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bj?”
松子抬手让旁边的人关了音乐,坐直了身体。
“不是,怎么这么突然,你不昨天才结完婚吗?今天就去bj了?”
原本松子是想叫常容出来玩儿,谁知道这人一晚上直接飞bj去了。
常容半躺在酒店的沙发上,刚签完合同回来的他有些疲惫。
“嗯,bj这边的实验室已经跟我签合同了。”
“那段小舞这边怎么办?”
常容沉默了一会儿。
“我吧gmt的技术线给她了,她现在估计忙着呢。”
“那抄袭你那伙人能这么轻易松口?”
那帮人一直歧视亚裔,这官司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下来。
“没有,我决定撤诉了,过几天准备跟那边私下谈判。”
下一秒,松子直接蹭一下站起来了。
“常容,你疯了?你都被那边除名了,这口气你咽的下?就这么跟他们私了?”
“嗯。”
常容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在我进bj这边的实验室之前,可能会住院治疗两周左右,进了实验室可能也有一段时间不能和外界联系,你就先别找我了。”
“疯了,你真是疯了……”
松子气得原地转了两圈,但他也知道,这时常容的决定。
除了狠狠把这人骂一顿,其他的也改变不了什么。
还不敢当面骂……
第二天早上段小舞来到公司的时候,安娜都震惊了。
都知道小段总是出了名的工作能力强,睡眠质量好。
今天破天慌了,段小舞竟然是顶着个肿眼泡来的。
“送杯咖啡进来。”
总裁办公室的内线电话里突然传出段小舞的声音。
小助理立马起身去冲咖啡去了。
安娜抱着几沓文件就进了办公室。
“老板,您昨天半夜让我找的几处建线选址,我都做了初步了解。”
她将文件放到段小舞桌上。
“我筛选出七个适合建线的地方,您看什么时候去实地考察。”
段小舞点点头。
“你先放在这儿,我一会儿再看。”
安娜内心叹了口气,自己昨天回家刚沾上枕头又被叫起来,找完选址只剩下了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都没她老板今天这么精神不振的。
段小舞昨晚失眠了,奇了怪了,连续两天晚上失眠了。
都是常容气的!
可下一秒,她看着自己手里昨晚常容给自己的授权书。
啧,谁让她有求于人呢,该!
bj这几天接连下大雨,常容穿着一身病号服,天天站在床前赏雨。
“常先生,您今天的药配好了。”护士推着药车走进病房。
常容转身,看着几大瓶药水,沉默了一阵,才回到病床上躺好。
经过一周的选址,段小舞最终在t市选定了一块地皮,准备在这里直接建厂,然后将技术线建在里面。
“安娜,跟这边的政府部门做好沟通,这条技术线建在这里,那我们势必要在这里长期发展。”
安娜跟在她身后,一边记录数据一边点头。
“务必跟政府协商,把这块地价降到最低。”
“好的老板。”
段小舞走在这块空地上,脑子里已经幻想出这里以后的样子。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准备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要走向成功了。
今天的工作都十分顺利,段小舞见公司没什么事,就早早地回了岳麓国际。
刚打开门,走过玄关就看见客厅的窗帘在微风下朝里面轻轻飘荡着。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竟然忘了关阳台的窗户。
还好今天只是吹微风,并没有下暴雨。
段小舞坐在沙发上,忽然觉得这个大平层有点空。
少了点什么呢?她在房子里四处打量着。
如果常容在家的话,肯定也喜欢在沙发上这样没规矩地躺着。
常容……这段时间忙着选址,段小舞都是在繁忙中度过的。
总是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直接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睡了。
这岳麓国际,好像自从常容离开之后,她就不太想回来了。
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常容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段小舞拿起手机,这几天的工作消息太多,常容的微信头像都被挤到屏幕外去了。
打开聊天框,消息还停留在婚礼前三天,距现在已经有十来天了。
这人,真是和以前一样,令人讨厌。
段小舞拿着手机想了半天,决定给安娜打电话。
“安娜,你帮我查一下,常容最近买了哪里的航班。”
“好的老板。”
安娜那边动作十分快,不到十分钟便发
给段小舞一个截图。
日期是他们办婚礼的第二天。
t城到bj,还是半夜两点的机票。
走得这么急,是有多想离开啊。
看来得尽快说服老段,然后把婚离了,可别耽误别人太久。
第二天,段小舞就带着技术线授权书回了段成雄那儿。
“咳咳……”二楼传来一阵咳嗽声。
“诶,小舞回来了。”张阿姨刚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了进门的段小舞。
段小舞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自己上了楼。
隔着书房门,段成雄的咳嗽声越来越大,段小舞推门进去的时候,徐柔正在给段成雄拍背。
“慢点,喝口水。”
徐柔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段小舞。
“小舞来了,快来坐。”
段小舞走过去坐在两人对面。
“老段,你这是怎么了?”
段成雄摆摆手。
“刚喝水的时候被呛了,哎呀这水呛气管里可太难受了。”
说罢他看着女儿手里的文件袋。
“这是什么?”
段小舞拿起手里的文件袋扬了扬。
“德国gmt的技术线,我已经拿到了。”
段成雄一愣神,知道了段小舞的来意。
段小舞坐直了身体,脸色严肃起来。
“爸,你答应我的,只要我结了婚,就准我出去自立门户。”
“不行。”
没想到段成雄一口回绝,段小舞气得直接站了起来。
“为什么?我已经和常容结婚了,而且技术线也拿到了,我连地皮都选好了,就等着开工了。老段,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徐柔看段小舞激动起来,连忙安抚道:“小舞,你别急,先听你爸说。”
段成雄虽然一直不希望女儿出去单干,但只要是他承诺过的东西,都不会反悔。
“行,你说。”
段小舞坐下来,凝视着段成雄的眼睛,捏着文件袋的手关节都泛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