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晚确实不太喜欢自家大门前沾染上晦气,在庞盛勇等一天一夜后,让他进来了。
为了表示出最大的诚意,庞盛勇特意没让助理跟进来,自己亲自拎着大包小包的名贵礼物走进了别墅。
别墅里里外外干净又幽静,不时能看到年迈的老人穿梭其中,各自忙碌。
而桑非晚,就坐在花园的八角亭里,正在黄色的符纸上写写画画。
见庞盛勇来了,她才放下了笔,投来了淡淡的一瞥。
庞盛勇已在视频上、综艺上看过她很多次,虽然也觉得她漂亮。
可只有面对面见到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色倾城。
特别是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清贵气质,好像神祇一般,让人不敢生出任何亵渎之心。
“桑小姐。”他虔诚又恭敬地鞠了一躬,又小心翼翼地把礼物放旁边的椅子上。
“初次见面,也不知道您喜欢些什么。”
桑非晚开门见山地道:“那晚的直播上,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的问题,我解决不了。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
庞盛勇好不容易进来,哪肯轻易离开?
他双手合十,祈求着:“请再帮我想想办法吧!您这么大的本事,一张符就能让瘫痪的老人重新走路,我的问题肯定也有办法的!”
“只要您帮我这一次,以后我也像白家那样把您当祖宗供着。”
桑非晚道:“我只是个凡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我也没有逆转生死,消除衰老的本事。徐爷爷能走路是用余生寿命作为交换。他用余生一年的寿命,换了一天的健康身体去见他的妻子。”
“什,什么?这,这就是代价?”庞盛勇有些吃惊。
那天直播上他确实听到桑非晚提及代价的事,但他并未放心上。却没想到,一天的健康居然要用一年的寿命交换!
“那我若是想要健康,也需要这样的代价吗?”
桑非晚道:“你的余生还有15年,可以换15天。所以,你要换吗?”
庞盛勇:“……”
“除了寿命之外,还能用别的换吗?”
“别的?”桑非晚轻笑一声,“你这辈子没做什么好事,身上也无甚功德,你能拿什么换?”
庞盛勇忙道:“现在做好事还来得及吗?我可以捐学校、捐医院,花多少钱都行。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的钱。”
“钱?”桑非晚轻笑,“不如你试试给诸天神佛烧一麻袋钱,看他们会不会搭理你。”
“没有用的。阳间的钱,到了阴间都不顶用,又何况其他?”
“若是早些时候,你多行善事,还能攒下功德。可你现在病到头上,心有所求不论做再多善事,都不是出于本心,最多只能修一修来世,改变不了今生轨迹。”
庞盛勇继续追问:“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没有办法了吗?”
他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急切地道:“转厄牌!对,我看过你一场直播,里面有转厄牌,能把自己所有的厄运转给别人。桑小姐,你能否帮我做出转厄牌呢?”
桑非晚的眼神骤然一冷:“恕我无能为力!老槐,送客!”
槐树妖立刻上前,“请回!”
庞盛勇还不死心,继续嚷着:“肯定有办法的,你肯定有办法的。帮帮我,桑小姐您帮帮我!我不想死,也不想瘫……”
最后老槐拽着他的衣领子,把他连人带东西一块丢了出去。
此后几天,庞盛勇又来求见过几次,但是桑非晚再没让他进门。
再听说他的消息,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
白俊在一次闲聊中,很八卦地和桑非晚说:
“祖奶奶,还记得庞盛勇吗?”
“他先前因为脑子里长东西,想找你救命,您没搭理他。结果后来您猜怎么着?”
桑非晚掐指算了算,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了。
庞盛勇的命数,居然已经发生了改变!
白俊见她脸色有变,道:“祖奶奶,您算出来了是不是?很吃惊是不是?”
“我也很吃惊啊!他后来去做手术了,没想到手术十分成功,一点后遗症都没有!”
“祖奶奶,您一向算无遗策。庞盛勇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
桑非晚道:“出现了变数,他用了转厄牌。”
“什么?转厄牌!”白俊大吃一惊。
转厄牌的那一期算卦,他是从头看到尾的。
一个男人,把妻子的生辰八字刻在转厄牌上,换得12年的荣华富贵。而他的妻子,落得惨死的下场。
这事被他儿子发现了,儿子为了报复,又将父亲的生辰八字刻在转厄牌上。
没想到,庞盛勇倒是有点本事,居然弄到了转厄牌。
白俊好奇心起,问桑非晚:“庞盛勇把厄运转给谁了?我记得您说过,转厄牌只能用在至亲之间。至亲包括妻子、子女、父母。所以他到底把厄运转给谁
了?”
桑非晚斜睨了他一眼:“他的事情,你不要去掺和。”
白俊说:“我肯定不会掺和,我就是好奇。”
桑非晚说:“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聊八卦?”
白俊立马挺直了腰背,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那怎么可能?我看起来是那么闲的人吗?”
柳树妖正好路过,便插了一句嘴:“我看你是挺闲。大清早登门来聊八卦,这都中午了你还不走,是想留下来蹭饭吗?”
檀树妖赶忙道:“蹭饭好啊,欢迎啊!小俊啊,我特别做了拿手好菜,快来尝尝!”
柳树妖悄悄地说了句:“老檀一早就去买了一大箱的火龙果,还是红心的。你们猜猜,他今天会做什么拿手菜?”
白俊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赶忙站起来道:“祖奶奶,我想起来我下午还有个会要开。”
说着就匆匆忙忙要走,走到一半又想起正事没说,只好折返回来。
“祖奶奶我真有正事和您说的。《长恨歌》今晚上映,剧组那边也要开始同步宣传。下周在京市有一场粉丝见面会,剧组那边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到场。”
桑非晚道:“可以,下周我会出席。”
白俊道:“好,我到时会给您安排好一切。您只管露个面就行,别的不用操心。”
说完正事后,白俊又准备要走了。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