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吗?”
常容笑着问她。
“刺激,但下次不用了。”
大摆锤在空中静止的那一秒种,是段小舞最恐惧的时候。
“常容,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你以前坐过?”
段小舞看着比她好了太多的常容。
“没有,我没来过。”
常容如实回答。
“害怕还是有一点的,但也不至于像你这么严重。”
段小舞摇摇头。
“这人,果然是没有害怕的东西。”
她缓过劲儿来之后,又开始看其他的游乐项目。
那种跳楼机什么的,她就看别人过过瘾就行了,自己坐上去她怕自己都没胆子走下来。
常容就跟在她身后。
这些游乐设施的刺激,跟他以前在国外一个人度过的一整个一整个的黑夜比起来,确实都不怎么吓人了。
只要段小舞在他身边,他什么害怕的都没有了。
两人在游乐园里过了几个小时的眼瘾,眼看着中午到了,他们直接去了园区内的一个快餐店。
点好餐之后,段小舞和常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远处的都是小孩子和一个大人,还有一些是一家三口。
那些两两一起的闺蜜或者情侣,都在旁边的小桌子,互相聊着天。
段小舞喝着刚刚常容给她买的可乐,吸管上面还有两个兔耳朵。
“这些东西,都是用来哄小孩子的,连一根吸管都做得这么可爱,难怪小孩子喜欢来。”
段小舞盯着自己手里的可乐杯子和吸管说。
常容今天也难得地喝了一杯甜果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小时候很少来游乐场,但也跟野子来过几次,你一次都没来过,为什么现在又想来了?”
面对段小舞的问题,常容低头思考了一下才回答。
“我小时候,不喜欢看见别人跟爸爸妈妈走在一起。”
一个人孤独的时候,可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孤独。但如果是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却看见别人其乐融融,那就会无限将自己的孤独放大。
听到这样的回答,段小舞没有再问下去。
“不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常容突然说。
段小舞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我第一次来游乐园,是和你一起来的。”
段小舞一愣,随后视线看向了别的地方。
“以前嘴损的要死,现在还变得甜起来了。”
两人吃完了饭,又在游乐园里逛了起来。
刺激的都没有玩了,直接去水上乐园划船去了。
水上乐园的双人船下面还有踏板,两人坐上去,踩下踏板,就会带动下面的塑料板小风车转动。
常容和段小舞两人飞快蹬着在水里疯跑了一阵才慢下来。
水面上的人不多,两人就任由小船自由飘着。
段小舞靠在靠背上,细细感受着水面上吹来的微风。
“那天我和野子在山上坐着聊天的时候,野子说,看到我过得好,她比自己拿了大奖还开心。”
“野子跟你,从小感情就好,这也很自然。”
常容也跟段小舞一样靠在椅背上。
段小舞抿了抿春,又开口说。
“我俩小时候,属于完全相反的那种。我小时候我爸管我管得很严格,而野子的爸妈在她上二年级的时候生了弟弟,后面对她的关注就很少了。”
常容点点头。
“嗯,你跟我说过,小时候过得并不好,她现在还能发展成这样,却是很不容易。”
书里常常写,主角小时候过得不快乐,多半长大之后就会有阴影,或者是黑化。
素材总是来源于生活的,在段小舞身边生活的人,小时候过得不顺心,长大了就报复社会的也不在少数。
但是野子小时候很苦,长大后,她仍然对这个世界抱有极大的善意。
段小舞突然转过头看着常容。
“常容,你说野子是不是很需要陪伴,我一直把她当家人的。”
常容反应过来了,原来段小舞刚才都是在套自己的话呢。
“段小舞,昨天下午打牌我赢了,你们三个人,要遵守约定。他俩自己玩儿自己的,你这两天得陪着我。”
段小舞不乐意了。
“你昨天是说,他们不能来烦我们,那我可以去找野子啊。而且你只说今天要我跟你一起来游乐园,没说明天的安排,那就不算。”
被段小舞噎得说不出话的常容薄唇紧紧抿着。
难怪无缘无故地又聊宋野子,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看常容心里不舒服又说不出什么的样子,段小舞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了,我们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但是野子在国内的时间一年也没有几天。就今
晚,我去跟野子睡,好吗?”
“……”
“今晚我陪你吃了晚饭再过去,明天早上我就回来,行吗?”
“……”
“那就这么一言为定了!一会儿再去坐个摩天轮!”
段小舞一拍手,常容哪里还有开口的机会?
两人从游乐园回酒店之后,段小舞陪常容吃了个晚饭,就准备出去了。
看着常容一脸哀怨的眼神,段小舞心里哭笑不得。
看来得另外找个时间,再给这家伙补上一次度假。
那时候没有野子,也没有松子,什么子都没有,就他们两个人。
房间门被关上之后,常容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把自己手里的沙发抱枕丢到了门边。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沙发上的抱枕和靠枕都被他丢完了。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松子的号码。
“干嘛?”
松子的声音也没有很友好,他对常容昨天提出的要求十分不满,但自己确实是死乞白赖跟着来的,又不好意思闹。
这一整天没人陪他玩儿,他待在房间里正郁闷着呢。
“带酒过来,今晚不睡了。”
常容的声音里是肉耳可闻的酸。
“好嘞。”
常容这边刚一说完,松子的声音立马就高了两个度。
挂断电话后,常容觉得自己被老婆丢弃了太郁闷,直接往后一躺,脖子磕到了没有靠枕的沙发背上。
他紧紧一皱眉,捂着脖子躺倒在了沙发上。
野子正窝在房间里看走秀,段小舞来敲门的时候,她还有些意外。
“诶,宝宝,你怎么来了?你家那大醋缸子能让你大晚上出来找我玩儿啊?”
野子有些惊喜,又往外面看了看,确定常容没有跟过来,才问段小舞。
段小舞看她这样子,连忙把人拉进房间里。
“别看了,常容没来。我小段总要晚上出个门,还要谁批准么?”
“啧,你最好是。”
野子看着在自己面前迷之自信的段小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