”

朱棣迫不及待的开口,王勉闻言也看了一眼殿内的王彦与郑和。

王彦倒没什么反应,倒是郑和颔首,给了王勉一个暗示。

见状,王勉也如实交代道:“赵王昨日派赵王妃来前寝宫找太子妃,说是赵王殿下不想就藩。”

“殿下听后,便传赵王殿下于今日入春和殿,与他说了这件事情。”

“殿下让赵王殿下在赵王府完工后便去就藩,赵王殿下不服,还准备抓殿下。”

“殿下无奈,只能制住了赵王殿下,并将赵王殿下这些日子做的事情抖落出来,让肇州侯李失派兵去捉拿赵王府长史顾晟论罪,同时将赵王殿下派往大教场参训。”

王勉交代完,朱棣便坐不住了,起身走到他面前:“老二没把老三给打坏吧?”

朱棣可是知道朱高煦武力的,虽说朱高燧也善于骑射,颇具勇力,但和朱高煦一比,却也和没断奶的娃娃没什么区别。

朱棣真怕朱高煦把朱高燧给打坏了,好在王勉摇了摇头:

“殿下只是踢了一脚,其它没什么事。”

“只是踢了一脚……”

朱棣脸色黑的和猪肝一样,如果只是单纯的被踢一下,朱高燧至于被人架着走吗?

一想到朱高燧一瘸一拐的模样,朱棣就有些心疼,同时有些恼怒。

“去叫太子来见我!”

“奴婢领谕……”

朱棣压着脾气让王勉去传朱高煦,王勉也只能心虚的去传消息。

三刻钟后,朱棣的脾气还没消,朱高煦便带着王勉走进了春和殿。

他倒是走的威风堂堂,丝毫不像犯了错的人。

“跪下!”

朱棣拿出了帝王的姿态,朱高煦听后也懒得挫他的锐气,毕竟儿子给爹下跪磕头也不算什么,更别提他给老朱磕头才叫一个流畅。

他跪下五拜三叩,随后便站了起来。

“朕让你起来了吗?”

朱棣站在椅子旁,扶着椅子的靠背,怒目圆睁的看着朱高煦。

“爹,您这是为了一个不孝的儿子去打击一个孝顺的儿子,想让孝顺的儿子也不孝吗?”

朱高煦无语了,这老头还装上瘾了,不就是想借着自己打压老三讨要好处么。

“好啊……”朱棣气急而笑:“万方有罪,罪在朕躬,一个二个的都开始忤逆我了。”

“爹,儿臣可不是忤逆您,儿臣若是不教训老三,日后他能干出什么事情来,天知道。”

朱高煦表情无奈,同时却又质问朱棣:“他和王府长史顾晟说自己有天子气的事情,您是知道的对吧?”

“荒唐!”朱棣骂了一声,却也没有反驳,这就代表他确实知道,并且心虚了。

“老三有今日,全是您宠溺的。”朱高煦直言不讳,同时说道:

“把他丢去大教场参训,让他受受教育也好,起码能知道军队是怎么训练,怎么打仗的,让他了解了解兵戎与庙堂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不至于日后犯蠢。”

“您能护他一时,我能护他一时,可你我百年之后呢?”

朱高煦是揣着答案说问题,但朱棣不清楚老三能活多久,毕竟他比朱高煦小了三岁,说不定比朱高煦能活。

“若是他在你我百年后犯蠢,亦或者教出下一代犯蠢的藩王,您也不希望您的孙子起兵被废庶人吧?”

朱棣没有答话,但他心底其实有答案。

就朱高燧这副德行,在京城都能如此嚣张跋扈,去到了地方恐怕得翻天。

到时候被废庶人还是好的,别被后世君王给灭家才知道后悔。

这么一想,朱棣也有些悔恨自己这么多年来对朱高燧的宠溺,同时也不由想到了朱高煦。

“唉……”他长叹一口气:“你们兄弟就是因为俺宠溺太多,因此早年才会如此孟浪。”

“如今你是改了脾气,他却一点没改。”

“你派他去大教场是对的,他的性子是得磨一磨了。”

“这件事你放手去办,俺也不管了……”

朱棣说罢转过身去,假装悲伤:“近来我时常回忆北平,也不知道如今营造为北京后是什么模样。”

“儿臣已经派人去看了,不劳父亲操心。”

“额……”

朱棣的想法才刚刚暴露,便被朱高煦一句话给堵上了,只能转过身来,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说好了北边的事情由俺来管吗?”

“可您半个月没管了,只有儿臣自己管了。”朱高煦也是无语,朱棣这半个月来天天往国防大学跑,跑完国防大学就去北教场和大教场,看模样就是偷学大教场的练兵方式带去北教场给燕府的张信、孟瑛等人。

如果不是他每天晚上回来后还会批改奏疏,朱高煦恐怕都已经累得骂爹了。

“俺先说好了,北征的事情就定在永乐三年开春,不能往后推延。”

朱棣见朱高煦油盐不进,只能划出红线。

朱高煦倒也没想延迟北征,毕竟辽东眼看还有两三年就能自给自足,到时候开发漠东也刚好可以提上进度。

“父亲放心就是,北征之事断不会耽误。”

“既然无事,那儿臣告退……”

回禀过后,朱高煦也作揖回礼,而后退出了武英殿。

至于朱棣没讨到好处,但总归是和朱高煦定下了北征的事情,确定北征不会有变化。

他抓了抓胡子,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朱高煦,不由看向王彦和郑和,满脸疑惑:

“你们说,老二到底像不像俺,俺怎么感觉他比俺更狡诈?”

《明太宗实录》:“十月乙丑,长史晟言赵王有天子气,赵王大喜。事发,上褫夺赵王冠服,幸太子求情得免。上改其罪入大教场参训。”

《渤海纪事本末》:“十月乙丑,赵王与长史晟合谋曰:“吾有天子气”,事发,上贬赵王入大教场,帝闻而不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