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炸了，苏曼又活了。

再次睁开眼睛，她出现在了一个走廊上，她也不确定她是不是还是在那左边的区域。

突然，耳边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她飞快的钻进了身旁的一个房间。

这房间看着十分的整洁，显然是有人在用的。

不是在左边的区域，苏曼立马有了判断，她可能现在在右边的不知道那个区域。

这个时候，外面再次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没有那么清晰，却也能听到，甚至听那声音的动静，是朝着这个房间过来的。

“你只要肯听我们的话，我们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会做到。”

“你也看到我们的实验了，你自己都来了这里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如果你担心的话，你现在随时都可以走，我们也不是说非你不可的。”

这个声音依旧是那么的耳熟，这个刘美娜还真的是无处不在。

此时，那刘美娜还在说，“别以为你来了这里，被姑妈看中了，你就可以骑在我的头上了，我告诉你，你还是那个废物，要是你惹我不高兴了，你看你最后还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想想清楚该听谁的吧，蠢货！”

其中一个脚步停下了，“那你总该让我见一下我的妈妈吧？我想要看看你们的成果。”

“你表现好的话，自然就可以见到了，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接触到机密吗？等着吧。”

刘美娜不耐的扔下这句话，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真是浪费她的时间，姑妈那个老糊涂，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样的蠢货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的拉拢？不知道试验成本有多昂贵吗？

门后的苏曼听着这几句话，脑海里已经能够把所有的剧情都还原了。

嘎吱——

门突然打开了。

这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办公桌，空的都没有地方藏，苏曼索性也就不藏了，就站在原地盯着进来的人，“你好啊，牛老师，没想到又在这种地方见到你了。”

进来的正是牛可可，牛可可见到苏曼，大吃一惊，条件反射一样飞快的将房门关了起来，声音压的极低，“苏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上前拉拽苏曼，“这个地方很危险的，你赶紧离开，不然一会儿被发现了，你就走不了了。”

苏曼没动，反而问牛可可，“既然这么危险，牛老师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呢？牛老师你不是和妈妈生活在一起吗？牛老师，你不是过上新生活了吗？这就是你说的新生活吗？”

她的这话像是突然卸去了牛可可全身的气力，牛可可手上的力气一松，颓丧的坐到了一边的办公椅上，抱着脑袋，表情痛苦，“我没有办法了。”

“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我以为我会有个新的人生的，但是事实上，并不是，我只是从一个火坑里面出来，又跳到了另外的一个火坑里...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没有办法...”

苏曼还想听牛可可说更多，可是牛可可却痛苦的闭上眼睛，闭口不谈了，只是和她道：“你走吧，苏同学，你帮过我的，所以我也最后放你一次，我不会告诉他们我在这里看到你的。”

牛可可其实还是有些变化的，至少她不再像是以前一样唯唯诺诺，可也同样变化没有很大，依旧是受到了许许多多条条框框的约束，依旧怕这怕那的。

她能放苏曼走，当做是什么都没发生，就已经是担了很大的风险了。

苏曼也没想为难她，点点头，就准备走了，临出门之前，她突然问了一句，“牛老师，再见面的话，我们会是敌人吗？”

牛可可嘴巴抖动了两下，眼眶瞬间红了，没说话。

苏曼停住了脚步，“既然不想和我为敌，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要站在刘美娜他们那边呢？你说身不由己，是因为他们抓了你的妈妈吗？”

这是苏曼根据先前他们的对话猜测出来的。

可没想到牛可可却摇头了，“他们没有绑架我的妈妈，是我有求于他们。”

或许是觉得苏曼从这里离开之后，她和苏曼的关系会彻底的僵化，她反倒是有一种想要趁着还有机会的时候一吐为快的想法了。

她想，只要她说出来，苏曼会理解她的做法的。

“你先前也看到我妈妈了...但其实，我妈妈已经死了，她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活过来。”

“她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样，虽然她的动作语态和我妈妈都十分像，但是你懂吗？就像是一个经常会卡壳的老磁带一样，她经常会翻来覆去的总是说一件事情，她就像是一个被复刻出来的玩偶人一样，她不是我真正的妈妈。”

“我想，一定是我许愿的时候付出的代价还不够，所以才得到了这样不完整的妈妈...”牛可可完全是沉浸在了她自己的世界里面，也没管苏曼听不听，她只是在陈述她自己的故事，“我去那个厕所许愿了，说来，厕所里的那个存在，她诱惑过我很多次的，她说过好多次要帮我完成一个愿望，说是可以帮我复仇刘美娜那些人，说是可以让那些欺负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可是那些时候我都拒绝了，因为我很害怕，我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到我的头上。”

“我也害怕，万一这是刘美娜他们的阴谋，我怕他们到时候会更加针对我...所以我全都拒绝了。”

可这次母亲的死，让她真的崩溃了，就像是落水的人要拼命的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她也去抓了那根稻草。

可是当时那个一直吵着要帮她许愿的人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表情并没有那么开心。

“她告诉我，我拿不出那么高的等价东西去换我妈妈的命，我会死。”牛可可喃喃，“我怕什么死呢？我根本不怕死，所以我告诉她，哪怕拼上我的命，我也想要我的妈妈。”

后面那人就问她一句，“只要你的妈妈活着就可以吗？”

她当时拼命的点头，只要活着就可以，她只要妈妈活着就可以。

她的愿望实现了，没有付出任何的代价。

只是后面，她也明白了，那人问她的那句，只要活着就可以吗的意思。

她许愿出来的妈妈只是一个幻想产物，是假的！

这和她要的不一样，后面她也有想要再去求一次，可是那人却不在厕所里了。

她万般的绝望，甚至有想过要一了百了，而就在那个时候，她突然看到了刘美娜，她想到了曾经在办公室里面听到过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