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从迷糊中醒过来。
睁开眼,周围黑乎乎的,还非常颠簸。
耳旁尽是发动机的轰鸣声,胳膊和腿也酸得要命。
“露露,露露,你在哪里?”
我惊慌地大喊道,很害怕她被坏人欺负了。
没人回应我,只有轮胎的沙沙声。
适应黑暗后,我便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双脚也用绳索绑死,根本动弹不了。
难怪我一醒来就觉得浑身酸痛,原来是被人反绑着扔在改装后的车厢里了。
我努力地抬起头,看清前面车灯照亮的山路后,一种不祥的预感立马涌上心头。
“喂,你们是谁,要把我绑去哪里?”
我大声地嘶吼着,双脚也在用力地蹬,看能不能把头钻过去然后用嘴咬开手上的绳子。
“醒了就老实点,不然敲了你的牙齿!”
副驾驶座的男人转身,用电筒晃着我的眼睛怒骂道。
借助他手电的光,我看到车厢的角落里还卷缩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
她身边躺着一个和我一样被五花大绑的男孩。
……,这不就是刚才互喂米线的那对小情侣吗?
他们怎么也被绑了。
露露到哪里去了,她为什么不在车上。
“露露,露露!”
我彻底慌了。
光天化日之下,我们居然在黑店被人绑架了。
要钱还好,假如绑匪要命,岂不是完犊子了。
“闭嘴!露姐名字是你这种下等猪仔能喊的吗?”
那个开车的名叫猛哥的男人,突然回头朝我啐了一口道。
下等……猪仔?
我愣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
然后在脑海里回忆着晕死前的画面,还有露露那些看似正常的举动。
“臭女人,枉费我一片真心,结果全都喂了白眼狼!”
我恨恨地骂着,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闭嘴!”猛哥骂骂咧咧地开着车,眼神很是凶残。
我不敢再说,无力地瘫在那儿,心痛得要命。
强子,你到底怎么了,在做什么?
“轰~轰”
车子在山路上疾驰着,把我颠簸得头昏脑涨。
很快,我便冷静下来。
我不能慌,得想办法自救,绝不能把命交代在这里。
只要给我松绑,我一定能打出一条血路。
然而,很快我就被现实打脸。
“吱~嘎”
一声急刹车响起,把我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车门打开,我们三个像被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放眼望去周围都是阴森可怖的林子,只有这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通往不知名的尽头。
不远处的厂房还亮着灯,时不时传来几声惨绝人寰的嚎叫声。
完了,看这阵仗现在一定是凶多吉少了。
那个女孩当场就吓傻了,泪流满面的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陌生男人。
然后哆嗦着,想去靠近同样自身难保的男朋友。
“求求你们别杀我,我家里有钱,我可以让我爸打钱来赎我。”
男孩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大喊道。
“呦,还是个肥猪崽啊,有钱好说,少吃点苦。”
猛哥邪恶一笑,伸手把地上的女孩拽起来。
“别,别碰我女朋友。”
见女朋友被揩油,男孩赶紧大喊道。
“去你妈的,也不看看自己在什么地方!明天没有五十万到账,你就等死吧!”
猛哥直接一脚把人踹飞二米远,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
“别碰我,啊~~呜呜。”
女孩徒劳无功地挣扎着,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口吐鲜血的男朋友。
“皮肤真白真滑啊,妹子!”
有几个男人,在嬉皮笑脸地揩她油。
另外几个男的,围着那个男孩就是一顿疯狂的暴力输出。
“啊啊啊!”
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阴气逼人的丛林。
“老实点!”
这时,有人把我从地上拽起来,然后用刀割断了打死结的绳索。
我暗中运气,准备伺机打翻他再跑进林子里躲起来。
扭头却发现,身后有十几个手持AK47的男人,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娘啊!彻底完了!
我敢打赌,只要我一动手,立刻就会被打成筛子。
面对眼前绝对的实力,我只好忍下心中那口怨气。
静观其变。
“愣着干嘛?进去!”
背后突然吃疼,有人重重地打了我一枪托。
我回头瞪了一眼打我的男人,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艹,再瞪就生挖了你的眼睛!”
手持AK的老男人,抬腿就踢了过来。
“大哥,你别生气。我只是想问问这是哪里,露露又在哪里?”
我挤出一丝假笑,硬挨了他一脚问道。
“小子,这是缅北!露姐的行踪是你该问的吗?”
老男人举着AK,嘚瑟地白了我一眼道。
缅北……露姐……
听到这几个字时,我真是透心凉。
恨不得一巴掌抽死我自己。
我竟然被大学同学迷晕,直接绑来传说中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里来了。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露露,你个臭婊子,我要是能逃走,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气得浑身发抖,并在心里暗暗发誓。
“玛德,还不快走!”
老男人用AK戳着我的胸膛,破口大骂道。
“……”为了不挨打,我只好跟着他们往前面的厂房走去。
殊不知,即将迎接我的将是丧尽天良的折磨和屈辱。
而那个女孩,早已被吓得双腿发软。
全程都是让人拖着走的。
眼前的厂区大门,有五六个手拿AK的保安在巡逻,周围则是三四米高的铁丝网。
听说这里24小时都有人值班,当真是插翅难飞。
里面全部是七八层高的水泥房子,没有敞开的窗户,没有所谓的露台,只有微亮的光透过锈迹斑斑的铁窗照射出来。
我看不清里面发生什么事,但能听到女人们惨烈的喊叫声,和男人们悲壮的求饶声传出来。
紧接着,我们便被猛哥带进其中一栋楼,然后又被扔进了阴暗潮湿,发出阵阵恶臭的地下室。
“别想着逃出去,不然我有一万种方法折磨你们!”
猛哥锁了铁门,冷笑一声走了。
我愣在都是排泄物的角落里,气愤地看着眼神的一切,恍若隔世。
假如时光倒流,我决不会相信露露这个福建女人的鬼话,也不会相信他们的狗屁爱情。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卖。
昏暗的灯泡,照耀着这间三十多平米的地下室。
对面的角落里,还躺着几个瘦骨嶙峋的男人,对于我们的出现,都见怪不怪。
他们血肉模糊,缺胳膊少腿的画面,简直惨不忍睹。
“你们放我出去!我爸有钱,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个鬼地方!”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男孩,忍受不了地下室的环境,用力抓住铁门,鬼哭狼嚎地大喊大叫道。
可是,就算他喊破喉咙也没人来管我们的死活。
“宝宝,我想回家,你让叔叔把我也赎回去,以后我给你们家做牛做马都可以。”
女孩颤抖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抱住男友的双腿哀求着。
“珊珊,你别哭了,明天我就让我爸来接我们回家。我再也不要出来旅游了,呜呜。”
男孩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女友痛哭起来。
墙角边有个面目全非的男人,突然气若游丝地叹息道:
“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