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舞洗完头出来,拿着干毛巾在自己头上擦着,就看见靠在床头的常容打喷嚏打得小腿都翘起来了。
“怎么了?着凉了?”
这天也不冷啊。
常容揉了揉鼻子。
“没有,就突然想打喷嚏。”
他放下手里的图纸,起身拿来吹风机准备给段小舞吹头发。
段小舞坐在椅子前,看着镜子里的常容把她的头发缓缓梳顺,然后打开电吹风隔着手背给她吹头。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骂你,所以你才打喷嚏。”
常容轻笑了一声。
“谁会骂我?”
段小舞努了努嘴。
“这可说不准,有可能是那些平时见到你不敢骂你,只敢在背后偷偷骂的人。”
“那有可能。”
……
最近公司事情多,虽然有冯一安在,段小舞还是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转眼间一个月又快过去了。
这天冯一宁和松子都来了段小舞家,设计师已经为他们设计好了伴娘伴郎的礼服。
“就喜欢这种你只有我一个伴娘的感觉。”
冯一宁穿着礼服在段小舞面前转了一圈,笑得眯了眼。
段小舞坐在床尾,看着冯一宁穿伴娘礼服的样子,也跟着笑。
“要是有一天你结婚,我也来给你当伴娘,我才不管有没有结婚,你可不能嫌弃我。”
听到这话,冯一宁的笑容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
“说什么呢你,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辈子会不会结婚,这个伴娘能不能当成,还不知道呢。
另一边的常容和松子也在给松子试穿伴郎服。
“诶,常容,这黑西装是不是衬的我特有面儿特精神?”
常容坐在椅子上,不想搭他的话。
但松子不在意,他仍然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绝美身姿。
“你过几天结婚可得穿好看点儿,最好在胸前贴个大红花,不然我怕别人认错新郎啊。”
见常容不说话,松子继续调笑道。
这一次,他得到了常容的一脚。
“你之前说你的计划,到底怎么实行?”
一说到计划,松子就更来劲了。
他坐到常容身边,开始比划。
“到时候,你让小舞丢捧花的时候丢到最远,谁都碰不到那种,然后我就站在最后面等着。”
“万一她扔得不够远呢?”
“我……没有万一,我一定能接到!你就信我,让小舞看准我的方向丢就得了。”
常容一笑,不再说话。
松子又开始说起来。
“你看哈,我是伴郎,小宁是伴娘,那天我就悄悄把花藏在戒指……不对,把戒指藏花里,这得多浪漫你说。”
常容瞥了他一眼。
“你就不怕冯一宁拒绝你?”
松子的话突然被常容堵住了。
他我了半天,才我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喜欢她是我的事,答不答应是她的自由,但我要表白,给她最浪漫的表白,上次那个低配版的表白不算。”
距离婚礼还有最后一天的时候,冯一宁把段小舞留在别墅里,常容则被松子拉去了外面。
段小舞和冯一宁一起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突然……有点儿紧张,我还是第一次当伴娘。”
冯一宁两只手都藏在被子里。
段小舞转头看了她一眼。
“我明天还要当新娘呢,都不见得有你这么紧张。”
“那能一样吗?你这都是二婚了。”
“……”
这话对也不对,这也不算头婚,但是说二婚好像也有点牵强。
想不清楚,段小舞索性不想了,跟野子聊起天来。
“昨天常容还在教小花叼戒指,我估计明天婚礼开始之前,小花还要受他的折磨几次。”
冯一宁扑哧一声笑出来。
“常容可真有想法,这鬼主意也想得出来,不会是松子教给他的吧。”
段小舞摇头。
“松子没跟他说过,是他自己想的。”
“不过说起来,你和松子,最近有没有因为他妈妈回国,而更进一步啊?”
说到自己身上,冯一宁没这么大激情了。
“为什么要更进一步?我们不合适的。”
段小舞一只手支起来撑着自己的下巴,俯身凝望着冯一宁。
“野子,不管你现在是冯一宁,还是宋野子,你都是最好的。松子这个人我们也都了解,人好,专一,其实挺难得的。”
冯一宁轻笑一声。
“小舞,我知道,松子对我的好,不仅你们能看出来,我作为当事人,更能感受得到。可是,我……”
段小舞重新躺
在来,抓住冯一宁的胳膊。
“我希望,你能和刚到宋家的时候一样,相信自己是公主。而且你现在有爸爸妈妈,有哥哥,你就是真正的公主。这世间所有的美好,你都值得拥有。”
还不等冯一宁开口,段小舞又道。
“有些事,有些人,是很短暂的。如果犹豫之后,反而错过了自己所珍视的,那后面有再好的伤药,都没办法抚平了。”
冯一宁眼神望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小舞握着她的手。
“松子对你的真心,我们都有目共睹,或许你可以稍微试试。跟着自己的心走,总不会错。”
“跟着心走……”
冯一宁重复着段小舞的话。
“嗯。”
夜深人静,段小舞和冯一宁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再说话。
而在公园边上的长椅上坐着的常容和松子,却没这么和谐。
“你说带我出来过单身之夜,就是在公园长椅上听你说话?”
松子两只手在自己的膝盖上搓了又搓。
“常容,怎么办?我有点儿紧张。”
常容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结婚的是我,你紧张什么?”
“我要表白啊!虽然成功率不高,但我郑松可没有这么正式地跟人表过白,还表两次,我这算不算二婚啊?”
常容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今晚答应跟这家伙一起出来就错了。
“我先回去了。”
“诶别!”
松子拉住刚想起身的常容。
“我们还是不是兄弟,常容你够不够意思?”
常容甩开他的手。
“我还不够意思?我都让小舞把捧花朝你的方向甩了我还不够意思?”
已经太够了好吗?换一个人敢这么烦他,他直接让他婚礼现场都进不去。
常容硬是在外面磨了两个小时,才被松子放回去。
回到家时,段小舞和冯一宁已经在主卧室里睡着了。
“这两个人,最好是尽早在一起,不然小舞和我都没个安宁。”
常容在门外脸色极其难看地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