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瑜:“……”
梅映容不停地捏,越捏越觉得滑溜,越滑心里的气越大。
他每日花费好多工夫,从各处寻找名花玉露保养,才让自己的皮肤看起来泛着光泽,宁瑜这个干粗活的下人,折腾了一次,居然如此吹弹可破。
梅映容眯着眼睛笑,把宁瑜的脸皮来来回回地扯,下手没有轻重,不一会儿就在宁瑜的面皮子上留下红痕。
宁瑜全程面无表情。
等梅映容扯够了,他才松开手,指使宁瑜:“去把那边的药粉磨了。”
宁瑜这才看见不远的桌案上摆着研磨用的药钵和杵子,旁边还有一些长相奇怪的植物,应该是预备处理的药材。
梅映容脸上的笑容不减,说道:“那是可以让人变丑的药,磨好了你自己吃。”
宁瑜没有惊讶,也没有惶恐,冷静地说:“我一定尽心尽力。”然后他顶着半张脸的红印子,走到桌案边,在垫子上跪下,拿起杵子开始磨药。
每次宁瑜低眉顺眼的样子,时常让梅映容感觉有气没处撒,他靠在榻上盯着宁瑜干活,目光像会扎人的针。
宁瑜当做没察觉,专心致志处理药材。
他记得中学时化学老师教他们使用研钵,说是不能用杵子砸,而是要抵着研钵的内壁慢慢旋转。
所以说,老师教的东西,哪怕跟以后的工作没关系也得听着,万一穿越了,变成人家的下人,这不是用上了么。
宁瑜磨着药粉,梅映容在琢磨怎么折腾宁瑜,这时候护卫来报:“公子,太古宗剑君彦青持来见。”
梅映容本来歪在榻上,听见这句话,猛地站起身,忘了保持仪态。
他急促地问:“人到哪里了?”
护卫回答:“就在山庄大门之外。”
梅映容顿了顿,慢吞吞坐回去,气定神闲地说:“让他进来。”
护卫应了一声“是”,即刻退下。
护卫刚出去,梅映容几乎同时扬起手,一时之间,房间之内香风四起,花瓣与轻纱曼妙飞舞,飘飘渺渺如同仙境,等香风止息,整个房间焕然一新,没有一丝灰尘,所有物件摆放得整整齐齐,半透半雾的轻纱缓缓摇曳,鲜妍的花瓣点缀在各处,空气中飘荡着清幽的香味。
梅映容坐在榻上,抬手在自己的鬓发处抹过,眼眸低垂又抬起,瞬间乌发如瀑,顾盼生辉,那些在下人面前的懒散与不耐烦全没了,完美符合世人口中第一美人的形象。
宁瑜:“……”
第一美人的变脸工夫也是天下一绝。
梅映容刚搞完面子工程,外面便响起脚步声。
宁瑜暗道,来得好快,梅映容往他那边扫了一眼,微微勾手,一道轻纱垂落,遮住宁瑜的身形。
宁瑜被纱帘挡着,手上继续磨药粉,身体侧过几寸,刚好可以从轻纱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情况。
有人自外而来,一身青袍,一柄长剑,步伐沉稳,剑眉星目。
挺拔如青松,端方如白杨。
话本里说的浩然正气,大概就是这样,顿时屋内娇艳的花瓣也自惭形秽,将争芳斗艳的心思悄悄收敛,安安分分地藏在轻纱之中。
“太古宗彦青持,叨扰梅公子。”
彦青持不苟言笑,有礼却自持,率先开口,向梅映容问好。
宁瑜看了看彦青持身后背着的长剑,那剑被收纳在古朴的剑鞘里,没有任何装饰,看着平平无奇。
“从不卸剑”彦青持,宁瑜听说过这个人。
宁瑜刚穿越的时候,为了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向周围的人打听了不少事,奈何身边都是家仆,眼界有限,说来说去都离不开香浮山庄。
唯有华丰似乎喜欢听说书人说书,给宁瑜讲了讲修真界里的宗门与世家。
修真界大乘期高手屈指可数,薛家的家主算一个,太古宗一个宗门,占了两个席位。
如果按照高手的数量来看,太古宗应当算天下第一宗门。
其中太古宗后一辈的弟子中,彦青持当为翘楚。
他是太古宗长老的关门弟子,太古宗的现任宗主是他的师叔,若无意外,他应当就是太古宗的下一代传人。
彦青持有一个习惯,不管去哪里,不管见什么人,从来不卸下自己身上的长剑,久而久之,世人提到他的时候,便把“从不卸剑”四个字加上去,当他的别号。
梅映容号称天下第一美人,但论身份,他虽是天音门门主弟子,比彦青持还是差了些,彦青持亲自前来,足以让整个香浮山庄诚惶诚恐。
宁瑜不由地在心里感慨。
修真界果然等级分明,太古宗的红人不用打招呼就能直接进来,而薛家旁支的公子只能自个在疏影山瞎转悠,到现在都摸不到香浮山庄的大门。
梅映容站起身,冲彦青持温婉一笑:“见过彦剑君,一路风霜,请剑君先饮茶稍事休息。”
说完,他扬手,彦青持身前便多了一套桌案,案上备着一杯清茶,袅
袅地冒着青烟,茶香素雅,沁人心脾。
“多谢公子。”彦青持落座。
