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一早,冯总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光溜溜的圆头坐在床上喝白粥。
“这么早就起……你怎么把头发全都剃光了?”
冯一安刚走进来,手里还捏着门把手,就震惊地问道。
夏以珍连忙抬手指着门。
“关门……关门啊……”
她放下手里的调羹,又伸手抱住自己的头。
冯一安关上门,走大夏以珍面前。
“怎么了?”
看他关上了病房门,夏以珍终于稍稍放下心。
她重新拿起调羹,在粥里慢慢搅动着。
“我这样太丑了,会吓到别人的。”
冯一安一听心里揪了一下。
“不会的,我觉得你光头的样子也很好看,特别可爱,跟平常的样子不同,还挺新鲜。”
夏以珍当然知道冯一安这是在哄自己开心,但她并没有很配合地跟着一起笑,这个头明明一点都不好看。
冯一安在她床边坐下,把自己从外面带来的小混沌摆在小桌子上。
“医院的白粥不太好喝,我给你带了小混沌,吃这个吧。”
他把混沌推到夏以珍面前,夏以珍的头就埋得更低了。
昨天冯一安才和她说了想要在一起的话,她却是这幅样子。
一想到昨天冯一安是对着半个脑袋都没头发的自己说情话,夏以珍恨不得穿越回昨天,然后钻进被子里说什么都不出来。
“好了,别不开心了,很好看的,我很少看到后脑勺这么圆润饱满的头型,你应该对自己感到自信。”
夏以珍抬头偷瞄了冯一安一眼,又迅速把头低了下去。
“真的?”
“真的。”
冯一安毫不犹豫地回答。
刚说完话,护工手里提着个小袋子就进来了,夏以珍看见护工手里的袋子,像是看到救星一样。
“夏小姐,您看我去买的这个帽子多好看,还带头发……冯总好。”
护工朝冯一安问了个好,冯一安点点头,先指了指护工手里的袋子。
“这是?”
护工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拿在手中扬了扬。
“我给夏小姐去买的帽子,这大冬天的没有头发可怎么行,外面挺冷的,我就给夏小姐买了个带头发的帽子。”
夏以珍都快把头埋到被子里面去了,冯一安倒是一脸很感兴趣的样子。
从袋子里拿出帽子,外面是一层雪白的毛线钩织,里面是细腻的羊绒。
帽子里面还缝上了一圈假发,深棕色的云朵卷。
“很不错,深棕色跟你很搭配。”
冯一安说着就站起身,把帽子给夏以珍戴上。
在碰到后脑勺伤口的时候,他的手格外小心。
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夏以珍的帽檐,又把假发整理了一下。
“好看的,跟你原本的头发也差不多长。”
“冯大哥,你别笑话我了……”
夏以珍原本没了头发心里都快郁闷死了,被冯一安看见之后就更郁闷了,虽然她知道冯一安早就已经看过了。
冯一安忽然正色道。
“我没有笑话你,不信你问阿姨。”
站在一旁的护工连忙点头。
“很好看的夏小姐,跟您自己长出来的头发一样,这样既美观还保暖。”
说完,护工就往外走,准备去领今天夏以珍该吃的药了。
等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手,冯一安才坐到她床边,隔着帽子在她头上轻轻抚摸着。
“你放心,过不了多久,头发就长出来了。”
夏以珍点点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冯一安看着窗外道。
“今天天气很好,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吧。”
……
安娜进办公室的时候,段小舞立刻急切地看向她。
“找到了吗?”
安娜点头。
“找到了,但现在两人都在美国,而且……”
“而且什么?”
安娜走进了几步,才道。
“除了我们暗中派去找程九嘉的人,还有另一波人,似乎在故意给他们制造麻烦,想让他们在旧金山待不下去。”
段小舞皱眉。
除了她会这么恨程九嘉,还有谁会故意整他?莫非是学长?
但很快她就推翻了自己心里这个想法。
冯一安一直都是温和有礼的,就算是程九嘉做了这些事,他也只会通过官方渠道去让程九嘉付出代价。
可如果不是冯一安,那又是谁呢?
这时办公室的门敲响,常容就站在门边。
“在想什么呢?午饭时间到了。”
常容走到段小舞身边,看向安娜。安娜会意立马答道。
“哦,老板正在想谁会在旧金山故意给
程九嘉制造麻烦。”
“旧金山?他跑到那里去了?”
常容一皱眉,段小舞面色不虞地点点头。
“你觉得会是谁?”
她抬头问常容。
“冯一安。”
常容毫不犹豫地回答。
竟然跟自己想得一样,段小舞心里纳闷道。
“可是他们在旧金山还遇到很多故意给他们找事的人,这些人,你也认为是学长的吗?他只是个商人,怎么会能把手伸到国外去?”
常容看了一眼门口,安娜就立刻退出了办公室,并带上了门。
常容走到段小舞办公室对角的鱼池旁边开始喂鱼。
“冯一安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他虽然现在在国内,但他也在国外发展了很长一段时间。有自己的一部分势力也很正常,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段小舞觉得常容说得有道理。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商业界大半的成就,除了能力,还有很大一部分关系就是人际。
冯一安处事滴水不漏,很多事情她也没有问过,自然是不知道。
不知道……
那常容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抬头看向常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常容放下鱼食,在段小舞审视的眼神中淡定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冯一安当初对你是什么心思,我可是摸得清清楚楚,他到底是真温柔,还是带了个面具,我还能不知道?”
段小舞从办工作上站起来走到常容身边。
“学长对我有什么心思?你还调查他了?”
常容一挑眉,没有否认。
当时还在挪威处理孙千仪的事情,常容自然是难以抽身回来,不能联系段小舞,他自然只能从冯一安身上下手。
段小舞知道现在不是翻旧账的时候,只警告地看了常容一眼。
“这事儿我后面再跟你掰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让程九嘉付出代价。”
常容却悠闲地往后一靠,顺便把段小舞揽进怀里。
“不用急,有人会比我们先出手的。”
段小舞突然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