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多大一会铃声继续。
认命的,把电话接起手机放到耳边。
电话的那头传来刺耳的质问声。
“你拦住那死丫头了吗?”
“没有,车上没有。”江海洋疲惫的说着。
“你是不是给她通风报信了?”江母在电话那头继续大声的问。
“没有。。刘琴,孩子大了,就任孩子去吧。”
“你在讲什么屁话,一点用都没有,死丫头,她除非一辈子不回来,真的气死我了。”
江海洋想劝一下,电话挂断,声音戛然而止。
放下手机,有点茫然的看看了周围,最终佝偻着背,回去给两个孩子做饭。
回县城的末班车已经没了,刘琴在学校自行车库找到江雪的自行车,骑着准备回趟家里。
车子在半路链条掉了。
她停下车,安装了一手油,好不容易装上没骑多久,车子又登不动了,她使劲一蹬,只听见卡巴一声,链条直接断了。
刘琴气的想把车子直接扔掉。
但是这破自行车就算卖废铁也能卖点钱,就认命的推着自行车来到了家里。
恰好这个时候江奶奶过来叫江雪吃饭。
遇上了推着自行车的刘琴。
“你怎么回来了,小雪呢?”江奶奶向回来的路看了看,只有二儿媳妇,没有看见江雪的身影。
“跑了,说是回S市了。”江母没好气的回答。
江奶奶狐疑的看了眼江母:“你是不是又骂她又打她了?”
不等江母回答,江奶奶觉得这就是答案,直接责怪道:“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孩子几个月回来一次你就不能有啥事跟孩子好好说吗?”
“我没有打,也没有骂她,她自己骗我上厕所偷偷跑掉了,电话也给我拉黑了,我都快被气死了。”
“怎么可能,小雪多乖呀,肯定是被你打走的。”江奶奶语气肯定的说。
乖???这半年干出来的事哪件和乖沾边。
不止不乖,简直大逆不道!
哪家孩子像她这样。
“你半年都没回来,孩子回来考试你巴巴的从县城赶回来,你肯定因为她考试的事怪埋怨她了,孩子你得好好的跟她沟通。”
“她都不上了,还回来考什么试。”说到考试刘琴想到从大嫂那里听到的话,说江雪买了很多书,捐给学校。
这死丫头,赚到钱就乱花。
与其把钱给学校,不如给她父母。
她们买了现在这个房子还借了江海洋朋友和大姐近两万。
本来买房子钱差不多够,但是过户,装修还有新租的摊位转让费,进货,几个人的生活花销哪哪都是花钱的。
摊位支起来,生意也不是特别好,县里菜市场的生意基本只做早上,白天人很少,不像在S市,一天都有人,价格也卖不上价格。
就算如此两人依然忙的脚不沾地。
发豆芽,点豆腐,一早进菜,回来理菜卖菜。
不过十点一过也就人少了起来。
看来这次回来想从江雪这里拿钱是拿不到了,回头去看看有没有零散的活。让江海洋去找找,多赚点早日把钱还上。不然借款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还清。
也不知道江雪出去半年了,赚了多少钱,
手里还剩多少,为什么要乱花。
结果还没来得及问,死丫头就跑了。
明天去学校看看买的书能不能折现给她。
家里都这样困难了,江雪却不知道补贴家里,还给学校捐书,她看她这个大女儿就是脑袋被驴踢了。
“说起来小雪还想考大学呢,大学不是想考就考的,但是有上进的想法是对的。你们夫妻俩帮不了孩子就别给孩子拖后腿了。”江奶奶虽然也不赞同江雪继续上学,但是当着二儿媳妇的面,她肯定不能顺着她说。
这二儿媳妇巴巴的跑回来还不是想要孩子的钱。
想要钱还不哄着点孩子,跑的好。
就她最会折腾。
买那破房子一点点大花光所有钱又弄一屁股债。
她虽然嘴巴里说着不指望二儿子儿媳妇。
但是如果都在老家,她以后病了不能动了她不信二儿子能不管她。
不管脊梁骨给他戳碎。
但是住到城里就不一定了。
她以后老了总不能跟去城里,她们自己的女儿小雪都容不下。
更不会容下她这个老太婆。
“妈,是不是你给小雪出的主意让她跑的,她之前胆子了可没这么大。还有小雪赚的钱给你收着了吗,如果给你了你拿给我。”因为是她奶奶带大的,江雪和她奶奶的关系还算不错,会不会把赚的钱给她奶奶了?江母这样怀疑,立马就问了出口。
“放屁!她的钱可没给我,你别空口说瞎话。”
刘琴面露怀疑。
看的江奶奶火大,她也侧面的向江雪打听了下,江雪并没有说自己每个月赚多少存了多少。
钱确实给了,不过只有二百。
给这两百的时候江雪说了,等她以后能赚钱了,给她买大金链子,现在她还小,还得赚学费,但是再难也要把奶奶之前塞给她的钱还给奶奶,奶奶这么大年纪了,赚钱不容易,孩子真的长大了,太懂事了。
看着婆婆的样子,江母笃定,就算江雪没有把钱都给她,这次回来也绝对给她婆婆钱了。
知道进婆婆口袋里的钱她肯定无法拿回,但她还是想说几句:
“妈,你是长辈,哪个长辈不盼着儿孙好的,你下次少在小雪面前挑拨我们母女的关系。”
江奶奶一听,不愿意了,“你们的关系还要我挑拨,你是怎么对你这个大女儿又是怎么偏心小女儿的谁看不出来。自己心偏到咯吱窝了,还别人挑拨。小雪不认你也都是你活该!要我说拉黑的好,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我不会当妈我也是她妈,她是我生的!!你怎么这么坏,除了会碎嘴挑拨就是偏心,帮不上任何忙还扯后腿!!”
“你个死女人你说谁坏,我是你婆婆长辈,你敢这样骂我!”
“我就骂你了,死老太婆,老不死的!!”
越吵越厉害,还起了翻旧账。
两人就着这事开始动起手来。
因为江奶奶年龄比较大了,刘琴一雪前耻,占了上风。
想到年轻的时候自己是怎么被这个婆婆骑在身下打的,她还起手来就特别用力。
江奶奶也不是吃素的,躺在那里任由她打,她是老了没有年轻时候厉害了,她趁着刘琴不注意,就挠她的脸,另外一只手扯她的头发,不松开。
两人打的难舍难分的时候,被赶过来的江大妈,还有被听到吵声的邻居拉开。
江大妈:“我说弟妹,无论怎么样老人不应该打,这是不孝。”
江母忍着头发和脸上的痛,不悦的说:“呸——!就你最孝顺,最虚伪的就是你!”
江大妈:“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虚伪了,你疯狗吗,逮谁咬谁!”
江母看了一圈,大家看她的眼神,让她没有继续骂下去。
江奶奶走的时候交代大儿媳妇,两人抱走昨天给江雪的被子和床铺。
留下江母,一肚子气。
大冬天,没被子,晚上还没吃饭。
自行车还坏了,想走也走不掉。
刚跟她婆婆还有她嫂子吵过,也不好意思去借车离开。
她从柜子里摸出已经放了半年的被子出来。
盖在身上硬邦邦的一股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