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川手里摇晃着的，正是自己别在后腰那把自制手枪，黑袍队长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之色，他竟是不知道秦川是什么时候拿走了那把枪的？
回想刚才短暂的交手过程，秦川明明是正面进攻，应该没机会从背后偷走……等等，难道是最开始接触的时候？
黑袍队长又把时间线往前推了推，最初他骑摩托车过来，是被眼前之人非踹出去的腾空之际，两人确实有错身而过，想来只有那个瞬间他才有机会偷枪。
“想明白什么时候丢的了？”
秦川用调侃般的语气问道。
黑袍队长点了点头，此刻他已经没有太多抵抗的念头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和对面这个冒牌副队长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
继续打下去无异于自取其辱。
“你到底想怎么样？”
黑袍队长沉声问道。
秦川笑呵呵地说道：“我想做的很简单，你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可以离开了。”
“真的？”黑袍队长满脸的不可置信。
秦川认真地点了点头，仿佛是害怕黑袍队长多想，他又紧忙双指指天，补充了一句：“如果我说话不算数，必遭天打五雷轰。”
虽然黑袍队长对于发毒誓并不看重，毕竟以他过往的所作所为如果毒誓有作用的话，他早就被天雷劈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但是秦川在这种时候发誓却给人一种迫切感，那是一种对真相渴望的迫切，正因为如此，黑袍队长反倒比刚才多信了几分。
“成交！你问吧！”黑袍队长忍不住催促道。
如果可以的话，黑袍队长不想在这里多呆哪怕一秒钟。
秦川当即问道：“龙先生究竟是谁？”
“龙天成，燕京龙家三房的房头。”黑袍队长迎上秦川的目光作出回应，以此表明自己并未说谎。
秦川心头一凛，他没想到自己能如此轻松的获得真相，他能感觉到黑袍队长并未说谎。
秦川继续发问：“这么说当年覆灭秦家的幕后真凶也有龙天成一份？”
“应该是有的，当年我也是负责外围截杀工作的小头目，和我单线联系且最终下达撤离命令的就是龙天成。
只是那时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来他再次联系我做其他脏活的时候，我才通过声音知晓他的身份。”黑袍队长像是讲故事般缓缓说道。
秦川点了点头，这番话应该也是实话，他精通审讯、身体语言以及微表情的研究。
通常情况下，撒谎者被审讯时会表现出紧张、不安和不自然的身体动作，而说真话者通常整个人表现得更加放松和自然。
其二，眼神常常是撒谎者暴露的关键线索。虽然不是所有避开审讯者目光的人都在撒谎，但绝大多数人在撒谎时因为内疚或害怕被发现而躲避审讯者的目光。
其三便是观察被询问者的声音变化，有很大一部分人在撒谎时声音会变得紧张、高音或颤抖，甚至有的人在回答讯问者问题时结结巴巴。
然而综合这是几种情况都没在黑袍队长身上出现，这就足以说明他刚才所说大概率皆是实情，至少是他本人了解到全部实情。
“你现在能联系得到龙天成吗？”秦川沉吟片刻继续问道。
黑袍队长摇了摇头，非常确定地说道：“肯定不能，龙先生在此次绑架任务实施前就言明，无论最终成败与否，他都与我们再无半点瓜葛，如果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就拨打龙先生的电话。”
生怕秦川起疑，黑袍队长紧忙拿出手机，找到标识为龙先生的号码拨了过去，随即快速地按下了免提键。
听筒那边果然就传来了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音。
“看，我没骗你吧？”
黑袍队长满脸赤诚。
秦川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询问之前黑袍副队长提供的信息，结果双方所说的基本相同，只不过黑袍队长讲述得更加细致。
就比如当初为了绑架秦悠悠所做的一切准备工作，其中甚至细致到为了进入学校便于监视造成的一切花销，其中包括请了几个学生吃饭、喝饮料等等。
秦川听到这里都感觉有些无语了，他不想听这些细枝末节的废话，但又不好打断黑袍队长，毕竟人家也是在展现诚意，事无巨细地汇报相关信息。
最终在黑袍队长讲到监视者共计去厕所的次数时，秦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快速打断，转移到了更加重要的话题。
“对于当年秦家覆灭，除了有龙天成参与之外，你还知道其他什么人也参与了吗？”
听到秦川这个问题，黑袍队长脸上明显出现了茫然之色。
足足沉默了五六分钟，黑袍队长有些激动地说道：“那时候我听到龙先生提到一嘴，好像说什么沈大哥也曾参与过，这个姓沈的具体是谁我就不清楚了。”
姓沈？
秦川快速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以他对华夏各大顶级世家的了解，能达到顶级家族实力的沈姓世家就有三个，分别位于燕京、魔都以及东北。
至于二线三线的沈姓家族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在如此大的范围内，寻找一个不知详细姓名且没有任何特征的“沈大哥”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可以去找龙天成问清楚，燕京龙家的综合实力虽然强悍，但秦川并未看在眼里。
如果他们真是秦家灭门惨案的元凶之一，那么灭掉整个龙家又何妨？宁错杀不放过的方针可不是敌人反派的专利。
“反正很快就能和龙无痕见面了，先在她那里探听一下情况，万一能得到些有用的情报呢！”
心念至此，秦川向来对于秦家覆灭之事紧绷着的心弦也稍微松了些许，总算是有比较明确的调查方向了。
“别总等我问才回答了，你把所有知道关于秦家覆灭的情况都直接说出来吧！”
见秦川脸上的冰冷神色得以缓和，黑袍队长也是长出了口气，看来自己说出来的情报他很满意，如此距离保住性命就又近了一步。
“好好好，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黑袍队长犹如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随后又把当年截杀秦家侥幸逃亡人员的细节说了很多，当然他把出手杀人的都推给了其他杀手团队。
看见前川脸上闪过不相信的神色，黑袍队长又紧忙补充道：“侥幸逃亡的人中没有太多强者，根本用不着我出手。”
言外之意：我所属杀手团队也杀了秦家人，但动手的都是我那些下属，可不关我事啊！
“还有其他的吗？”秦川漫不经心地问道。
黑袍队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我把所有知道的都说了，你可以放我离开了吧？”
“当然可以，我这个人向来说话算数。”
话虽然这么说，但秦川却丝毫没有让开道路的意思。
黑袍队长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但是仍旧不甘心地试探问道：“你……你想反悔？”
“答应别人的事，我从来没反悔过。”秦川当即否定。
黑袍队长不解地追问：“那你为什么拦着路不让我走？”
“我当初答应你的是什么？”
“如实回话就放我离开。”
“对啊，放你离开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