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周漪既然能将宋照云迷了二十多年,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她容貌不及南栀,但身段极好。
尤其是一段细软腰肢,走路时如同弱柳迎风摇曳。
南栀让人打,便专打她腰间连着臀部那段。
周漪一脸惊愕,还来不及喊出声便被人塞住了嘴巴。
一下、两下……
咦,怎么不疼?
二十棍还没打完,得到消息的宋照云便闯了进来。
他抬脚将拿棍的下人踹开,挡在周漪身前一脸震怒地看着南栀。
“你怎么能打她,她可是……”话刚说出口,宋照云清醒了,“周漪她可是母亲的外甥女,你怎么能打她。”
南栀让其他人先退下,房门一关,她委屈地说:“是婆母让我来的。”
宋照云一愣。
南栀上前搀扶起周漪,“表姑娘,那棍子打下来可疼?”
周漪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只麻酥酥的,“倒是不疼。”
“这就对了,婆母虽然让我来打表姑娘,但我怎么忍心,便嘱咐下人用了巧劲。”
“看着用力,其实打在人身上根本不疼。”
宋照云看向周漪,她点了点头。
“无缘无故,母亲为什么要打她?”
闻言,南栀小声抽泣着,落下两行清泪。
“我才回府就听下人说,咏儿不小心将季家小公子推下水。小公子可是庆阳公主和季驸马的眼珠子,我担心他们因此重罚咏儿,连忙去找婆母。”
“咏儿身体向来虚弱,婆母不忍心他被责罚。听下人说当时表姑娘也在场,便想让她担这个责。”
宋照云怒斥:“母亲怎么能这样!”
“我也不愿意,可你忍心看咏儿被公主府的人抓走吗?”南栀哭得撕心裂肺。
“我是咏儿的母亲!他平日里就算摔一跤,我都心疼得不行。”
见南栀哭得肝肠寸断,宋照云沉默了。
周漪也沉默了。
两年前宋咏以孤儿身份被侯府收养,她后脚便以表姑娘的身份入府。
她厌恶南栀,但不得不承认,南栀对宋咏很好。
“婆母说我们先将表姑娘打一顿,再送去公主府好生求饶。公主大人有大量,或许不会怪罪我们。”
南栀见两人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说辞。
她抹了抹眼泪,叹道:“可惜那二十棍还没打完,夫君你就闯了进来,若是传到庆阳公主耳朵里,只怕会认为我们道歉的心意不诚。”
“让他们进来,再打一次。”周漪道。
宋照云一脸心疼地看着她,“这怎么能行,你身子骨也不好。”
“没事,只要能救咏儿,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宋照云看着周漪,两人对视的目光粘腻得能拉丝。
南栀看得一阵恶寒。
前世的她真是瞎了眼,竟看不出这对狗男女。
余光瞥见南栀,周漪连忙扭头。“我的意思是,侯府既然收留了我,那我也要知恩图报。”
她转身背着南栀,又朝宋照云投去爱恋的目光。
宋照云强压心头的不忍,“如此,我代咏儿谢过表妹。”
他又嘱咐周漪,等会儿一定要演得像一点,叫得越惨越好。
南栀浅勾唇角,哪里用得着她演。
宋照云一声令下,两个婆子手执黑棍,一下、两下……
“啊,啊!”周漪叫得格外凄惨。
怎么会这么疼!
“停,快停……”周漪疼得大喊,“云哥,快让他们停下!”
宋照云微微点头,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朝她竖起大拇指。
演得真好。
二十棍打完,周漪狼狈地从椅子上摔倒在地,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可实际上,她月白色的裙子除了沾染了些土屑,连个血点子都没有。
宋照云没看出任何不对劲,只由衷佩服周漪。
想不到她演得这么像。
“请罪一事宜早不宜迟,我现在就带表姑娘去公主府。”南栀说道。
周漪心头一惊,连忙抬头去看宋照云,“云哥,我……”
那棍子是真打,她被打得只剩半条命了!
快救她!
“你、你看着办吧,我还有事情要忙。”亲昵的称呼让宋照云急着避嫌,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躺在地上的周漪目光幽怨,双眼含泪,如同被抛弃的小鹿。
我见犹怜的模样,但凡是个男人看见了,都会心生怜悯。
可惜,南栀是女子,不懂得怜香惜玉。
“来人呐,抬上表姑娘,我们去公主府。”
***
公主府内,听闻安远侯府来人,庆阳公主气得将手中的药碗砸了出去。
“让他们滚!”
床上的季小公子抓紧庆阳公主的手,手心滚烫得吓人。
“娘亲,我难受。”
宝贝儿子生病,庆阳公主的心都在滴血。
“公主,安
远侯少夫人说,她找到了推小公子下水的罪魁祸首,特意来请罪。”
庆阳公主双目森然,咬牙切齿道:“是吗?”
富丽堂皇的殿中,南栀垂首站着,一旁是被抬着来的周漪。
庆阳公主走进来,恶狠狠瞪着两人,“来人,把她们拖下去打三十大棍。”
又打?
周漪被吓晕了。
南栀跪倒在庆阳公主面前,双手捧上嵌了精美螺钿的匣子。
“公主,听闻小公子落水后受惊发了高热,我特意献上百年才得一株的天山雪莲。”
庆阳公主冷笑,“安远侯府早就败落,怎么会有价值千金的雪莲。”
“你们将我儿推下水,现在又拿假东西来骗我。来人,还不赶紧拖下去,给我重重地打!”
南栀愣了。
都不打开看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