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我们又继续清扫其它楼层的卫生,一直忙到傍晚才把整栋楼打扫得一尘不染。
六楼的楼顶,有现成的遮阳铁棚,另外还有一间6平米的小房子。
于是,扳手和螺丝刀又在里面摆了一张竹床,还放了一把AK47,说是用来执勤用。
有关于侦查、伪装等方面的问题,他们最擅长不过,我们按照要求去布置就行。
占山把那条冤死的黑狗埋掉后,又给我送来一只成年黑公狗。
这只是流浪狗。
他在路边抓过来的,除了毛色肮脏,狗体削瘦外,品相挺不错,看见我们也不怕,还龇牙咧嘴地要咬人。
不过,它很快就被哮天犬的气势给碾压了。
动物和人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东西。
最开心莫过于哮天犬,突然多了二个小跟班,兴奋得左蹦右跳。
“今晚开始,我要训练它。让它成为一只有规矩的工作犬。”
我看着蹦蹦跳跳的哮天犬,又对八一说道:“明天你再去镇上买些绿植摆在这里,不然院子里太空了。”
扳手用枪敲了敲墙体,“再找几个泥瓦匠,连夜加工把四周的围墙再加高加固一米。”
围墙原本是二米高,由于管理不当以至于水泥脱落,有些地方都露出红砖了。
确实有必要加固,再适当加高一米。
增加防御力。
我看向挑着担子经过的占山,“……要不今夜就开工?”
院子外码着一排比我还高的砖,院子里则堆着一车河沙,和百十包水泥。
水泥还不用就变质了,那些砖也会风化。
“天都黑了,去哪里找人?”
“这不来了嘛!”我冲占山挥了挥手,“老乡,寨子里有泥瓦匠吗?我想找几个人帮我粉刷下墙壁!”
占山停住脚步,“啊?现在就要人吗?”
“对,越快越好,人也越多越好,我院子里有现成的水泥与河沙。你和他们说,一个晚上300,愿意干的马上过来,不过质量不行我不给钱。”
“好好好,我就去喊人!”
占山大喜,挑着一担农作物撒腿就跑,肩上的担子就好似不存在一样。
螺丝刀坐在大门口,一边玩枪,一边说道:“这个汉子不错,力气大,反应快,而且做事勤快,也没有花花肠子。”
“我让他今天开始给我值夜班,他堂弟守白班。言云偷偷塞的这些钱,还能坐山吃空一两个月。”
我捡起地上的竹子,被李建国削的跟刀尖一样,能捅死人。
“我和门神出去溜达溜达,不用留门。”
螺丝刀起身,带着越发沉默的李建国,走进旁边阴暗的竹林里……
扳手怕他们两个人出去后,一旦出事我们对付不了,于是就留下来了。
我用竹箭瞄准八一,“从现在开始就跟着你扳手哥哥学打枪。我们几个人枪法太菜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八一努了努嘴,“哥,你不是要给我买弓箭吗?”
我猛地把手中竹箭投掷出去,“憨货,左手射箭,右手打枪,不爽吗?”
“咻”
竹箭瞬间没入墙角边的河沙里。
“左手射箭,右手打炮,听起来确实够劲!”
八一同手同脚地比画了几下,在认真脑补我说的那句话。
“你会射箭,学打枪应该不难。走,哥现在就教你,不过是打空枪,可不能浪费子弹……”
扳手拽着八一就往一楼大厅走去。
赌厅里有个玩飞镖用的移动靶,正好派上用场。
陈伟强继续呆在书房里破解之前的境外账户,除了吃饭上厕所,他根本不出房门。
冷清的月光下,就剩我和舒心月,还有三条相互看不顺眼的单身狗子,在大眼瞪小眼。
“我们势单力薄,要是有一支小规模的队伍就不怕别人欺负了。”
我坐在大门口的椅子上,拿出一支烟,在指尖转动着。
舒心月走到我身边坐下,“以后会有的。”
“希望如此吧!”
杨连亭也许被人踹进湄公河喂鳄鱼了,否则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
按道理来说,他用黄金买通公海医疗船的人带他跑路,肯定不敢回国,暂时也没办法离开缅甸。
那么,他到底躲在哪里?
我握着手机,很想给刘十一打个电话,问问燕子的下落,又怕暴露我们的行踪,惹来更大的麻烦。
想了想,还是作罢。
不联系她,不让她知道我们的行动,或许是最好的安排。
一旦被人摸清底细,反而对身边的人不利。
看着凄清的月色,我又想起刚来果敢的那些人。
除了春燕姐命丧当场让我意难平之外,就剩那个二五仔培林没找到下落了。
至于玉姐,是死是活全靠她自己,和我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舒心月见我沉默不语,于是便把头凑过来,“你是不是有心事?”
我把手机放兜里,笑了笑,“突然想起故人,如果她还在的话,我现在应该送她回国了。”
“她还在KK园区吗?”
“不,我亲手把她埋在果敢丛林里。”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
“没关系,都过去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带她的骨灰回国安葬,也算是完成承诺。”
月幕下的竹林随风轻轻摆动着,似乎有魅影在穿梭,那肯定是游魂野鬼在寻找回家的路。
“老板,我们来了,现在就开工吗?”
占山突然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过来,并打断了我的思乡之情。
“嗯,水泥和河沙在那边,红砖在外面墙角边。你们怎么分工自己看着办,质量一定要把控好。”
末了,我又加上一句,“我不缺钱。”
人群里有声音响起,“老板,这围墙就是我们砌的,质量和速度你绝对放心!”
“行,已经晚上九点了,开干吧!这钱要等完工后再付!”
“好,你不满意的话,我们不要工钱!”
占山带着这十几个中老年男人,撸起袖子就进去拌水泥、搬砖砌墙了。
捡现成的院子,就是省事。
要不是言云告诉我这个落脚点,我们可能还在四处逃亡。
说起言云,我也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他爸爸做的那些生意,到底正经吗?
他们家,和当地的军阀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我们在他的私人别墅里躲了半个月,都没看到其他人出现。
我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开口去问他借人来抵抗占滕那个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