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带着一贯的微笑,朝着顾朗点头,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
顾朗也不敢多留,看向顾城,“大哥,我们赶紧回去吧,我还没去过你那里,好奇的很。”
“还有什么是你没见过的?”
顾城笑了笑,转而看向言初告别。
“薄太太,我先走了,改日再请你去做客。”
言初客客气气的送他们出去。
走到对面的别墅里,顾朗还松了一口气,也猛然反应过来,“嫂子腿受伤了?”
“是啊,还好只是受伤,没有废了。”
顾城垂着眼睛,轻笑两声。
顾朗愣了一下,连忙摇头解释,“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我没有怪你,不是想要逛逛吗?你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顾城很干脆的打断他的话。
很多时候,顾朗都会自觉的退一步,这次也一样。
不过他心里却有点不平静,忍不住的扭头看着顾城,试探了一句,“大哥你该不会是对嫂子有什么想法吧?”
顾城停顿了一下,“啊,是个很有趣的人,可怜。”
又可爱。
顾朗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转身离开。
不过说来也是巧,言初腿受伤,陆雅溪腿也受伤,薄锦琛是有点邪门在身上的。
他犹豫片刻,还是把顾城去过别墅的消息隐藏下来,顾朗潜意识感觉薄锦琛会很在意,毕竟,他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不在乎言初,甚至应该还有些占有欲的,否则也不至于他们这群好哥们儿要见言初一面都难。
言初休息了三天,能够从轮椅上站起来了,只是膝盖伤口结痂,依旧很疼,行动上有些缓慢。
明天就是爷爷的忌日,虽然所有流程和菜品都已经确定,言初还是得早点过去,以免忙中出错。
只是想到薄锦琛之前说要出差一周,即便只是谎言,言初也得装作毫不知情,给他发条消息,问问他明天是否能赶回来。
她看着手机,不过几分钟就收到了回信,薄锦琛明天一早会来别墅,和她一起回老宅。
言初有点自嘲的勾起唇角,大概正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根本从未担心,谎言会被拆穿。
带着难以言说的心情进入梦乡,第二日一早醒过来,言初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腰身传来的重量,似乎有重物压着。
“别动,再睡一会儿。”
薄锦琛有点疲惫的开口。
言初瞬间清醒,惊讶的瞪大眼睛,他怎么回来了?
她下意识的转身,好像是要确认一样。
薄锦琛依旧闭着眼睛,微微皱眉,看着确实很累,身上还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言初感觉很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大概是从陆雅溪那里带来的,这个认知让她有点抗拒,忍不住推开薄锦琛的手,想要下床。
原本还想再睡一会儿,薄锦琛被她的动作吵醒,再次把人逮回来,声音还带着尚未清醒的沙哑,“不困了?”
言初耳朵被吹着热气,有点敏感的缩了缩脖子,她赶紧抬手:该起床了,我们要早点回老宅。
今天是爷爷的忌日,言初一直都很重视这个日子,薄锦琛是知道的,他亦然。
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薄锦琛眼眸暗了暗,率先起床去了浴室。
和薄锦琛相处,言初越发紧张,她知道,对方只想让她听话,只要安静乖巧,应该不会出差错。
张妈看着他们前后脚下楼,脸上也露出笑容,“先生,太太,可以吃早饭了。”
这几天,薄锦琛每日半夜都会回来帮太太上药,张妈生怕会穿帮,还好言初没有怀疑。
言初低头吃早餐,看着很认真,回去的路上也是看也不看薄锦琛,让他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她本就不会说话,安安静静也正常,可是薄锦琛却感到自己被漠视,很不舒服。
或许还因为之前的事情在生气,但薄锦琛反而觉得更应该让她长长教训,好好反省。
薄锦琛冷哼一声,“你去演绎班的事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要是早听我的,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言初诧异的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果然是知道的。
看她抿紧唇角的倔强模样,薄锦琛更是皱眉,声音冷硬,“言初,乖乖留在家里,我会护着你。”
言初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有点倔强的反驳:你认为这是我的错?
“不然呢?”
薄锦琛有点烦躁的看了她一眼。
她顿时沉默,嘴角带笑,却掩饰不住眼中的悲伤:抱歉,让陆小姐不开心了,的确是我活该。
陆雅溪害她流产,薄锦琛都不会多说一句,何况只是把她推倒。
薄锦琛心头一紧,喉结微动,到底没有再说话。
最近每每相处都争执不休,言初再也不像以前那么乖巧听话的在家里等他,薄锦琛很不习惯,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身上的戾气逐渐加重,言初更是紧紧的靠着车门,看向窗外,保持沉默。
很快到了老宅,言初眼中透出一丝抗拒。
如今薄夫人做主,没有爷爷在,言初对老宅只剩下惧怕。
薄锦琛似乎还在生气,下车后也没有看她,便大步流星的往里面走。
大概是听到他们回来的声音,薄夫人也从里面走出来。
“锦琛,你们可算回来了。”
薄夫人看到儿子,脸上也戴上了笑容,不过在扫到言初的时候,瞬间变脸,仿佛看到了脏东西,态度也变得颐指气使。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厨房帮忙,如果菜品出问题,坏了规矩,看我怎么收拾你。”
言初没有说话,低着头往里面走,却被薄锦琛一把拽住手腕,不满的看着她,“你是佣人?去厨房做什么?”
薄夫人顿时就不满意了,“锦琛,你这样惯着她,以后还了得?”
薄锦婷也挽着阿健从里面走出来,添油加醋,“就是,让这个哑巴知道厉害,她才能夹住尾巴做人,还想在薄家当家作主不成?”
言初听多了这样的话,她噙在嘴角的笑容,甚至都没有一点变化。
薄锦琛却格外火大,目光犀利的盯着她,“哑巴?看来你是忘了我的话,薄锦婷,这就是你的家教?”