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十几个犯罪分子的手脚接好,帮公安同志们把他们押上警车,白棉和贺骁才驾车离开。
见白棉脸色不好看,贺骁以为她在担心,便安慰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上面不会追究你对犯罪分子私自动手的事。”
白棉摇了摇头:“弄废这帮畜生我不后悔,就是痛惜那些被他们残杀的人命和被伤害的妇女儿童……”
她把这伙路匪两年来的作案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很遗憾路匪头子被一木仓毙命死得太痛快,不然肯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造孽啊,这年头怎么还有这么狠的人啊……”坐在后座的王二红后怕不已,对残暴的路匪们十分憎恨。
“害了几十条人命,这些人死刑跑不掉。”
贺骁见过更残忍的事,神情还算平静:“小白,今天他们撞到我们手里,以后没有机会伤害无辜群众,你应该感到庆幸。”
被男人这么一安慰,白棉心里好受了点:“你说得对,他们没有机会再伤害别人了。”
只是路匪猖狂,这个罪恶团伙是打掉了,其他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个。
在没有监控、刑侦手段也落后的现在,路匪们作案后秘密一躲,仅凭现有的公安力量把他们抓出来,简直跟大海捞针一样。
也难怪八九十年代,隔几年就会来一场严打。除了打击犯罪分子,也是为了震慑试图走歪门邪道的人。
车子在招待所门口停下,贺骁安抚了惊魂未定的王二红几句,有些担心地看向白棉:“明天下午的训练,要不要我帮你取消?”
白棉白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撵人:“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你赶紧回部队吧,再有十分钟就超时了。”
贺骁很想抱抱她,但是见她警惕地往后退,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在王二红的叮嘱声中驾车离开。
第二天下午,白棉准时出现在训练场上。
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出大魔王心情不好,进行体能训练时,她不仅对自己要求严格,对新兵们也没有手软。
潘越这五个刺头,在找她练习格斗技巧时,一个个被揍得哭爹喊娘,怀疑人生。
到最后,新兵们超常发挥,全部拿到入伍后最好的训练成绩。
白棉表示很满意,丁教官就更满意了,巴不得她手段再严酷点,早日将这帮小子训练出来。
不过潘越等人对白棉心情不好的原因十分好奇,晚上巡查离开后就在宿舍里小声议论起来。
“还能为啥,肯定跟贺阎王吵架了呗。”
“肯定是,听说她来探亲这么久,一直住在招待所,贺阎王却每天睡在部队,这看得着吃不着,搁哪个女人不生气啊。”
“啧啧,原来是欲求不满啊!惹谁也不能惹女人,还是个母老虎一样的女人,这几天哥几个小心点,别被她盯上了。”
这帮人自以为找到了真相,接下来的训练确实老实了不少。
直到几天后,西省公安厅的感谢信和表扬信同时送到部队,大家才知道白棉和贺骁干了啥。
贺骁入伍十年,受过多少表彰,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但是被公安部门感谢和表扬还是头一回,这让部队领导们也脸上有光。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首长笑着拍了拍贺骁的肩膀,眼里全是对这个下属的满意:“拿下了让整个西省公安厅头疼的路匪团伙,这回一个三等功跑不了。”
贺骁拿过个人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的奖章也有好几个。面对这个即将到手的三等功,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首长哈哈大笑:“我知道,人家信上也提了白棉同志的名字。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夫妻是天作之合啊!”
这话贺骁爱听,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切。
首长心里好笑,却由衷希望这个下属夫妻和睦,家庭美满。
白棉不是部队的人,也不是军人,自然不能进行内部表彰,但是公安厅给的奖金肯定是她的,部队还另外给了一份,毕竟她是新兵们的临时教官。
两份奖金加来没多少,只有三百块钱,但是所代表的意义远远超过金钱的价值。
接过贺骁递过来的荣誉证书,白棉异常满足:“这个我得收好,带回去给我爸妈看,以后再有人说我闲话,把这个拿出来比什么都好使!”
自从她不再混日子,也不再偷鸡摸狗,在外的形象有所好转,现在有了这本荣誉证书和西省公安厅的感谢信表扬信,她就再也不怕被公安部门查了。
见白棉笑得开心,贺骁的心情也很愉悦:“那个团伙还有专门的销赃渠道,被公安部门顺藤摸瓜一网打尽,顺带着找到了其它地方的路匪团伙。”
这对白棉而言,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西省公安厅效率不错啊,这次多打掉几个路匪团伙,就能让更多的无辜群众免遭伤害。”
贺骁揉了揉她的发顶:“这下高兴了?”
白棉不客气地拍掉他的手:“老动手动脚,什么毛病!”
贺骁含笑看着她,压低声音道:“除了食堂那只狸花猫,我只对你这样。”
白棉作呕吐状,我好荣幸哦!
下午来到训练场,新兵们蜂拥而上,七嘴八舌地问道:“白教官,你和贺营长两个人,真把几十个带木仓的路匪拿下了?”
白棉纠正道:“没那么夸张,只有十九个,而且就两把木仓。”
真有几十个路匪几十把木仓,她跟狗男人有三头六臂也扛不过啊!
“那也很厉害了,你和贺营长是为民除害的大英雄!”新兵们齐齐鼓掌,这一刻他们对白棉除了敬畏还有崇拜。
白棉正色道:“我是凑巧碰到了,算不得大英雄。反倒是你们从入伍的那一刻起,就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真正的英雄是你们,也是千千万万个解放军战士才对!”
新兵们愣愣地看着她,完全没想到大魔王会把他们抬到这样的高度!
一些找不到工作才入伍,或是被父母硬塞进来的人,在这一刻感到了心虚,突然有些愧对这身军装。
潘越这几个刺头,也罕见的沉默下来:原来在大魔王心里,他们已经是英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