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申屠皓没有听明白,珂灵汐继续解释道:
“有得人除了看起来像人,从内心到言行,没有一样与人这个字有关,这样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女子如果嫁了那就比投错胎下场还惨。
而这样的人,在权贵中比比皆是,他们薄情寡义,身边的一切皆可利用,他们是声色名利的奴隶,是受欲望驱使的傀儡。看似风流多情,实则没有人心。在他们眼中只有对价值利益的衡量。你自小在权贵圈中长大,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们吧?我对这种人评价的可对?”
申屠皓回想了一下身边的皇亲贵胄,将相王侯,肱骨重臣,世家子弟,基本无一幸免。
他做监卫府司总府已经两年了,手里掌握了太多的资料,很多人光看外表完全想象不到,他们私下里,家宅中,朝堂上做的事,简直让人难以启齿。想到这点头对珂灵汐道:
“是这样,地位低的想尽办法往上爬,已经身处高位的想尽办法保住地位,在他们眼中自身的利益高于一切,为此他们可以牺牲任何东西,包括人格,妻子和儿女。”
珂灵汐知道申屠皓手中一定有不少情报,这方面无需多做讲述,于是,又继续说道:
“而拥有了权势地位后,还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像这样的人,可以说是燎若尘星。这回你知道自己的优点了吗?
我再给你举个例子说:比如你的缺点像夜晚星尘那么多,优点像太阳那么少,但是当太阳出来时,所有的星尘都不显其形了。虽然优点数量少,但是它足以掩盖所有缺点。这回懂了吗?”
申屠皓越听眼中的光越盛,原来自己一直以来,在他人眼中的不懂因势利导,顽固不化,抱规守律。在珂灵汐眼中却是这么珍贵难得的品质。
自幼熟读圣贤书的申屠皓,不敢说自己能做圣贤,但却一直以圣贤为榜样,行堂堂君子之道,不求有功于天下,但求俯仰无愧。
只是他的坚持,似乎与身边圈子里的人格格不入,渐渐的自己就成了一个异类,在他人眼中墨守原则与蠢笨同义。
现在不一样了,还有灵汐肯定自己。天下最难得的是,我一直以来的坚持你懂。不然怎么会有士为知己者死的说法,而知己中,红颜知己更是可遇不可求。
珂灵汐看着申屠皓眼中的光越聚越盛,才放心的道:
“好了大笨狼,回去休息吧,下午较场见。”
“好的灵汐,我午后来接你。”
申屠皓看着珂灵汐进了营帐才抬步离开,在他离开不久后,对面的帐篷被撩开一丝缝隙,露出半张嫉妒到扭曲的脸来。
皇家猎场,较场
骑射比试开始,根据以往的规矩,先由老将军们,给后辈年轻人做个榜样,然后留在场上当裁定官。之后才由青年男女们下场。
骑射比试有五类:
一,比准度:定步定远,射不动靶
二,比实战:骑马,射不动靶
三,比反应:定步,射移动靶
四,比速度:每人一百羽箭,轮流射十个定靶,先射完者胜。
五,比花式:蒙眼射不动靶,三箭齐发射三靶,跑射不动靶,大力射穿不动靶。超远距离射不动靶,射彩带挂铜钱等等,花式比试可以模仿前人的花样,也可以自创花样。
晨起的狩猎时,那些心仪申屠皓的贵女们,本来商量好了要对珂灵汐羞辱一番,结果被端亲王和珂灵汐神医身份的事给岔过去了。
现在众女娘们,是铆足了劲要在骑射比试时,把珂灵汐的风头给压下去。
男子们先下场比试,申屠皓因为是武神境,所以被禁止出场了。本来想在珂灵汐面前好好展示一番,结果居然被禁赛,说不失望是假的。
珂灵汐看着刚才还跃跃欲试,结果被点名禁赛的申屠皓,不厚道的笑了半天,申屠皓有些气闷的握住她的手,带点惩罚性的捏了捏。珂灵汐又笑了一会儿,用口型告诉他,自己陪他一起不参加。相视一笑的二人,又开始闲情逸致的观赏起比试来。
除了太子申屠贤,例行只观赏不参加外,其他皇子都参加的比试。
六皇子恭王申屠冀,因为醉心酒色身体早就虚的不行,再加上武艺荒废多时,所有比试均是垫底,就连文臣家子弟都比不过。
珂灵汐的大哥珂明峰,获得了准度比试中的,定步定远射不动靶的第一。
南平侯世子魏听寒,获得了实战比试中的,骑马射不动靶的第一。
九皇子礼王申屠勋,获得了反应比试中,定步射移动靶的第一。
忠义侯世子郑岳阳,获得了速度比试中的第一。
御史台府上小公子刘书铭,获得了花式蒙眼射不动靶的第一。
左都督府二公子武易白,获得了花式跑射不动靶,大力射穿不动靶,超远距离射不动靶的三项第一。
十皇子申屠恪,获得了花式射彩带挂铜钱的第一。
男子比试中,无疑是独得三项第一的武易白最出风头,但是,珂灵汐看却不尽然,因
为她在这场比试中,看到了一个明显实力均在众人之上,却每种比试都只取第二的人。
所有的比试都是第二,这就不是巧合能解释的了。如果是有意为之,那么此人,既要将实力准确的控制在,只逊色第一少许,又要力压其余的所有人。这说明他对自己对力量,技巧的控制,已经达到随心所欲的程度了。
如此全才的五皇子申屠齐,分明是在韬光养晦啊。珂灵汐不动声色的“打量”他。自己以前怎么从来没注意过他呢?
此人低调的恰到好处,既不显得过于藏拙,又不会大出风头做那出头鸟。珂灵汐手中对此人的资料都特别少。只知道他是丽妃独子。
丽妃在宫中也是不争不抢,却能稳居妃位。五皇子外家是镇国公府。也是个行事低调的国公府。族中子弟约束的特别严格,从来没听说镇国公府中,哪位公子在外有什么越礼之举。
若说这里没事,珂灵汐是不会信的。不过也不奇怪,那个位置只要有能力,谁不想争一争?珂灵汐反倒觉得,这五皇子比太子看着顺眼多了。
男子比试结束后,就轮到女子比试了,第一场还是准度比试,定步定远射不动靶,文昌伯府嫡女苏彤很快就获得了第一,但是她却没有下场。而是站在原地,用弓箭指着珂灵汐道:
“珂五娘,我要向你发出挑战。你可敢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