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魈,要不然你试着和她谈谈?”
听我这么说秦魈有点迷茫,“和谁谈谈?”
我想了想还是将血棺封神的事情告诉了秦魈,说着我还从包里翻出了那根摄魂钉。
“你看这个钉子,不是棺材钉。”
秦魈这才拿着钉子仔细观察,欲哭无泪的和我说:“津子,你说我把她放了出来,她不会对我恩将仇报吧。”
“先谈谈再说。”
一整天秦魈都心神不宁的,这次他没有把婚书和镯子送回到血棺中,反正即使送回去也会在睡着的时候出现在他怀里,他索性就把它们放在床头。
“津子。”秦魈探头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桌前翻着书。
“津子,你能不能把你那把阴沉木的剑借我一下。”为了让你秦魈放心,我二话不说的将剑递给了他。
我担心秦魈那屋晚上会有什么动静,所以一直坐在床上没有睡觉。
我握着胸前的那半块玉,陷入了沉思,我本想下山来找人,结果还没开始找,自己先折进去了差不多三十年的阳寿,现在秦魈和血棺还牵扯上关系……
还没等我想到上山那个女人的时候,秦魈的房间有了动静。先是一阵婉转哀怨的曲调,戏不戏,歌不歌。我趴在我门上仔细的听也都是影影绰绰的,但奇怪的事情是,我确实没有感觉到一丝煞气……
难道,血棺封神。
她已经成神了吗?
过了许久,秦魈房门开了,我与此同时也打开了房门,秦魈一脸颓败的表情看着我,“津子,这小娘们缠上我了,虽然我是个赶尸人,可我也接受不了一个鬼媳妇啊,我还这么年轻。”
我有些语塞,不知道是该安慰秦魈还是应该道一声恭喜。
“她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她说只贴着我耳边说了句,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就没有然后了。”秦魈的脸有点红,“津子,我有点饿了,咱俩出去吃个宵夜吧。”
我和秦魈准备去前面那条街的24小时营业的面馆。在等红灯的时候,我又看见了那天在十字路口烧纸磕头的小孩。这些天他每晚都在这烧纸磕头吗?他家长呢,一个人不害怕吗?
两辆货车连着过去,那个孩子不见了,我四处看了看,都没瞧见那个孩子。
“津子,你找什么呢?”
“没事,走吧。”
第二天,九叔回来了。
我和秦魈起床的时候,九叔正在吧台里坐着喝茶。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秦魈这几天难得笑的这么开心。
“九叔,你……还好吧?”我略显担忧的问着。
九叔的脸上隐隐散着黑气,眉宇之间也尽是疲色。“没事,就是有点累了,你们俩起了我就上楼睡一会。”
说完后九叔就起身楼上,日光照在楼梯上,我一直目送着九叔一步一台阶的往上走,直到他消失在楼梯的尽头处。我眉头紧锁。
九叔,他有两个影子。
这些天,九叔干什么去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另外的影子是谁?
“完了,快乐的生活就要结束了!”秦魈突然一声哀嚎。我吓了一跳,“怎么她要来了?”
“什么她来了啊,比她还要可怕,再有一周我就要开学了。日子怎么过的这么快。”秦魈鼻子一抽,瘫在椅子上。
秦魈要不说我差点忘了他还是个大个学生,就是看起来年轻。想到自己连学都没上过,我眼神有些暗淡,秦魈一把搂过我的脖子,“津子,别怕,我不住校,上完课我就回来,你天天都能看见我。别一脸难过样。”
我牵强的笑了笑,谁知道秦魈继续说道,“其实读书没啥用,至少对咱们干冥事的来说没啥用,你就说我吧,学的经济管理,你再看看这个肆时居,有我的用武之地吗?还不如多会画两道符实在。”
秦魈露出了他的招牌虎牙,“所以好兄弟,等我下课,我们一起斩妖除魔。”
一直到下午九叔都没有从房间里出来,我看着桌上凉透的饭菜,和九叔眉宇间的黑气,想了想还是上楼了。
九叔的房门锁上了,我叫了几声都没人应我,后来可能是我敲门声太大了,秦魈走上来拿了钥匙把门打开。
屋里一阵尘土和腐朽的味道,就像野外那些腐烂的花草野兽散发的毁灭的气息。九叔盖着被子躺在床上仿佛陷入了梦魇之中,神情痛苦的挣扎着,脸上的汗水随着他头的晃动簌簌落下。
“爸,爸你怎么了,爸你醒醒。”秦魈上床边使劲摇晃着九叔,九叔没给他丝毫的回应。
“秦魈,你让开,先别动九叔。”
我双手结印,“天罡地煞,伏魔镇邪。”然后将结好的印打在了墙角。
只听见一声如同幼兽的哀鸣,墙角的那个黑影迅速的钻到了九叔的被窝里。我急忙掀开九叔的被子,却被眼前骇人的景象吓得几乎忘了呼吸。
九叔没穿上衣躺在被子里,心口窝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鬼脸泛着黑气,随着九叔呼吸的起伏,仿佛是活着的一样。
秦魈几乎一头想要扎到九叔怀里
想要看个究竟。我拽住了他,拿手指在唇中竖起意识秦魈不要出声,然后给九叔盖好被子后,轻轻的退出了房间。
“秦魈,九叔胸口的那个鬼脸你以前见过吗?”
秦魈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我第一次见,我爸这次走之前还没有,那到底是什么。”
“现在还不好说,今天我见九叔回来的时候眉间就带着黑气,他睡了这么久我不放心想上来看看。”
我考虑再三还是告诉了秦魈,“九叔上楼的时候,我看见他身后有两个影子,刚刚在屋里,那个不属于九叔的影子就在墙角,但是我一个印打过去他就钻到了被子里。所以我才掀开了九叔的被子,刚好看到了那张鬼脸。”
所以我怀疑,那个鬼脸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