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老样子,对付着活吧。但是,云朵……”
说到这大爷眼里涌上了两行浊泪。
“云朵怎么了!”秦魈紧张的问道。
“云朵她不成了,到现在连尸体都寻不到,要不我也不能过来麻烦你。”
“云伯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云朵她到底怎么了。”
只见云伯伯擦了擦眼中的泪,长长的叹了口气。
“一年多前,云朵告诉我她交了个男朋友,原本我想着她还小,感情的事情还太早。
可拗不过云朵,这孩子偏偏说遇见了什么真命天子。
我想着女大不中留,迟早云朵也得成家,如果真是遇见了一个能对她好的人,我也能放心托付。
可是我后来发现,那个男人根本就是在骗她,云朵已经被他迷了眼。无论我和云朵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最后甚至离家出走,再也没有音讯。
我找了她很久都没有找到,直到一周前她突然回来,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只会哭。
就算是她不说,我也大概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无非就是那个男人对不起她。
但是好在人回来了。
在家的那几天,云朵的状态好了很多,我以为她终于能放下了。
她说想吃清炖羊排,我就放心的去了市场……
可,可我没想到,她就是想要把我支出去。
我是在回家的路上接到民警电话的,说云朵跳了曲凌河,人没救上来。”
说到最后云伯伯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了。
秦魈眼眶也红了起来,“那,那现在呢,云朵她……”
云伯伯摇了摇头。
“已经五天了,云朵的尸体还没捞上来,民警的意思是,曲凌河是活水河,云朵可能早就不知道飘到那里了。
但是秦魈,我不能就这样让云朵孤零零的在河里啊……”
说着云伯伯又几尽哽咽。
“云伯伯,你放心,我一定把云朵……带回来……好好安葬。”
秦魈的表情也是荡着无限悲伤,这个云朵是谁,从来没听秦魈说过啊。
云伯伯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秦魈才向他介绍我。
“云伯伯,这是宋津,我的好兄弟,一会我们两个就去曲凌河附近探探,尽快将云朵带回来。”
这时候云伯伯看向了我,眼中有着探寻与恳求,承着这样的目光,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谢谢小兄弟了。”作势就要给我鞠一躬。
我和秦魈连忙上前扶起云伯伯,“云伯伯,你这是做什么,你这不是折宋津的寿。
你先听我说,你先回家等我的消息,一会我们先去曲凌河附近看看情况,然后再去家里找你。”
听见秦魈这么说,云伯伯点了点头,离开了肆时居。
秦魈一直盯着云伯伯的背影很久,直到消失不见。
“这么不放心为什么不去送送云伯伯?”
其实我心里确实不解,看秦魈和云伯伯的关系非同寻常。
云伯伯的腿脚还不好,秦魈分明很是惦记,但是为什么……
秦魈摇了摇头,“他不会让我去送他的,这老头就是这么个脾气。”
后来在秦魈的口中我才得知,云伯伯的故事。
“云伯伯是个老兵,是那种真正在战场上厮杀过的汉子。
他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国家,他的腿就是在一次战斗中,中了流弹而伤的。
云朵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他战友的遗孤。
就为了对战友的承诺,云伯伯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只想把云朵抚养成人。
现在云朵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
秦魈语气中有些担忧。
我则是看着刚刚云伯伯坐的椅子有些出神,心中燃起了敬意。
“秦魈,走,现在云伯伯不用咱们在这陪他难过。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把云朵的尸体找回来。”
曲凌河位于京州市郊区,车开了很久我们才到目的地。
下午两点多,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可明明毒辣的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曲凌河边却凉的让我搓了搓手。
“河边就是凉快,这么大的太阳,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说着秦魈还用手掌还蹭了蹭自己的胳膊,但是蹭着蹭着,手掌的速度就停了下来。
把头转向我,“津子,这……”
我点了点头,秦魈反应还算快,就算是河边再凉快,
也不至于让人冷的起鸡皮疙瘩。
这周围的阴气重的有些古怪。
我站在河边,向远处看去。
眉头皱紧。
“那边是怎么回事?”
秦魈看着我指的方向说道。
“那里应该是云雾山,京州市的aaaa级景区。
之前我还想带你去玩,后来太忙了,事情一个接一个的也没顾得上。”
4a景区?
“景区的山顶为啥会缺一块?”
秦魈听我这么问,挑了挑眉。
“你眼神还挺好使,这么远都能看见山顶上缺块肉。
前两年京州市有一场大暴雨,几个炸雷把山顶上的老松劈起火了,说来也怪,山顶上那么多树,只有那棵老松被烧了。
但是在抢救完现场以后,不知道为啥那山顶就缺了一块,估计是救援的时候造成的吧。”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七赤破军,原本就是大杀的局势,又因为山顶缺了一块,让山的气口左右不定,时吉时凶。
难怪这条曲凌河,河水不算湍急,但是云朵落水便没有生机。
别说云朵一个女孩子了。
就是那最善游泳的健将,落在这曲凌河中,也都是九死一生。
曲凌河地处上游,我和秦魈开车向下游一直寻去,最后车停在了一片芦苇荡。
“京州还有这种地方?我第一次见。”
只见眼前成片的芦苇摇曳生姿,阳光洒在芦苇叶上,给它们渡上了一层金光。
我连忙在自己的额头上拍了三下,然后赶紧抓住秦魈的手,阻止他继续往前走。
可是秦魈就像被什么东西深深的吸引住,脚步一直向前。
我赶紧快步走到秦魈面前,抬起手迅速的在他额头上拍了三下。
秦魈回过神的时候,我们俩已经站在了芦苇荡的边缘,在向前一步,可能就陷在了这深不可测的芦苇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