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已臻武者的巅峰。
这一刀,无人能够匹敌。
天地之间的杀意,全部凝聚在这一刀上。
刀光闪过的刹那,玉川京子的身形已经在长街的另一头。
她单膝点地,身子前倾,双手握刀,斜斜下指。
身后的长街上,留下了一条几十米长的触目惊心的裂痕。
玉川京子缓缓起身、转身。
然后,她就看见了那一身白衣的年轻人,就站在街中央,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什么?”
“怎么可能!”
玉川京子吃惊地看着李沐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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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在她这样一刀下毫发无伤,哪怕宗主当面,也要避其锋芒。
可是这个人,怎么能……
“你究竟是什么人?”
玉川京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也不知是刚才那一刀耗尽了她毕生的功力,还是因为震惊和害怕。
李沐尘没有回答,因为没有必要。
让她挥出一刀,只是想看看,天忍宗的第二高手,究竟有多厉害。
从这一刀来看,实力和张癫差不多,只是东瀛忍者的招数的确很适合战斗。
比如刚才的一刀流,把人的潜能发挥到了极限,胜败就在一招之间。
真要搏命,张癫应该打不过这个女人。
但她的实力和已经练出武魂的何长春就差远了。
如此看来,天忍宗也不过如此,宗主板浦知良也不会强到离谱。
有智忍和尚在,哪怕板浦知良亲自来,应该也动不了钱家。
杀张癫的时候,李沐尘还没破先天,动用了大衍剑法。
如今已破先天,对付一个刚踏入宗师的武者,就无需用剑了。
他伸出剑指,对着虚空画符。
虚空中金光亮起,闪过一个巨大的符咒。
李沐尘画完,掌心轻轻朝前一推,那金色的字符就朝着玉川京子压了过去。
玉川京子大惊失色。
虚空画符,这是仙人手段。
“你……你是仙……”
她的话没说完,金光已到眼前。
整个字符穿过她的身体。
金光逐渐黯淡。
玉川京子的身体也变得黯淡。
金光灭去。
玉川京子,连同她手里那把刀,也就轰然泯灭了。
这时候,前面的大街上传来阵阵起哄的声音。
正是人们押着高田幸夫在游街。
李沐尘回头微微一笑,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
便驾起飞剑,化作一点流光,往梅城方向去了。
长街寂静,一如往常,只有那条几十米长的剑痕,静静地躺在那里,触目惊心。
……
高田幸夫背上背着“东瀛病夫”的匾,脖子上系着绳,被人牵着,跌跌撞撞地在街上走。
他被封住了筋脉,真气不能运行,半身又被捆住,只留双腿自由行走。
就这样,在无数人的围观下,他绕着同庆堂走了三圈。
三圈之后,钱坤废了他的武功,放他回东瀛。
高田幸夫没脸回去,就在半路上,切腹自尽了。
……
高田幸夫背着匾游街的图片传遍了互联网,有网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高田到同庆堂挑衅赌斗的整个过程。
东瀛病夫的称号也开始在网上流行起来。
东瀛人当然是不承认的,他们甚至不承认高田幸夫是东瀛人,指责是华夏在污蔑他们。
高田幸夫的尸体送回东瀛后,被晾在成田机场整整三天无人认领。
江户天忍宗总部所在的武道馆内。
天忍宗宗主板浦知良愤怒地把手机砸在地上。
“玉川京子呢?有没有联系上?”
“还没有。”手下低着头,战战兢兢地答道,“不过我们在高田君游街的附近一条巷子里发现了一刀斩留在地面的刀痕。”
“就是说,京子很可能已经……”板浦知良有些震惊。
属下低头不语。
“会是谁呢?何长春?还是智忍?”板浦知良默念着这些名字,“看来,我也要去华夏走一遭了。”
“会长,高田君的尸体怎么处置?”
“嗯,他能切腹自尽,我相信他没有背叛,是华夏人逼着他做出了他不愿意做的事。留在机场总是不妥,你去把他带出来,丢到海里去吧,大海才是我们的归宿。”
“归宿?”属下似乎不解。
板浦知良眼睛看向东方,目光空洞,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了遥远的地方。
……
在江户以东数百海里的海面上,一艘捕鲸船正在向西南方向行驶。
船员的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喜悦笑容。
就在这时候,前方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蓝色的墙,高达数十米。
“海啸!”
“快掉头!”
巨大而满载的捕鲸船开始掉头。
但在那快速涌过来的蓝色高墙面前,它是如此的笨拙。
“没有地震信号,怎么会有海啸?”
船员们看着那一堵蓝色的高墙,脸上满是震惊和不解。
突然,一声低沉的吼叫,从海底传来。
“是海兽!”
有海员惊恐的大叫起来。
然而,除了惊声尖叫之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海水筑就的高墙倒塌下来,涌起的浪把船体推到了浪尖上。
在那一瞬间,船员们犹如站在一座高山之上。
他们看见宽阔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犹如黑洞一般,正在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低沉的吼声正从那洞底传来。
浪尖很快回落,船体一下子被吸入到谷底,打着旋儿,沉向那巨大的黑洞。
就在这时,远处的海面上激起一道白色的水线。
一个黑衣人影,正踏浪而来。
只见他躬着身,双手持刀,刀身拖在身后,双脚疾速交替踩踏海浪,在身后留下那条绵延数里的白线。
到了离漩涡还有一公里左右的时候,此人突然飞身而起,人在空中,长刀举过头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天地之间的杀气全部凝聚到那一柄长刀上。
哗!
一刀劈下。
海面被劈开一条深数百米,长达几公里的裂缝。
海浪变成两排山峰,涌向两边。
裂隙中涌出一片赤色,如红色的花海绽放。
吼——
一声低吼,从裂隙中传出,又沉入海的深处。
巨浪回峰,几回激荡,海面渐渐恢复了平静。
只留下一片赤色的血水还在翻滚。
黑衣人凌风而立,用东瀛话说道:“巴嘎,又让你跑了!”
说完,身形一闪,整个人就凭空消失了。
两截断开的捕鲸船从海底冒出来,被海浪推涌着翻滚,过了好一会儿,海水平静下来,巨大的船身才又缓缓沉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