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太丢人,那是个炼小鬼。”
我说完后车里一阵静默,我以为陈北桥没有听见我说什么,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他。
陈北桥脸色有点严肃,“这件事情有点严重,炼小鬼,还有吕正元家影壁下的东西,这绝对不是巧合,津子我得回一趟道观。”
我点了点头。
我回到肆时居以后,秦魈和司梨竟然都在。司梨脸色还算正常,但是秦魈明显一副两个人刚刚吵过架的模样。但是此刻我没有功夫想太多,直接将玉笛掏出来想问问司梨知不知道这玉笛的来历。
谁知道司梨却一脸凝重的问道,“这东西你从哪得到的?”
我把给吕正元家看风水的事情前前后后的讲了一遍,司梨的眼神晦暗不明。
“这笛子叫玉潇,听说是天地初开之时受到仙雾凝结的滋养,此笛可通天地,引鸾凤齐鸣。”
听司梨这么说,我眼睛都瞪大了,这也太玄了吧。秦魈也没有比我好到那里,把头又往司梨手中的玉笛探了探,“这玩意?这么厉害?”司梨瞥了一眼秦魈,继续说:“只是听说,又没人真的见到过,但是玉潇的能力是真的。”
“什么能力?”我猜过这个玉笛可能会是法器。
“一曲吹出,能够净化一城池的浊气,可超度十万冤魂,解十万怨念。笛声如龙吟,震慑九霄,能挡十万阴兵。”司梨说着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擦,这玩意这么厉害吗?不会又是听说吧?”秦魈提了一口气小心的询问。
司梨摇了摇头,“玉潇一曲呼风唤雨,是我亲眼看见的。”
秦魈还没有发现司梨眼神中的异样,“什么时候?不会是你……”
“司家灭门的时候,我死的那天。”司梨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却如同万剑利刃般直戳心脏。
谁知道司梨却含笑,“那你们俩干嘛?这都过去一百年了。”
“当初司家在怎么败落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可玉潇一曲直接让司家溃不成军,但是没有人知道当初吹奏玉潇的人是谁,可他一定知道司家灭门的真相。”司梨眼中强撑的笑意渐渐淡去。
“没人知道玉潇的主人?这笛子是谁都可以吹的吗?”一般的法器都有自己的主人,玉潇这般厉害,怎么会是无主法器?我有些不解。
“玉潇的主人很少露面,为数不多的几次,也都红衣黑纱将面遮住,没人知道他是男是女,究竟是什么样子。”
听到司梨这么说,我点了点头。
“我们在明,他在暗,我们等等吧,等他来找我们。”
我们将玉潇埋在了肆时居的后院,又将血棺压在了上面。血棺的煞气能够隐匿玉潇的气息,我们不知道对面的实力如何,还不敢贸贸然迎战。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司梨的年岁算起来有一百多,那么玉潇的主人也能活这一百多岁?还是说那个炼小鬼就是玉潇的主人?为了长命百岁把自己炼成了小鬼?不是说玉潇的主人很厉害,那她为什么被我的玉伤到了。
我胸前的玉隐隐发烫,白日的红光还没有褪去,我握着这块玉心里想着的都是想回到山里一趟,我想回去看看她。
当晚我就做梦了,梦见的不是她,而是九叔。
梦里九叔身上又多了很多个闭眼的鬼脸,九叔神情痛苦却带着笑,那笑容阴邪渗人,就在我想要上前问问九叔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九叔身上的鬼脸齐齐睁开了眼,九叔嘴里发出痛苦凄厉的呻吟,紧接着那些鬼脸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黑洞犹如万丈深渊将九叔拖了进去,随即黑洞就消失了,耳边只能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声,风声之中还残留着九叔的哀嚎。
我猛然睁开眼睛,大口的喘着粗气。
窗帘的缝隙中微微透露出淡光,我满头大汗的盯着天花板,刚刚梦里的种种历历在目,一切真实的让人心发慌。九叔是出事了吗,他的鬼咒怎么样了,那日我明明看出七日之内必有人登门滋事,如今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难道是我占错了?
电话铃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不是我的电话,是秦魈。
在这个黎明时分,隔壁的手机铃声也在安静环境之中显得格外清晰,不过三五分钟,秦魈就敲响了我屋里的门。
“津子,津子醒醒,出事了。”
我腾地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打开门忙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见我惊慌的模样,秦魈还吓了一跳,“津子你别激动是赵先生,赵先生刚刚给我打电话,说自己一觉醒来竟然在一处坟地,现在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让我们赶紧去看看。”
原来是赵先生,我还以为是九叔的消息,秦魈已经先一步去洗漱了,我要不要把昨晚做的梦告诉他。后来想了想还是作罢,只是梦而已,说出来也是给秦魈平添烦恼。
这个时间路上没有几辆车,我和秦魈半个小时就赶到了赵先生给的定位地点。赵先生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蹲在路边,不远处就是一处坟茔,看我和我秦魈下车,犹如见到再生父母,连滚带爬的朝我们俩跑了过来。
“宋大师,秦大师,你们可来了,你们可来
了。”赵先生此刻穿着白色的家居服,额头上还勒着一个本该戴在眼睛上的眼罩,光着脚的站在土地上,俨然一副睡觉中的装扮。
但是此刻白色的家居服已经沾了泥土,裤脚处还挂着两个枯树枝,看着有些狼狈又好笑。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坟茔,“是那吗?”
“对对对对,就是那。”
我和秦魈走上前,赵先生留在原地不敢动,看着我和秦魈在那处坟绕了两圈,又走了回来。
“宋大师,秦大师,怎么回事?”赵先生着急的问道。
我和秦魈摇了摇头,这处孤坟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至于赵先生为什么会睡醒后出现在这里,还得在追下原因,眼下在这里站着也不妥,只能先回赵先生家中。
在车上,赵先生惊魂未定,细细讲来这一个月中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