宁瑜看出来了,这两人大概之前见过面,但并不熟识,彦青持突然来访没有提前通知,梅映容也不知道这人的来意。
这不妨碍梅映容散发魅力,他看着彦青持,目光如春水,神态恬静,身姿优雅,清纯如谪仙。
宁瑜觉得,梅公子不仅是天下第一美人,还应该是天下第一演员。
彦青持端起茶杯,让茶水浸湿嘴唇,从头到尾内敛自持,他放下茶杯,开口说道:“梅公子,彦某此次前来,自是有要事。”
他的话音一落,紧接着沉沉的目光扫向纱帘之后。
千斤重的威压自上而下笼罩,宁瑜垂下眼睛,专注地研磨手上的药粉,握着杵子的手不受他控制地颤抖。
梅映容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没有让宁瑜退下,说道:“无妨,是我的贴身侍从,彦剑君不如有话直说。”
梅映容再自恋,也明白彦青持突然造访肯定不是为了他的美貌,一定是有要事相商,不敢耽搁,让彦青持开门见山。
既然如此,彦青持收回视线,宁瑜身上一松,可下一刻,更大的威压从彦青持的身上迸发,蔓延到房间的四周,牢牢地将这处空间封闭。
轻纱停止晃动,花瓣静静坠落,再无人能窥探,唯有研磨药粉的沙沙声轻轻回荡。
彦青持说:“这消息虽不是不能透露,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的神情始终很冷,“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来疏影山,是为了魔道头子闻人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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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瑜:“……”
梅映容不停地捏,越捏越觉得滑溜,越滑心里的气越大。
他每日花费好多工夫,从各处寻找名花玉露保养,才让自己的皮肤看起来泛着光泽,宁瑜这个干粗活的下人,折腾了一次,居然如此吹弹可破。
梅映容眯着眼睛笑,把宁瑜的脸皮来来回回地扯,下手没有轻重,不一会儿就在宁瑜的面皮子上留下红痕。
宁瑜全程面无表情。
等梅映容扯够了,他才松开手,指使宁瑜:“去把那边的药粉磨了。”
宁瑜这才看见不远的桌案上摆着研磨用的药钵和杵子,旁边还有一些长相奇怪的植物,应该是预备处理的药材。
梅映容脸上的笑容不减,说道:“那是可以让人变丑的药,磨好了你自己吃。”
宁瑜没有惊讶,也没有惶恐,冷静地说:“我一定尽心尽力。”然后他顶着半张脸的红印子,走到桌案边,在垫子上跪下,拿起杵子开始磨药。
每次宁瑜低眉顺眼的样子,时常让梅映容感觉有气没处撒,他靠在榻上盯着宁瑜干活,目光像会扎人的针。
宁瑜当做没察觉,专心致志处理药材。
他记得中学时化学老师教他们使用研钵,说是不能用杵子砸,而是要抵着研钵的内壁慢慢旋转。
所以说,老师教的东西,哪怕跟以后的工作没关系也得听着,万一穿越了,变成人家的下人,这不是用上了么。
宁瑜磨着药粉,梅映容在琢磨怎么折腾宁瑜,这时候护卫来报:“公子,太古宗剑君彦青持来见。”
梅映容本来歪在榻上,听见这句话,猛地站起身,忘了保持仪态。
他急促地问:“人到哪里了?”
护卫回答:“就在山庄大门之外。”
梅映容顿了顿,慢吞吞坐回去,气定神闲地说:“让他进来。”
护卫应了一声“是”,即刻退下。
护卫刚出去,梅映容几乎同时扬起手,一时之间,房间之内香风四起,花瓣与轻纱曼妙飞舞,飘飘渺渺如同仙境,等香风止息,整个房间焕然一新,没有一丝灰尘,所有物件摆放得整整齐齐,半透半雾的轻纱缓缓摇曳,鲜妍的花瓣点缀在各处,空气中飘荡着清幽的香味。
梅映容坐在榻上,抬手在自己的鬓发处抹过,眼眸低垂又抬起,瞬间乌发如瀑,顾盼生辉,那些在下人面前的懒散与不耐烦全没了,完美符合世人口中第一美人的形象。
宁瑜:“……”
第一美人的变脸工夫也是天下一绝。
梅映容刚搞完面子工程,外面便响起脚步声。
宁瑜暗道,来得好快,梅映容往他那边扫了一眼,微微勾手,一道轻纱垂落,遮住宁瑜的身形。
宁瑜被纱帘挡着,手上继续磨药粉,身体侧过几寸,刚好可以从轻纱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情况。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