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的时候,整个房间都被黑暗笼罩。
窗外其他大楼的霓虹灯透过窗帘照进总统套房的时候,已经十分柔和,柔和到仅够看清一个人的模糊轮廓。
冯一宁睡着睡着,突然掀开了被子,然后翻了个身。
现在明明还是春天,为什么会越睡越热啊。
冯一宁只觉得自己走在脚下烫得难以挪步的沙漠里,四周黄沙漫天,太阳高悬,喉咙干涩不已。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热?
她解开自己裙子旁边的拉链,企图让凉风稍微缓解一下这燥热的温度。
但丝毫没有用。
一伸手,好像摸到了一块凉爽的东西,上下轻微起伏着,冯一宁迫不及待地贴了上去。
“小宁……小宁……”
“谁……谁在叫我……”
冯一宁四处望着,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四周仍然是了无生机的沙漠。
她又闭了闭眼,使劲摇着脑袋,在睁开眼时,已经变了地方。
“这是……哪儿?”
冯一宁眯着眼睛,转头看向旁边,原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
“小宁,醒醒。”
松子强忍着不适,在冯一宁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
两人的脸都因为喝了酒而变得通红。
“松,松子……”
冯一宁突然一笑。
“你……到我梦里来了。”
松子神志也不十分清醒,但又在竭力保持理智。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冯一宁会出现在自己房间,两个人又为什么,会躺在同一张床上。
冯一宁伸手捏了捏松子泛红而滚烫的脸,突然笑了。
“小舞说得没错,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没有了,可是松子,你会永远喜欢我吗?”
松子愣住了。
“你问我……什么?”
“你会……永远喜欢……喜欢我吗?”
冯一宁闭着眼睛,但手还在松子的脸上。
不热了,突然不热了,这张脸好温暖。
松子像是中了彩票一般,很久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冯一宁又问了他一遍,他才机械般的张开了嘴。
“当然。”
冯一宁不说话了,又伸手开始在自己衣服上想找到个扣子,能解开一点。
松子被冯一宁一吓,清醒了不少,但看见冯一宁躺在自己身边,并且对自己丝毫没有抵触时,还是失去了理智。
“野子,小宁,我知道,你不是对我完全没感觉对不对,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他伸手抱住冯一宁,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滴在冯一宁的脸上。
冯一宁缓缓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后,伸出双手捧住松子的脸,无声地吻了上去。
松子的忽然瞪大,可眼神却没有聚焦,双手撑在床上,仿佛被盯住了一般。
冯一宁,竟然主动吻他,亲他……
下一秒,松子终于无法忍受,化被动为主动,狠狠回吻着冯一宁的嘴唇。
这一夜,就像久旱的沙漠突然遇到了暴风雨。
两个人谁都没有在说话,只有衣服不断从床上滚落,然后是被子,枕头,最后,两个人也从床上滚了下来。
松子在黑夜里亲吻冯一宁身上的每一个地方,而冯一宁完全配合。
“小宁,你喜欢我的,是吗?”
松子的鼻尖抵在冯一宁的颈窝处,吐出的气息轻轻搭在她白嫩中带着暗红色吻痕的皮肤上。
冯一宁在黑暗中,只觉得自己躺在柔软的云朵里,周围都是细细的容貌,身后是温暖的胸膛。
“喜欢,我喜欢的……”
她闭着眼睛回答。
松子立马站起身,把人抱回床上,捡起被子把自己和冯一宁都包裹起来。
一觉睡到天亮,冯一宁率先醒来。
还没睁开眼睛,冯一宁只觉得自己的头传来一阵阵的钝痛,手脚脖子腰,没有哪一处不是疲惫的。
稍微动了动手指,也感觉太累了。
她不舒服地想翻身,谁知自己刚一动身体,就发现了不对劲。
猛地睁开眼,落入她眼中的,是一扇紧实而宽阔的胸膛。
那一瞬间,冯一宁几乎僵在了原地,她猛地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
双手好像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但冯一宁还是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而原本盖着被子的人被子被抢走,此时正如初生婴儿一样侧躺在床上。
冯一宁更是看都不敢看了,只隔着被子用脚踢了踢身边的人。
松子悠悠转醒,睁眼便看见自己身边白白的一坨,还在动。
“啊!”
他什么也没注意,一下子弹跳起来下床,站在床边看着那坨白色的,会动的被子。
冯一宁感觉自己身边的人拉开了距离,终于把
头漏出来,看向松子的方向。
但刚露出个眼睛,她又迅速缩了回去。
“啊!松子你是不是有病,这么站着干嘛!”
松子听到冯一宁的声音才彻底回神,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坦坦旦旦的兄弟,瞬间反应过来,立马跪在地上找自己的四角裤。
一分钟后,松子终于轻轻拍了拍冯一宁的被子。
“那那个,小宁,我……”
他真不记得自己怎么会跟冯一宁在一个床上了,现在他是长了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突然,被子里突然飞出来一个枕头,把松子砸得往后退了两步。
“滚出去!”
冯一宁窝在被子里大喊。
松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身往屋外跑,穿着个四角裤连忙带上了总统套房卧室的门。
冯一宁听见关门声,才缓缓从被子里露出头。
昨晚,他们都做了什么!
看着满地的衣服,自己的裙子。
身体里也有些一样的感受,冯一宁傻在了床上。
做了什么?什么都做完了!
怎么会这样?昨天她明明只喝了原本应该给段小舞和常容助兴喝的假酒……假酒!
冯一宁立马拿起床头的手机。
手机里有八条信息,其中三条是让她醒了就回家的,分别是爸妈和哥发来的。
另外五条都是段小舞发来的,最晚的一条还是昨晚九点多的。
那个时候段小舞和常容怎么会还清醒?而自己……
冯一宁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喝真假酒的是她和松子,喝了假的假酒的才是常容和段小舞。
这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简直比一剑捅了自己还难受。
冯一宁倒在床上,用被子包裹住自己后悔了半个小时。
松子在卧室门外穿着四角裤着急地来回踱步。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冯一宁因为这件事恨上他了,他是不是永远都没机会了?怎么会喝假酒还能喝醉呢?难道他喝的是真酒?
想上前敲门,但松子又不敢,最后只能守在卧室门外不停地转来转去。
正在他一位冯一宁一定不会再原谅他的时候,卧室的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